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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矜 (李丁尧)


  纪翘笑语吟吟地起身,走到祝秋亭面前,双手抓着沙发椅把,她人高,微微俯身时黑发自然垂下,姿势像把他整个圈在自己范围内。
  纪翘:“我敢吗?”
  她懒洋洋地勾着嘴角:“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惹你……”
  手熟练地搭在祝秋亭肩上,左腿折起来压在沙发椅上,虽然隔了层牛仔裤布料,但边缘光明正大蹭在敏感位置,纪翘轻叹了口气:“我很惜命的,而且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呢。”
  她这个姿势够居高临下,这让纪翘心情好了一点,望进祝秋亭眼里,笑意也深了几分,掰着指头:“我才二十八,这种日子哪天过到头了,我去找个脾气好的谈谈恋爱,小几岁也可以,到时候还麻烦祝总看在这些年情分上,帮忙把把关。”
  祝秋亭没回应,两只手自然搭在椅把上,指腹极轻地摩挲,指甲剪得齐整,骨关节分明漂亮,他安静地看着纪翘,听她说这些屁话,眉头也没挑一下。
  如果没硬,这姿态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纪翘瞥了一眼,笑语吟吟:“在那之前,我总得多练练……”纪翘低头靠近,鼻尖轻碰了碰他的,好像情侣间极温情的一瞬,但彼此都得见,在明暗光线里暗蓄的试探,清明,所有与沦陷无关的尖锐。
  “攒攒经验。”
  她话音刚落,就被男人一把拉起,反压在身下。窄窄的沙发椅,哪里承受的了两个人,差点倒到一边。
  祝秋亭把腕表解下扔到一边。
  ……他神色自若,扣过她后脑勺,薄唇近在咫尺,却没落下一吻,只是从上到下,慢悠悠打量,眼似无形手,游到人发抖。
  “好。”
  祝秋亭终于笑了笑,低头在她下唇轻咬了咬,将话渡进来:“帮你。”
  

