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颂几乎是数着时间在过,最后饱受无聊煎熬的她决定去附近找家咖啡厅坐坐,跟一旁的霍不戒打声招呼后,走出会场。
打算寻找附近的咖啡厅或者环境清雅的餐厅,结果找了好长的路也没见到咖啡厅,最后挑了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小酒吧坐下,随便点了一点东西而后便百无聊赖的低头玩起了手机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一道人影在面前站定,抬了眼,发现是兰婇,顿时就皱起眉头。
兰婇大约也是消磨时间来的,柳颂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一幕,脸色一黑,这种事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都会不痛快,没上前抽她两巴掌都算是客气的了,身处异国他乡,加之也不是喜欢生事的人,她只当没看见,盼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己知趣地从眼前消失。
但是很显然,往往事与愿违。
兰婇不偏不倚的,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懒懒的撑着头看着柳颂,显然是故意的。
饶是柳颂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是有些上火,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就是跟你聊聊天。”
兰婇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燃上,深吸了一口而后吐出,挑了挑眉,打开此行目的第一个话题,“你知道褚爷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柳颂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揣摩着兰婇说这话的用意,“不就是古玩珠宝生意。”
兰婇轻轻的笑了,她在笑,原来柳颂什么都不知道,“呵,那不过是因为褚爷自个儿喜欢古玩玉器,因此做了些古玩珠宝生意,至于原本嘛,那是做军火买卖的。”
她轻轻看了柳颂一眼,似乎笃定柳颂不会也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褚家发迹很早,可以追朔到民国初年了,在乱世发了一笔横财,不过早在解放前就把资产转移出去了,后来大部分生意都在东南亚,你别看褚氏在国内名声大,但跟褚氏根基相比,那些投资不算多,虽然表面上已经洗白了,不过那也仅限于国内资产,至于国外嘛......”
她说的很是轻松随意,可柳颂却听得心惊胆颤,兰婇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军火买卖?走私?她一直隐约觉得褚爷不简单,听兰婇这一说,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缅甸政府也查不到人,怕是褚爷根本不敢让缅甸军方插手调查吧。
但她知道兰婇和自己说这些必然有其用意,不敢大意,皱了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对褚爷的发家史并不感兴趣。”
“慕容冲你总感兴趣吧?”兰婇将燃尽了的烟熄灭,重新抽出一根点燃,不知为何她的烟瘾竟然大的和年龄严重不符。
“一个毫无背景与人脉资源的人,褚爷究竟看重他什么呢?”
柳颂不敢轻易搭话,怕又中了她的诡计,想了想,不阴不阳的回了句:“褚爷看重的,自然是他的本事。”
“是呢,他确实很有本事,很多事并不需要褚爷教,慕容冲就做得很好。”兰婇悠悠道。
“有胆有谋,手段强硬,杀伐果断,你的男朋友,的确是个人物。”
“当然。”柳颂正视着对面笑吟吟的兰婇,猜不透她到底是何用意,但却聪明地转开话题,“他书法也很好。”
闻言兰婇竟是毫不掩饰的笑出声,笑了好半天,才在柳颂逐渐黑沉的脸色下缓缓收住。
“你还真,天真的可爱啊......只是,那双写书法的手,枪法好像也不错呢,你不觉得,他已经成为褚爷手里,最锋锐的把刀吗?”
或许连柳颂自己,都未曾想到兰婇对她的了解程度如此之深,一开始兰婇不喜欢柳颂的原因就很简单。
因为她太优秀,优秀让兰婇妒忌,后来兰婇又渐渐觉得,和柳颂作对很有趣,和她比拼也很有趣,只不过,柳颂眼里的对手,只有沈旭东,她甚至不把兰婇视为对手,这一点,让兰婇非常的不舒服。
不过柳颂这个人啊,说起来还真是简单的紧,多数时候她都是理性沉静的,并且总带着一股清高姿态,不屑于一切肤浅的东西。
是,她柳颂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是信奉科学法制教育的好人,是充满阳光的小天使......一般这种人,不都是最不能接受所有违背道德法制的东西么?
