“师父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子真佩服。”死芦花鸡,居然还掉毛!这不是坑我吗= =
“你好自为之。”
“……是。”我好自为之个毛线!
送走郑音之后,我再也没有心情吃夜宵了,胡乱洗洗就睡了。
今天经历的劳什子事情太多,太伤神了,我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击。最大的打击是第一夫君候选人吹了,看来我只能在龙且少年,丁掌柜,死张三这三个人里挑了……哪一个我都不是很满意= =
“嗷嗷嗷——”我一把扯掉捏在我鼻子上的咸猪手,愤怒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芦花鸡那副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姿态:“你还知道醒?”
“你不是说送我上学的吗?为什么我还要比平时起的更早?”那这样我还不如没有人送!
“公子,白少侠已经等你很久了。”吟雪端着洗漱用具过来,笑着说道,“白少侠还给你带来了糖糕和豆花哩,再不起来吃就要凉了。”
糖糕和豆花!
芦花鸡给我带的?
我狐疑地看向芦花鸡,芦花鸡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动作快点。”
“……哦。”我有点受宠若惊,愣愣地洗漱穿衣。
老实说,芦花鸡今天的形象,高大威猛起来了。
我生怕动作慢了惹芦花鸡生气,狼吞虎咽地将糖糕和豆花一扫而空,然后接过锦瑟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对着芦花鸡讨好地笑笑:“白大侠,我动作快吧。”
芦花鸡并未接话,伸手将我拎了起来——“锦瑟,吟雪,我去书院了,你们多保重!”
“公子,白少侠,路上小心!”
我非常怀念芦花鸡的公主抱,可惜他现在只肯拎着我。白凤凰一见到我就“嘎嘶啾嘎嘶啾”地叫了起来,我看着它满身富有光泽的白色羽毛,盘算着哪天趁芦花鸡不在,偷偷揪一把它的毛做一把羽扇。
到了书院之后,太阳才刚刚升起。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书院,我不由得心情大好——书院的门还没有开,我是第一个到的!
今儿个老人头伏念该老泪纵横了吧。
我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姿态,稳当当地坐在书院的门口。芦花鸡也没有离开,双手环胸地站在一边,与我对视着。
“今天不上课啊,混蛋!”我突然想起今天休息,难怪没见着老人头伏念坐那儿等着开食盒。
“不上课就不能早起吗?”芦花鸡冷冷地反问道。
“芦花——白大侠,所言即是。”他要是知道我背地里叫他芦花鸡,指不定真的把我给拆了。我讪笑着问道:“白大侠,今天不上课,劳烦你把我送回有间客栈吧。”
“既来之,就逛逛。”看不出来芦花鸡肚里也有点墨水,这句话我听伏念讲过,不过芦花鸡把它改成这样是个什么鬼?
令我更意外的是,芦花鸡竟然领着我逛到了颜路那里。
颜路的屋子门没关,但是屋里并没有人。那一把琴,依然放置在昨天的位置上。
“白大侠,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找二师公。”
“嗯。”芦花鸡轻轻地点了点头。
……格外乖巧嘛。
一大清早的,颜路能去哪里?何况今天还不上课。
我前前后后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转着转着,我就转到了张良的屋外。
“子真兄。”叫我的不是张三,而是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小厮小尘,“张良先生还在里面安寝。”
“……还在安寝?”这都快巳时了,还在睡!真是个懒家伙!
我今天被芦花鸡搅和了没个觉睡,一听说张良还在睡懒觉,除了羡慕,还有点恼火。
“小尘兄弟,你忙去吧,张良先生我来帮你照顾吧……我正好有学术上的问题要请教他。”
“好嘞,那就有劳子真兄了。”小尘把放着铜盆和锦帕的托盘递给了我,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找小伙伴玩耍了。
让我来看看张三的睡相吧,要是又打呼又磨牙的,我就把他的人品分全部扣光!
我放下托盘,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里屋的门。
第一眼看过去,我就震惊了。
唔……这太美了!
