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先生你真是位好男朋友啊。”
‘……’
卧艹!都说了我跟这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怎么就没听见呢!
“阿泽还在生气?”库洛洛看着垂着一脸黑色的少女,歪头不解的问:“阿泽很在意别人的说法吗?”
“不在意!”我亦然的回答。
“但只要是牵扯到你,我就很在意!”我看也没看的从货架栏上扯下一袋东西,扔了进去。
“为什么?”
他问,我停下了脚步,狭小只供两人行走的小道,我和他就占全了。
我转过身,抬头看着比我高半个脑袋多的男人,看着他的眼。
“相信我,坑蒙拐骗你绝对拿手,我不想做被你坑蒙拐骗的其中一位。”
“如果真的那样,把阿泽坑蒙拐骗到手也不错。”
他俯下身,手横跨过我的耳侧撑在货架上,黑色的瞳对上我的眼:“仔细看的话,琥珀色也不错,但是我更喜欢刚刚看到的瞳色,非常的漂亮。”
“好看?”我靠在货架上,微昂着头,抿着嘴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眼睛一眨,再度张开时是猩红的瞳孔,漆黑的瞳白。
男人微垂首,眸轻合,端视着眼下的双眼。
“嗯。”
“想要?”
“阿泽会给吗?”
“不会!”冷硬的一句话,拒绝了他那变态般的期待,嘴角的弧度消失了,化成笔直的横线,我一把推开拦路的库洛洛,黑色、红色像海水般褪去。
我冷冷的侧过头,余光瞥向他:“天还没黑,不要做白日梦了。”
抢过他手中的购物车,推着它走了。
“阿泽。”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
“我忽然想把阿泽坑蒙拐骗到手了。”
库洛洛站在少女的身后,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细碎刘海的阴影打落在瞳中。
“都说了,天还没黑,不要做白日梦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
“那么漂亮的眼睛……”
不,不只眼睛,还有那充满矛盾的本身。
在她的瞳中,库洛洛仿佛看到了被铁锁层层囚禁起来的少女,可怜又有趣。
在囚禁着过去?还是……被过去囚禁着?
库洛洛忽然有些想要解下那层层的铁锁,看清那真实的本貌。
天还没黑?那、他就让它黑下。
日常篇(10)
‘咔哒咔哒’锋利的菜刀切着菜板上洗好的青菜。
我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下过厨了,似乎自从改变食谱,专注一样食物的时候,就再也没握过菜刀、拿过铁勺了。
‘哒哒’刀面将切好的菜推向一角,我抿着嘴似乎在想到底有多久。
“需要帮忙吗?”他单手插在口袋中,走进空间不是很大的厨房,在他神色下像是走进自己领地,踩着地板,做着标记,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像普通人一样,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自然放在看不见的地方。
“帮我把虾壳剥了吧。”我也没客气,抽空伸出手指了一下购物袋中的那盒海鲜。
“好的。”他抽出口袋中的手,拿出那盒虾,走到厨房唯一有水龙头的小小洗菜池,‘刺啦~’一声,包裹着的那层保鲜膜撕裂成两半,‘咚咚’几声,全掉进洗菜池中。
“……你会吗?”当我看到这一现象的时候,我才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你会吗?
“当然会,只是剥掉一层壳。”他看了那虾几眼,微侧着头笑的温柔,伸出手,捏住一个虾头,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那微硬的壳,有了一丝的迟疑。
“或许你因该看些饮食方面的书,好让它教你些食物的处理方式。”我嘲笑他,看他那样子就知道那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放下手中的菜刀,将湿漉漉的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对方说。
“伸出手。”
他看着我朝他伸来的手,像是在判断着伸出去的危险程度。
“放心,我没有在自家开打的兴趣。”
“黑发小子能麻烦你干脆一点吗?我又不会吃了你的手。”
我不耐的伸长爪子,在通知一声后,见对方没反应,那也就不客气的扯着袖子,将他的手拖了过来。
没好气的说:“去虾壳,要先捏掉它的头,哦,还有要注意不要将脑子捏爆,那样流出来的苦汁会破坏虾的味道,到时候苦死你。”
“还有,料理这东西的时候,要把袖口挽起来,不然蹭到脏东西就不好了。”
我喋喋咻咻的说着,手指解开他袖口的钮扣,唔,还是颗亮晶晶的钻石做成的钮扣,真有钱,挽起袖口,然后眼前又多出了一只手。
‘……’我一脸的漠然的抬头,看向笑着的可爱的库洛洛。
“阿泽,麻烦你了。”
“我只是示范。”我敛着眼皮子,双眼呈现出死鱼眼的状态,直接拒绝。
“可是我的这只手已经脏了。”他张开手,掌心向上,在光照下,食指与拇指有着水渍。
“你可以去洗洗,擦干净再来做。”
“不要。”他一口拒绝了。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和你的年龄恰好相反吗?”
