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榅:......
经过漫长的思考,薛榅最终还是揉着额角,蹲下了身,“上来。”
毕然愉快地跳了上去,趴在他坚硬的背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乐道:“薛榅,我要大声告诉全世界,你的背被我承包了!!”
“不对,你这个人被我承包了。”
“你的痣也被我承包了。”
薛榅出口警告:“不许提痣。”
“你不许提哪一颗呀?”毕然有些得意忘形,顺手在他屁|股上薅了一把,在他耳边浅浅低吟,“是这一颗吗?”
薛榅:......
路灯把二人的影子拉长,薛榅仍记得那个夜晚,她和许闻一同站在今源生物园区外的音乐池下,她的长马尾一甩一甩的,扫过双肩包的肩带。
那个时候,他可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趴在他的肩头,肆无忌惮地对他上下其手。
生命中的每一次偶然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那么路再长,又何妨?
只要那个人是她,走走弯路又怎样?
这陌生的城市,因她而充满熟悉的气息。
......
*
临睡前,薛榅仍靠着床靠,看国家政策解读,毕然窝在他的怀里玩手机,发出了猪一般的笑声。
薛榅一听这笑声,眉心一跳,形势不妙!
他随口问:“笑什么?”
毕然一心虚,迅速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并摇头,“我没笑。”
薛榅看她一眼,伸出了漂亮干净的手,“拿来。”
毕然迅速地在他手心里落下一个吻,然后挑衅他,“给你了。”
“薛榅,看在我给了你一个爱之吻的份上,你把你的痣给我看一眼吧。”
“不可能。”
“那我自己动手。”
说完,毕然没等到他同意,就动起手来。
......
二人闹了一会儿,最终毕然以绝对的劣势被薛榅压在身下。并且,他解锁了她的手机,额......原来她刚刚独自在欣赏他幼童时期的裸|照。
薛榅当着她的面删除照片,居高临下威胁,“还动手吗?”
毕然抿嘴摇头,求饶道:“不了。”
“还看痣吗?”
“不了。”
薛榅这才放过她,但薛榅防范意识比较强,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防止她又心生了歹念。
她太闹腾了。
毕然窝在他怀里,和他一块儿看了一会儿政策法规,打了个呵欠问:“薛榅,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做市场吗?”
薛榅解释道:“近期会组建新团队。”
“哦”,毕然眸光一闪,来了兴致,“那我可以晋升一下市场副总监吗?”
薛榅扫她一眼,敷衍了事,“三年以后吧。”
毕然从他怀里挣脱:“薛榅,你又给我画大饼。左三年,右三年,缝缝补补再来三年,请问职场女性能有几个三年?”
“现在不好骗了?”薛榅莞尔,腾手捏了捏她的脸,“那三年后给你个比市场总监更高的职位,你考虑考虑。”
“什么职位?”
薛榅探身,在她不点而朱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薛太太。”
“你有兴趣吗?”
“有有有”,毕然抿了抿唇,坦诚道:“这个我特别有兴趣。”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兴奋地说:“我跟你说,其实我连咱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薛榅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薛贵贵。不管是男孩女孩,咱们都叫薛贵贵。”
薛榅的笑容消失不见,“薛什么?”
“贵贵!薛平贵的薛,薛平贵的贵,薛平贵的薛贵贵。”
薛榅:?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在给薛平贵生后代。
“你有整整三年的时间慢慢想”,薛榅面色艰难,“别......太草率。”
“我不草率。”毕然认真地看着他,“你听过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吗?我就是希望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你,苟富贵,勿忘妻儿。将来,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像毕先革那样狼心狗肺,抛妻弃子。我和我妈这些年其实过得也挺难。”
现在的她什么都愿意对他讲,薛榅觉得挺欣慰。因为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去猜,她的心事。
只是她如今轻描淡写的谈及过去的日子,还是让薛榅心疼。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在她眼角落下轻柔一吻,“不会。”
毕然眼色一亮,偏过头看他,“那咱们孩子能叫薛贵贵了吗?”
