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我听见阿泽说的梦话了。”他抬起头,将目光从书上移开,修长好看的手指压在他看的那一页。
黑色的瞳倒映着顿住顺发动作的少女的身影。
我沉默了一下,问他:“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阿泽在哭。”他停顿了一下,伸出手在我一瞬间戒备起来的目光下,抚过我的眼角。
“那滴泪刚好从这边落下。”
“……说谎是要讲究的。”我一巴掌拍开眼角的手,冷冷的道。
“被阿泽发现了啊,阿泽真厉害。”他不在意的收回手,展开眉目,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去死吧!”
从身后摸出一本书,看也不看的朝他的脸恶狠狠的甩去。
他笑着避开了。
库洛洛·鲁西鲁吗?很好,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我咬牙的想。
日常篇(8)
记得很久以前有人问我,落日的夕阳是否是一天的结束。
那时我的回答是:
那是一天的开始,黑夜的落幕正亲吻着血红色。
那个问题到底是谁问的呢?至今也想不起这人,估计已经不存在了吧……
咖啡厅每个星期都会轮着给员工们休息一天,工资好,待遇也好,这也是让员工们喜欢这里认真工作的原因,基本上不用担心跳槽之类的事。
有这么好的老板你还想跳槽不干?没睡醒吧!
这一天,轮到我休假了。
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休假,每当休假的前一天,老板都会在耳边叽里呱啦的说上一堆,无非是不要老宅在家里,女孩出去走走,多交些朋友,买些化妆品,你看看你连个妆也不会化巴拉巴拉……
我现在都能在老板的上一句猜出他的下一句,这就是日久见底?
最后我还是头一甩,把前一刻答应老板出去走走交交朋友的话甩到脑后了,窝在家里,躺在床上,一动也动。
唔、懒得动。
‘叮咚叮咚叮咚’积累了一层灰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我所住的地方是一栋居民房,一层两间屋,统一的一房一厅,住在这里的无非是些刚出社会的青年少女,低头不见抬头见?那是不可能的。
每个人都为自己事业拼搏着,从早忙到黑,每个人的工作不同,作息时间也不同,当这个人睡着的时候,那个人才出门工作。
撞在一起的几率为0.01。
这也是我挑这个地方的原因,不会有人际交流,因为忙的累成狗的回来,还有哪个有心情拉拉家常,交流感情的?会这么做的估计也就只有热情的阿叔阿嫂了。
所以我在好奇着,会是谁按响了那个积了厚厚一层灰的按铃。
老板?不可能,他有钥匙。
老头子?不可能,向来只有我去他那的份。
所以是谁?
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兔兔鞋,哒哒的朝大门走去。
这是扇铁门,没有门眼,当初安门的时候我也没想要,主要觉得不会有人来。
‘咔嚓’握在门把上,向下一扳,拉开门问:“谁?”
“是我,阿泽。”
我听到这声音,半瞌着的眼抬起了,有着丝惊讶看着站在门口,穿着身深色给人沉稳的上衣的库洛洛,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然后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一袋……蔬菜?蔬菜!
“今天经过刘老家,他托我送过来给你尝尝自家种的蔬菜的味道。”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说这事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我瞅了眼他的笑容,同情的问:“你该不会也被老头子抓着除草、种菜、洒种了吧?”
“那倒没有,唔、我们要站在门口聊这个吗?”库洛洛摇了摇头,没说出老头子对他做了什么,反而问了个……
他提着一袋的蔬菜,站在别人家的门口,而主人却没自觉的让客人进去坐的意识的问题。
这样的待客之道真的好吗?