“在我看来,慕容冲,他本来就是适合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你与他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你不会了解他的,能了解他的人,只有我。”
“这只是你的想法,请不要以偏概全,了不了解,不是由你说了算。”
柳颂站起身来,似乎一句不想多说下去,“谈话到此结束,你的啤酒,自己买单。”
走出那间幽静的小酒吧后,柳颂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兰婇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垂眼看着捧着手中的那杯啤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颂也不在乎她想些什么,因为心里很明白,刚才那番话,兰婇就是不怀好意。
虽然心里很清楚明白对方怀着目的说出那番话,可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影响了,柳颂深深吐出一口气,那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又来了,近来慕容冲的种种变化,她看得一清二楚,比谁都清楚。
不是不知道历史上的慕容冲曾干过什么事,不去说历史评价是否客观公允,无论是被逼还是被迫,慕容冲,的确不是心怀慈悲之人。
当时出来时没注意,这间酒吧距离会场,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不知道这边的出租车不多还是怎么回事,老半天也没拦到车,渐渐失去耐心,柳颂打算就这样走回去,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好在今天是休闲鞋。
第51章 鱼游沸鼎
晚霞笼罩下来时,整个帕敢好似都普照在一层淡金的佛光中,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和尖顶佛塔,美得不可方物。
往往在独自一人行走时,大脑就能安静下来想一些事情,或是漫无目的的放空,或是冷静地整理一些思绪。中间有段路非常冷僻,是一条正在拆迁的老街,昔日繁荣的商铺都已关闭,颇有几分萧条意境。
迎面还有几个当地装扮的人,柳颂注意到这五六个人是因为忽然想起之前慕容冲说的缅甸的玉石矿工。
那其中两人瘦骨嶙峋的模样,倒很像是长期吸食毒品的症状,另外有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个子很高,却也是面黄肌瘦的,而眼睛出奇的大,走在最后的两人倒是高高状壮的,手里拿着根铁棍,有点像赶押苦力的工头。
老街道并不算宽阔,五个人站了一大半的路,柳颂刻意往旁边避了避,打算让他们先过,而那五人却好似没看见,直愣愣地朝柳颂走来......
柳颂稍微一愣,随即不知怎的,下意识掉头就跑,那是突然背后发凉的一种不详预感,她怎么忘了,这不是国内,这可是著名的金三角地区。
果不其然,那几人也拔腿追来,柳颂暗叫一声不好。
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这条街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周围都没看见什么人,喊救命估计是没什么作用,要如何自救?
她此刻突然觉得,越是紧张脑子就越是清醒,完全不似那晚的慌张无措,或许当时是有慕容冲在身边,下意识觉得有人可以依赖,而如今,慕容冲不在,他不是神,不可能每次能准确无误的从天而降来救她,心里一阵懊悔,都怪自己太掉以轻心!
“Help!救命——”
灵活的躲避着伸来抓她的手,好似一尾游鱼,但这样慌乱的躲避终归难以持久,几人围困而来,似鼎牢固,毫无缝隙,而此时的柳颂,无疑是在沸鼎中挣扎逃生的鱼,若跳不出这鼎,就要沦为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柳颂用尽全部力气的奔跑,也亏得这些年田野考古时各种艰苦,倒不至娇气得不行。
但身后追来的五人显然跑得更快,距离瞬间拉近,柳颂气喘吁吁地咬牙跑着,一边摸出包里手机,刚按通慕容冲的电话,手肘就被扯住一摔,整个人便撞到一旁的砖墙上。
手机掉落在地面,根本来不及去捡,狼狈爬起来就跑,而没跑上两步就被那个十七八岁的缅甸少年一把抓住头发。
然后有名壮汉抡起铁棍就朝腿上打来,柳颂根本无从反应,咚地跪倒在地,确实太痛了,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但她很清楚哭是没有用的,即使害怕地发抖,却还是理智的试图自救或者沟通,她不会说缅甸语,中文和英语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懂。
“你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钱......How much do you want?I can give you money...”
可实际上是,对方根本不管她说什么。
倒底不是电影,坏人都死于废话多,这些人完全不给她开口商谈的机会,目的性非常明确,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毒打,似乎愤怒她的挣扎逃跑。
五个大男人的拳打脚踢落在身上,那简直是锥心刺骨的痛,不过,他们目的不止于此,打人不过是为了让她失去反抗和逃跑的能力,很快,那些人停下殴打,用柳颂听不懂的语言简短交流了几句,然后朝她俯下身,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Stop!Stop!Who will help me...”
柳颂的惊恐简直到了极致,看着那些肮脏丑陋的人围拢过来,一种绝望叫做绝望的东西将她整个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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