“那完全是因为阿泽的错,刚刚阿泽给我的感觉像是热心的大妈。”
“……你怎么不说,自己脑子的筋搭错了?”
“那罪魁祸首还是阿泽。”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闭嘴!”
我一脸黑的解开袖扣,没有之前的温柔,直接往上一推一撸,露出衣服下手臂,当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划过时,我感觉到那肌理,精瘦同时充满力量。
吃了他的手?听起来似乎是一个诱人的好想法。
恩、还是算了,一定会吃不消的。
我松开他的手,然后亲自示范了一遍后,去料理自己的那一块。
‘噼里啪啦’锅内的油被火烧开了,飞溅出滚烫的油汁。
少女握着铁勺退避三舍,站在一角落,琥珀色的瞳透出戒备的看着那噼里啪啦做的响的锅,那副模样像什么?猫?不,准确来说是有利爪、敏捷的懒猫。
库洛洛抬着爪子捂着嘴,然后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没洗手。
‘……’他一顿,然后拿来捂着的爪子,看着上面浅黄的液体,伸出舌头舔了舔,真得和少女所说的、是苦涩的,不过、还能接受。
在他的故乡有着让外人接受不了的食物,它们有些比这虾的苦汁还要让人难下咽的味道。
‘唰’飞驰而来的风声,以及一抹白色打断了库洛洛回想在他那里有什么比这苦汁还要难吃的食物。
他抓住了,入手的感觉柔软,他一看,是条白色的毛巾,然后是少女没好气的声音。
“黑发小子,卫生懂吗?懂吗!不要因为好奇就尝那味道,要是闹肚子怎么办?我这儿可没有治腹泻的药。”
“唔、谢谢。”他擦了擦,白色的毛巾很快脏了些。
‘噼噼啪啪’一排的青菜被扫进锅内,发出的响声像缩小了好几倍的炮竹声。
我拿着锅铲抄起来时,扭过头对他说:“再过十五分钟就可以开饭了,所以能请你出去等等吗?”
在这里尽碍事。
我把库洛洛赶出了厨房,而被嫌弃赶出来的他歪了一下头。
“丫头,小心被油渍溅着。”
话一落,厨房里传出一声抽气声,然后是少女恼怒的声音。
“你给我闭上乌鸦嘴!还有我什么跟你熟到,能称我‘丫头’的地步。”
“我告诉你,三分牛排就算和同类七分牛排相遇,它们也不熟!”
“唔、那就阿泽丫头。”
“那也和丫头有什么区别!!”
库洛洛站在厨房外,靠在墙上,空闲的手不在思考时习惯的放入口袋中,黑色的瞳微弯着,听着少女恼怒、暴跳的声音。
逗猫似乎挺有趣的,由其炸毛的时候。
“阿泽,能告诉我你的族名吗?”
“先生,能告诉我你是谁、做什么勾当事吗?”
库洛洛耸了一下肩,表示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不是告诉阿泽我的名字了吗?而且用勾当来形容职业可不好,我可是按时交税、遵守纪律的好公民。”
他脸皮也不红的说。
“阿泽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没听过吗?我们不熟。”厨房内的我听到那么厚脸皮的话,作呕的吐了一下舌头,不耐烦的说。
“如果熟呢?”
“那你就是那熟了的牛排,等着被我吃了吧。”
我握住锅柄,将炒好的青菜倒入盘中,色泽和卖相还不错,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那还是真是可惜了。”门外的男人用着惋惜的口吻说这句话。
“恩?”我不解的发出鼻音。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即使隔着扇门,也能听见对方的话。当然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个人耳力的问题。
“因为我会在阿泽吃掉我之前,先吃掉你。”
真是一句嚣张可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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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矮桌前,桌上摆放着一盘青菜,一盘红椒虾肉、一碗紫菜鸡蛋汤,非常家常的三样菜式,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碗,拿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