  ☆、【二十六】

  【29】
  纪翘以前谈过几次恋爱。梁越之后,孟景之前。平心而论,从条件来说都不错。她那时觉得,这个综合不错,纪钺会满意的。这个性格平和,纪钺会觉得可以。
  她仔细想过,那时年轻,标准是带到纪钺墓前,能够讨他喜欢。
  可惜最后都没维持住。
  对男友们来说,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了,美看多了就那么回事,平淡如水的日子过起来,谁没意思谁知道。
  雄性们喜欢什么,纪翘清楚。
  他们爱人灼灼美丽,望人重情重义,一旦不合心意,又习惯性弃之如敝履。
  纪翘同意王尔德的定论,世上所有事都与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
  后来发现也不尽对。
  纪翘见过。前年有一晚,她以为祝秋亭会在夜场待到天亮。她离开前,有美女刚缠上去,他衣领袖口都被酒液沾湿,腰际被人柔柔环住。一般这种情况,是不需要她跟在旁边保护的,纪翘乐得轻松,赶紧逃之夭夭。
  当时刚从驻训场回来不久,她在一家爵士酒吧认识个混血,叫Richard,追她追得紧,那晚纪翘难得有兴致,回了他微信,对方兴奋地给她打了个视频,邀请她出来吃夜宵,又涨红脸说不是那个意思。最后全泡汤了。
  她临时被苏校一个电话叫回去。
  去接他。
  苏校说了地址,是之前那家店,尔后又附了句,注意北边,我会发你线路图,有两条路不能走。
  纪翘赶到时,发现是在后巷,单行道。她只能下车步行进去。
  那晚月亮比平时更近,嵌在楼宇中,纪翘记得清楚,柔凉又亮。
  黑色宾利添越停在路旁,路灯的光跟月色比起来,显得黯淡许多。
  祝秋亭倚着车身,月光洒他一身。他深色衬衫没有换下来,酒渍还在,指间夹的黑金色烟身偏细。
  是女士烟,寿百年黑俄罗斯。纪翘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款烟味道很淡,后味还有点劣质雪茄的意思,旁人闻起来烟味又重,不是多好的选择。她不久前刚买一盒,纯粹觉得好看,抽了三根就放弃了。
  可在他手里,纪翘觉得好看也挺值钱。
  他的衬衫即使湿了些,也是合身的。这会儿低着头吸烟,领口微敞,锁骨线条直飞斜入肩头,颈项弯着漂亮弧度,长腿懒懒支着,月色与街灯,两厢映照的光源下,整条后巷都因其存在被盘活,黑暗里生着璀璨。
  纪翘没出声,看了会儿,才叫他名字。
  祝秋亭将烟取下,放在指腹间捻灭,侧头看了她一眼,算是应答。
  性吸引力是怎么回事,纪翘从震荡那一刻了然。性本身除了眼目的□□,还能关乎什么?
  可真做是另一回事。
  纪翘觉得她比叶公好龙的叶公惨多了,叶公好歹是’以为’自己喜欢,她是非常清楚,清楚自己的嘴炮很安全,主要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勾引只做个面上功夫,横竖祝秋亭也不会答应,他不是不知道她是谁。留在身边还算正常,祝秋亭觉得狗有用都不会随便丢。
  但跟她纠缠不休,就是傻逼才会干的事。
  之前是意外,可现在没有酒精,没有冲动,什么都没有。
  她快散了。
  这家酒店硬件做的不怎么样,顶却是模糊的金色镜面。
  背靠的墙壁冰冷,血液却奔涌如岩浆。
  ……
  ……
  祝秋亭俯下身来,克制着极慢的呼吸,脊背额际也被汗打湿。他从来都是装都能装出君子端方,现下却原形毕露,双目仿佛滚着火焰,又不全是欲望。他疯一样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拖入地狱,死也要一起,化成灰也得是交缠的两把灰。
  纪翘掌心下是他起伏精悍的肌肉,指甲深深没入其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但跟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相比,什么都算不上。
  她听见很多声响,窗外簌簌的风声,纪翘仔细地听,放纵地沉溺。事实上,祝秋亭那双黑眸凝视着她,覆着一层很淡的水光。事实上,她好像听见了木柴在熊熊火焰里烧断裂的声音,噼啪作响,断裂后便掉进了无底深渊。
  最后一刻,纪翘忽然抱住他的头,低声哑语:“别。”
  纪翘觉得她是疯了。
  -
  风平浪静后,祝秋亭抓她丢进浴缸里洗了个澡,等重新躺倒,纪翘只休息了几分钟,便起身批起浴衣去泡了杯茶。她问祝秋亭要不要,他点头,她也就递了一杯过去。
  纪翘把床头灯调暗了点,从另一边爬上去,盘坐着小口喝茶。
  “其实我有点理解你们了。”
  茶太烫,她用手指绕着杯沿,有点感慨的意思。
  “生气的时候,来一次就爽多了。”
  祝秋亭垂眸看着清茶,没喝:“第一次知道?”
  几个小时前她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满心满眼都拱着火,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过祝秋亭一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对个中原因并不是很关心。
  纪翘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扬了扬眉:“怎么可能?以前也爽啊,”她耸了耸肩:“今天是特别爽。”
  她觉着祝秋亭此时状态心情还行,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说。祝秋亭要真想聊这些事儿,这两年一些女伴的名字她都叫的出来,就怕他太感动。
  祝秋亭抬眸扫了她一眼,声音轻了不少:“哦?”
  这个哦字很是精髓,无疑,表达着主人的好奇心和急需答案的意思。
  纪翘也觉得奇怪:“你对这个感兴趣?噢对,”她拍了下大腿,了然了:“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别喜欢对比?放心吧,虽然我经验不多,但是我可以打包票,”纪翘掰着指头算了算,给了个一:“您是这个梯队的。宝刀未老宝刀未老。”她又竖了竖大拇指。
  别的不行,夸人她擅长,夸祝秋亭她更擅长。
  祝秋亭深深盯了她几秒,一口把热茶仰头灌完。
  纪翘看得倒抽了口凉气,不嫌烫啊。
  纪翘忍不住呱唧呱唧:“厉害厉害。”
  祝秋亭把杯子扔她怀里,指了指地上:“去吧。”
  纪翘:?
  纪翘:“可,这是我的床?”
  而且她的腰已经趋近断裂。
  祝秋亭:“嗯,所以呢?”
  纪翘恨恨地裹被下床,亏她还夸他呢,第一梯队?他在狗杂种里才是第一梯队。
  祝秋亭躺了一会儿,越想越心烦,刚想把人拽起来,却觉得意识越来越混沌,意识愈发沉沉,在最后彻底陷入黑暗前,纪翘的身影从眼前晃过,她笑得似乎有几分调皮,那是几乎不会在她面上出现的情绪。
  “感谢您的服务,我挺满意的。好好睡吧。”
  纪翘帮他收好茶杯,穿好衣服拎了件飞行夹克,走到窗前,又扭头看了床上熟睡的人一眼。
  她的三分钟热度她自己清楚,趁着没有跌进来,他也还没看出什么端倪,赶紧爬出去才是正事。
  纪翘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扣着窗户飞身而下,身形快得几乎只剩影子。
  来仰光除了帮他,还有另一件正事得办。
  当时在勐拉,跟十几条蛇待在地下室整个晚上。
  是正常状态还好,但断了两根肋骨,全身皮开肉绽的连爬都费劲,纪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来缅甸帮祝秋亭这事,她甚至没跟他说,只是听黎幺说,这次是祝家一伙人帮官方清路通情报,抓一队缅甸往云南的团伙。祝秋亭难得干点人事,她脑子一热就过来了。还没怎么,就在勐拉赌场附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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