张良这厮有裸-睡的习惯呀……真是个好习惯。
瞧那白花花的大白腿,瞧那清瘦修长的身体,瞧着瞧着,视线下移——嘎,我为什么一点羞涩的感觉都没有,我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
我又走近了几步,张良还是没有醒。平时用紫色发带束着的黑发,此刻散落在肩膀上,更衬托出他肤色的白皙。他的唇角微微地翘着,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为他俊美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贴在他嘴边的几缕发丝,他突然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阿真。”由于还没完全清醒,他的声音里有着平时没有的慵懒和性感。
我的骨头都被叫酥了(-□-)
“咳咳。”我轻咳两声,背过身去,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儒家三当家是睡出来的吗?”
半晌,身后毫无动静。
我讶异地转过身去,却看见他换了个睡姿,扯了薄被垫在身下,又舒服地睡去了。
顿时一股怒火在我的胸腔内熊熊燃烧起来,我大步上前,扯过他身下的薄被,然后捂在了他的脑袋上。
“睡死算了!”我恨恨地骂道,手下的劲使得更大。
张良总算是恢复了人类的意识:“阿真,放手啊,扯到头发了——”
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的时候,脸颊已经被捂得通红,眼睛也由于捂的时间太长,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很是委屈。
天生尤物!
我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个颇为神奇的词。
“阿真欺负我……”天呐,今天不是我眼瞎了耳聋了,就是张良疯了,他竟然皱着眉头在埋怨,“难得今天有个懒觉睡。”
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多么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咔!
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倚在墙角蹲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走回了屋。
张良已经穿戴整齐,系好了腰间的礼结,正在俯着身子洗脸。
“子真,早啊。”他擦净脸上的水滴,对我展颜一笑,笑容干净,温文尔雅。
我想我刚才一定是见鬼了。
那么娇媚的张三,实在是太惊悚了。
“三师公早……呃,我路过的,你先忙吧,我去找二师公了。”没等张良应我,我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在跑到颜路的屋子那里,我看到颜路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很是……莫名?
“二——”颜路忽然侧过身子,对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
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我看到了更为惊悚的一幕。站在窗边的白凤,倚在窗台上,手里拿着我前些日子买给颜路的拨浪鼓,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摇着。
他脸上的神情,庄重而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无法自拔。
山雨欲来
“阁下既然来了,就请和阿真一起在这里喝碗茶吧。”
颜路心眼好,对谁都好,连芦花鸡这么臭屁嚣张的也一视同仁。
芦花鸡倒是不太领情,二话没说拎起我就飞走了。
整个一高贵冷艳又傲娇到天旋地转的姿态。
我猜他是因为偷着摇拨浪鼓的二缺傻样被我和颜路看去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嘎嘶啾,嘎嘶啾!”
我为什么要学白凤凰的叫声?= =
“你再笑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小人知错了。”我的命还在他手里,自然是不敢造次。不过我对高空飞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芦花鸡很快将我送回了有间客栈,他这人一向不光明磊落,每次都把我从窗户塞进去,搞得我像是个小贼。本公子可是个正规的住店人员啊喂!
我假装客气道:“白大侠,坐一会儿吧,我吩咐锦瑟去给你上街买几个酱猪蹄回来啃。”
芦花鸡高傲地说道:“我要走了。”我以为他是看不上酱猪蹄,他又补了一句:“卫庄丢了。”
“啥——啥玩意丢了?”
“卫庄大人不见了。”他纠正道。
“白头发的那只?”
“嗯。”芦花鸡沉思了片刻,道,“……这几天我可能不回来了,白凤凰会每天在老地方接你去书院。”
——好机会!我可以拔白凤凰的毛了。
“白大侠慢飞,祝你一路顺风,早点找到卫庄大人!”嘿嘿,卫庄大人,拜托你好好失踪一阵子吧。
送走芦花鸡之后,我赶紧摘了面具,爬到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我寻思着是不是裸睡真的会比较舒服,刚脱掉外衫,就有人敲门了(一-一!)
“公子,龙公子来了。”锦瑟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已经推门而入了。
这小妮子见了美少年就完全忘记敲门了,真是太没有节操了。
“阿真,我来了。”
“……哦,小且且你来了啊。”我把刚脱掉的外衫又穿上了,得了,今天注定没有回笼觉睡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天龙且的穿着甚是低调朴素呐,竟然不是一身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