“啊!抱歉,我忽然忘了这事。”我拍了一下脑门子,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袋子,然后对他说:“谢谢,你可以走了。”
“……”
“开完笑得啦~先生,快进来坐,我家比较寒渗,先生不要建议。”我笑眯眯的挥了挥手,拉开门邀请他进来。
客厅如我所说的,只有一张矮桌、几个软座、一盆开得红艳的花以及铺在地上整整一大块的软软的浅棕色的地毯,可坐可躺。
正对着桌外的是个小小的阳台,一张躺椅摆进去,就走不了的狭小空间。
“不,非常的简洁、干净。”
“因为一个人住的缘故,比较好清理。”
我弯腰,从小鞋柜中拿出一双男式拖鞋放在门槛前,然后提起放在地上的菜,朝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先生自便,我这只有白开水和黑咖啡,我想先生会选择下者,所以请等一下。”
我将蔬菜扔进厨房一角放置菜的小篮筐里,厨房干净的很,那种干净就像你从没用过,没有一点油脂攀爬在墙壁上。
我蹲下身,打开柜门,拿出一罐还未开封的咖啡和一小罐的白糖。
拿起一侧的烧水壶,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壶水,放在电器的地盘,按下启动的红钮,看也没看的从小挂钩上拿下两个杯子,拎开盖口,拿着小勺分别向杯中放入相同的分量。
“需要我帮忙吗?”库洛洛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忙碌的少女朝杯内放入算好的分量。
这不是一年两年就会的,因为每个杯子的容量不一样,所要求的分量也不同,如果多一点少一点都会影响咖啡的味道。
“不用。”我拒绝了他好意的询问,盖上盖子拎紧放到一旁,拿起另一个小罐子,对身后的人道:“先生,我家里没有齐全的器具,这样泡的咖啡味道可能和店里的有些差距,所以要是敢说不好喝,呵呵。”我冷笑了两声,作为威胁。
“怎么会,阿泽泡出来的咖啡的味道可是店里公认的好,我可是迷上了阿泽泡上的咖啡了。”男人有着张女性都喜欢听的嘴,他当然也不例外。
“咖啡喝多了也不好,先生在喝下去说不定哪天你就变成国宝熊猫了。”我开着玩笑,拎开砂糖的小罐子,勺了两勺放入杯中。
“而且迷上这种话,因该是身为女性的我说的话吧,先生可是温柔得让人上瘾的人。”
“女性是脆弱的生物,自然要爱护,阿泽这么说、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阿泽说的国宝熊猫又是什么?”即使对方背对着库洛洛,他也改不了那虚假的笑容,但眼中的温柔却敛去了些,问出个问题。
然后他看到少女的手轻微的一顿,很快的掩饰过去了。
“国宝熊猫啊,那是眼角有着一圈黑毛的猫科动物,我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先生再喝咖啡,你的黑眼圈又要加重了,到时候被人还以为你戴着墨镜出门。”
“对了,先生,老头子让你做什么了?那表情就像是被欺负了。”
我转移了话题,却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
他还让人欺负?没欺负别人算不错了。
这几天短暂的接触,虽然不了解对方,但也多少知道些,比如:小气、小心眼的要死!一点亏也不愿吃,就算吃了也要讨回来。
“刘老他让我做了件很糟糕的事,他说了多有关阿泽的事,比如一天至少要喝三杯咖啡,从不吃零食,因为小孩子样;比如阿泽不喜欢出门,除了必要的刘老、咖啡馆那,哪也不去……”
“这跟那很糟糕的事有什么关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手指不由的痒了起来,克制自己不要把手里的勺子掰断,问。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老头子你死定了!!
他抬起手臂,捂住嘴巴,脑子早早将刘老的话分析了一遍,道:“如果我没猜错想错的话,刘老似乎在推销阿泽。”
‘咔嚓’
手里的勺柄到底还是碎了,我揣紧手中断了的那截陶瓷柄,和我想的没什么差别。
“你应该告诉他,你有女朋友的事实,然后让老头子打消那该死的念头!”
“可刘老说很看好我们,而且他很欢迎下次我去他家中借书,最主要刘老热情的让我完全的插不上话。”
“刘老家的书真的很不错。”他说完,又添了一句。
‘咔吱~’手中的勺柄被我捏碎抿成了粉末。
库洛洛看着这一系列强悍的做法,面色不变,其实,如果他想,他也可以做的到。
“你把我当借书通行证?!”我立刻恍悟了,脸色黑了一层,转身将剩下的勺柄朝他砸去,依旧被避开了。
居然还说很糟糕的事,糟糕你妹!
我一激动不小心的将后面那四个字爆出来了。
“确实很糟糕,因为阿泽和其她女生有些不一样。”他眯了眯眼,站在门口,在逆光下,像极了暗暗发力准备进攻的不怀好意的狼。
“哪不一样?一双眼一对耳一张嘴一个鼻四肢齐全□□,这难道不是女生该有的吗?!”我转过身,还特意的指了一下五官,最后在他的眼下抬头挺胸,将女性的特征发挥的淋漓尽致。
库洛洛眨了眨眼,然后扑哧了一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