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高越不住的观察了一脸轻松地少司宇和满目恭敬的秦卫,这少年如此年轻,竟然这般深得国公大人的厚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大人,要开棺吗?”不一会儿,就见众人七手八脚的抬出了那具笨重的木棺,果然……扒开封土之后便看见那棺木斜斜的倒在坟坑之中,那场景,简直是叫人毛骨悚然。
“看来,这李大是有冤屈要申,所以死不瞑目啊!”
一旁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直接道名点姓说是那李大家的媳妇儿害死了自己的相公。
“早就听说那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一腿儿,肯定是她伙同奸夫害死了自己的男人!”
“少爷,您是怎么看?”秦卫转向少司宇,恭敬地问道
“先开棺,查死因!”少司宇皱了眉,微微沉吟一会儿方才果断的说道。
“是,高大人,请开棺!”秦卫上前两步,单手一挥便有人上前开始翘棺材盖儿。
‘砰’的一声,棺盖儿轰鸣着滑落在地,浓重的腐朽恶臭味儿扑面而来,雨彤一个没忍住当即跑到旁边的草丛里大吐特吐半天缓不过劲儿。
“少爷,可好?”秦卫担忧的扶住捂了唇角眉头皱死的少司宇,那厮此刻脸色苍白的堪比雪白的宣纸,毫无人色。
“没……没事!”
胃部翻腾的厉害,少司宇强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冲秦卫摇了摇手。md,这李大到底是死了有多久,怎么烂成这样子?擦,她起码一个月都不用吃肉了。
“死者没有明显的外部伤痕,也查不出中毒的迹象,没有疾病没有外力窒息的现象,死者的死亡原因,真的很蹊跷!”仵作再次上前检查了李大已然腐朽的尸身,而后和往回一般无奈摇头。
没道理啊,凡是有因才有果,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少司宇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一脸壮士断腕般的微微上前两步,半蹲在早已被抬出来的尸体面前。
厄~~捏紧了拳头,少司宇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转过头,努力不去看那一块块儿腐烂生蛆的死肉,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查询死因之上。仵作也连忙上来,小声的和少司宇交谈着。
“先生,可检查过死者的头发里?”不知道是什么,自死者已然稀疏的头发间闪闪发亮,少司宇撇头轻声问道。
“头发?”仵作疑惑的看了少司宇,而后转过身低头仔细的掰开死者的头皮,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在少司宇几乎再也忍不住想吐出来之前,惊呼一声。
“啊,小人发现了!”
这声惊叫引得高越和秦卫等人连忙围了上来,“许先生,发现了什么?”
“少公子果然厉害!大人您看,这是杀死死者的凶器!”许姓仵作从死者的头皮里费劲儿的抽出一根似乎已经开始生锈的长钉,大概七寸的样子。
“直刺头顶百会穴,便可以杀人于无形,若非仔细常人根本就不会发现。”看来,这杀人凶手还真是个行家!
高越和秦卫对视一眼,周围的百姓们此刻更是确定了他们之前的猜测,一个个兴奋异常。
“一定是那个坏女人!”
“就是……”
“少公子,这事……”
高越上前两步,对面前这个满脸稚气的孩子倒是真心的佩服了几分,当下也就更加恭敬了不少。
“高大人,我想去看看死者的妻子,可以吗?”
少司宇冲秦卫和雨彤招了招手,待两人附耳过来,便神秘兮兮的对两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当然,这李寡妇住在村东,本官回头就命人给公子带路!”
“有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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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闷热的让人有些心里发慌,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半空中还不时的划过几道闪电。所以众学子们一吃完晚饭,便早早的躲进了房中去了。
马文才斜靠在床头擦拭着弓箭,而后放下弓箭拿起了兵书,草草的翻了两页,又颓然的放下兵书再次拿起了长弓。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那条悬在半空中的绳索发愣,满脑子都抓不住任何焦点。
那人,其实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晶莹剔透的肌肤,粉嫩嫩的嘴唇仿佛是抹了蜜似的闪亮诱人,特别是嘟着的时候,真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掐上一把!那家伙真的是投错了胎,他要是个女孩子该是何等的……
啊,他在想什么?那种性子的女孩子,到底哪个男人受的了??