薛榅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可以。”
这事敲定以后,毕然又和他说起了正事儿,“那你打算招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男女搭配。”
“哦。那你女同事是打算招已婚的还是未婚的?”
“我没有就业歧视。”
“哦,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论你招男同事还是女同事,我都不介意。我以前就不介意,我现在也不介意。”
“薛榅,其实我这人特别大度。”
对于她的大度,薛榅不能苟同。他抬手弹了弹她的肚子,调侃道:“现在大肚还不太合适。”
“不是,我是说我是个大度的女人。”
“知道了,我会在合适的时间让你做个大肚的女人。”
毕然:......
*
同居的日子是毕然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因为一切有他,所以无忧无虑,所以没心没肺。
但毕然也有不快乐的时候,每每到了下雨天,她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临窗而坐,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数着雨落几何。
每每这时,薛榅就会一碗白米饭、一碗红烧肉、一碗汤,打开门,摆在边几上,然后再出去。
他不打扰她,他陪伴着。
他知道,她在想她的母亲。
他也是。
第71章 同居日记四。
很快到了元旦。
放假那天,薛榅和毕然飞回栗市。下飞机后,二人先去东青陵园祭拜了俞淑芬,之后才回了玜廷蔓。
经过7幢时,毕然撇过头去,胸口有些起伏。薛榅大掌包裹着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宽厚有力,无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毕然很快平静下来,一路跟着他回家。
一进门,毕然就搓着手问,“薛榅,你的别墅就这样闲置了吗?”
薛榅关了门,开了地暖,转过身来,一把揽过她的腰,笑答:“我们会经常回来住。”
“哦。”
薛榅领着她上楼进衣帽间,递给她一个手提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换衣服干嘛?”毕然脱掉大衣,露出里面的米白色小香风套装,转了个圈,问,“我这样穿不好看吗?”
“好看。”薛榅唇角略微勾起,抬手弹了弹手提袋,“但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穿这件。”
“幼稚。”毕然笑着打开手提袋,他给她准备的是一条粉色纱裙,上面有精致的手工刺绣和星星贴片。
毕然震惊了,“薛榅,你让我穿成这样是要去参加谁的婚礼吗?”
“参加我的生日宴。”
“哦。”
毕然随口问:“生日怎么过呀?”
“和邓元他们聚聚。”
毕然洗了澡,包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两条细白如藕段的腿长而笔直。
薛榅随意一瞥,眼底一怔,随后带了点淡淡的笑意,伸手揽住她,锁进怀中,声音喑哑缱绻,“这样......是想要我帮你穿?”
闻言,毕然腿一软,“我只是忘记拿吹风机了。”
薛榅笑着松开她,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大掌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吹干后,他揉了揉她松软的发,叹声道,“你这是对我的惩罚啊。”
“惩罚什么?”
薛榅在她的耳垂上轻啄一口,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帮你换衣服。”
......
毕然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感叹道:“我觉得我像个公主。”
薛榅抬手替她收紧了蕾丝腰带,在后腰处系上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当然,相比于系腰带,他更想随心所欲地扯掉她的腰带。
没听到他的回应,毕然不满道:“薛榅,你在想什么呢?”
“走神了”,薛榅眼底的笑意更浓,看她的目光灼热,“你是小仙女。”
毕然眨眨眼,眸中有星辰闪过,“薛榅,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伸手去捏他的脸,却被他反攥在手心里,他低低的嗓音带点了缱绻之意,“希望你喜欢。”
“喜欢喜欢我喜欢。”
“爱死我了。”
薛榅也开始换衣服,毕然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时不时地探着目光看过来。
他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去年今日,他这里曾被她咬出了旖旎。
今晚......
毕然抿了抿唇,包藏了一肚子坏水。
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胸膛,再往下是六块腹肌。他的肌肉轮廓张扬却不恐怖,也不知道他身材这般好,是什么时候偷偷锻炼的。
......
薛榅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衣,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扣子,规规整整地打了条淡粉色领带。
绝了。
“你要穿这么正式吗?”毕然再三确认道,“我们真不是去参加谁的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