该死的臭小子,下山也不跟他打个招呼,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比他重要!等那小混蛋回来,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烦死了,脑子里全都是那小混蛋的模样,什么都看不进去。算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好了!
马文才扔下弓箭钻进被窝中,正想休息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难道……是那小混蛋回来了??
马文才当下一掀被子从床铺上弹坐起来,抓起屏风上的外衣就推门而出。
暴风骤雨雷电交加,全书院的人都出动了,漫山遍野的呼喊着祝英台的名字。原来那王卓然以品状前途要挟祝英台,要她和梁山伯划清界限,否则就要上告朝廷说祝家人自甘堕落什么的。而梁山伯那个呆子为了保全祝英台和祝家的名声,竟然违心的当着王卓然的面前,和祝英台割袍断义,还承认说自己和祝英台结义只是为了巴结士族。而且说,这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的。
被背叛和伤心冲昏了头脑的祝英台当下就蒙了,一时间也就没有想起来当初结义的提议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梁山伯根本就没办法预谋什么。小姐脾气一上来,就气得连夜冒雨出走,结果这山路被暴雨冲刷的太泥泞,她一个脚滑就消失在了山崖边上。
☆、第24章 同眠
“不出少爷所料,属下在铁匠铺查到了打造七寸钉的人相貌年岁,和那李氏皆是相符。”秦卫将手中的图纸交到少司宇的手中,那是一张七寸钉的草绘图。不得不说,这样心思细密的凶手,难得难得!
“那女人不过一介弱质,怕是也没那么个本事,相比之下本少对她那传说中的奸夫,比较有兴趣。”少司宇勾了勾唇角。“秦大哥,那个奸夫交给你去查,还有李家妹子,据说为了自己大哥的冤屈受了不少委屈,也交给你去保护。剩下的李氏,呵呵……”
“属下遵命!”
秦卫领命离开,雨彤却脸色不爽的回来了,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旧道袍。
“主子,这衣服好难看!”
“本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少司宇挑眉,接过另一件衣服利索的穿好,“雨彤,咱们去算命!”
“啥,算命??”
雨彤瞪大眼珠子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半晌才甩了甩脑袋追了出去。
“主子,等我!”
大街东南角,一座简单朴素的农家小院此时大门紧闭,和街上人来人往的气氛格格不入。
“算命!算命咯!!”贴了假胡子的少司宇瞥了眼同样道童打扮的雨彤,唇角轻扬,而后又大呼了几嗓子。便见那柴门轻启,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冲把他们招了招手。
“算命的,请过来一下。”
少司宇和自家雨彤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朝那女子走去,“大嫂可是要算命?”
“先生,请进里面说话!”
女子点点头,左右看了一眼方才叫两人进了屋。那模样,似乎是很害怕被什么人看到似的。
“大嫂……哎呀,哎哟……”
一进门,少司宇左右看了眼屋内的摆设,简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什,除了床和桌子就什么都没有的屋子。
“先生,您怎么了?”雨彤假模假式的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说着还不时的瞥了眼那脸色不正的女子。
“厄……这……山人不敢说,小童,咱们快走,此地不可逗留!!”少司宇拧了眉头,拉着雨彤作势就想落荒而逃,却被那女子生生拦住了去路。
“先生,先生是不是知道什么,请先生明示吧!”女子面色哀戚的看着两人,哑然道
“这……这好好的一间屋子,怎么会阴气森森煞气如此强烈?”少司宇装腔作势的缩了缩肩膀,“啊……这门对白虎,命犯凶煞,对主人不利啊!!”
忽而眸光一转,少司宇指了指门口的地方继续演戏。
“这……怎么个不利法呢?”女子怯懦着后退两步,离那门远了些距离。
“白虎当头坐,不死也是伤啊!”只见微转又指向南墙,“两虎来相争,必有人死亡~”
“厄……先生,徒儿也看出来了,这宅子是凶宅,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雨彤也忍不住跳出来抢镜。
“先生……这,怎么说?”女子的脸色更惨白
“初八十八二十八,命犯孤鸾主凶煞,花残月缺佳人殒,只怕是难逃钢刀之刑。”少司宇微微压进,目光冷冽的逼视着那已然是摇摇欲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