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愔愔感觉温热的气息在逼近,未及反应就被他握住腰,她赶忙说:“你是不是喝醉了?”
黑暗中听他轻声低语:“喝了点酒。”
话音一落就吻她的唇,尝到一嘴酒香。她刚才喝最多的是鸡尾酒,余香绕齿,倒便宜了他。
先前陈司诺在吻她的时候总表现得有些强势,这次却意外的柔和,舌尖在她唇缝辗转逗留,再循着温香入侵她嘴里,截住她的舌。
因为屋内几乎没有光线,张愔愔一直睁着眼,直到适应黑暗,发现他也睁着眼,那深邃的目光和他的舌身寸寸深入,让她避无可避。
阴暗且隐秘的空间里,隐忍已久的欲求迫不及待且肆无忌惮。
陈司诺的目光直勾勾地锁住她,更不允许她闭眼。张愔愔感觉肺里的气都要被他抽走,挣扎了一下别开了脸,听见他低喘。
握住她腰身的掌心狠狠一揉,听见张愔愔吃痛的一声嘤咛,他恨恨说道:“今晚弄死你。”
张愔愔被他扔上了床,他欺身过来又吻,她的下巴蹭到他的脸,触到一小片粗糙感,她摸上去才发现是他脸上的创可贴。
她问:“疼么?”
他一顿,捉住她的手亲她指尖,亲完又咬,回道:“不疼。”
当陈司诺进入她时,张愔愔疼得意识混沌,仅存的一念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太禽兽,给他一点感觉,他就可以这样折腾你。
一声声沉重的律动带来一袭袭浪潮,张愔愔只觉得陈司诺就是个混蛋……
深沉的寒夜里,门窗紧闭的空间,张愔愔只能看见他隐约的轮廓,激烈且清晰的高频率冲撞,一片隐晦和混沌之中,使得感官前所未有的敏锐。
她咬牙不吭声,一室的黑暗以及对彼此的静默,使得这场云雨更加声色具体。
陈司诺不知疲倦似的,张愔愔实在受不住,终于颤着嗓子问:“好了没有?”
“好什么?”他明知故问,反而又提了速。张愔愔不及提防,两声软绵调子生生逸出,才堪堪止住,他却不放过她,卯足了劲欺负人。
张愔愔受不住这刺激,险些被折腾得哭出来,忍了又忍一声声骂他混蛋。
陈司诺抚上她的颈子,她骂他时,声带颤动,震着他的掌心……
张愔愔眼角有泪。
……
似戏里唱的,昨日今朝,眼下心前。
如她所愿的,这般形现,那般亲昵。
一切皆是欲望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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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锁了,所以修了。
第22章 眼下心前
陈司诺对这事一向力求畅快, 但求尽兴, 在这方面他并非克制的人,至少在今晚,他把张愔愔折腾得够呛。张愔愔歇了一会儿,裹着棉被坐起来。
床上那人察觉到动静, 去握她的腕,低声问:“干什么?”
张愔愔以为他睡着了, 一愣之下片晌无声。
陈司诺半天没听见她言语,追问了一句:“问你呢?干什么去?”
她说:“我洗个澡, ”
陈司诺稍许沉默, 问道:“你还走得动?”
张愔愔被他调侃得一时语滞,默了须臾才说:“陈律师好本事。”
陈司诺这会儿心情不错, 坐起来说:“我抱你过去。”
张愔愔躲开了, “我自己去。”
陈司诺身形微微一顿, 握住她细腕的那只手这才慢慢松开。张愔愔借着暗淡的光线往床上一摸,随意抓起一件衣物披上就往洗手间跑。
进了洗手间, 在灯下一看才发现, 她抓的是陈司诺的运动外套。
张愔愔浑身酸得紧, 腰部尤其明显,下身的不适感也尤为突兀, 她站着淋了一阵子热水,脑袋清醒不少。虽然淋热水很舒服,但累得实在撑不住,胡乱洗一洗就出来。
等她回到屋子时, 发现陈司诺已经走了。
一切不过是欲望使然。
不过是见色起意。
不过是混蛋。
张愔愔才睡下一会儿就被手机闹铃吵醒,醒了以后却再难入眠,她干脆起来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晨早7点钟,张愔愔还以为农庄可能还没营业,没想到过去一看,那院子里摆一张餐桌,已经有人在那里用早餐了。
走近一看发现是孙可怡正在吃粥,那碗粥滚着热气。
张愔愔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怎么起这么早?”
孙可怡搁下瓷勺子说:“我起得早是因为认床,你起早了是因为什么?”她说完才瞧清张愔愔的脸色不大好,赶紧问:“不舒服啊?”
张愔愔摇摇头。
这时服务员过来问要吃什么,张愔愔要了碗鸡丝粥。
孙可怡却改要两碗,说:“我睡不饱就饿,多要一碗,正好放凉些好下嘴。”
两碗粥上桌,滚着腾腾热烟,张愔愔拿着瓷勺搅拌一下,吹凉了吃。
孙可怡边吃边说:“农庄的家禽都是拿饭菜喂养的,不像一些农场,因为批量生产家禽,量太大只能拿饲料喂,这样的鸡下的蛋口感也不好。”
张愔愔有一搭没一搭应着,然后就听见一句“陈律师,这么早”,她一下子险些烫到嘴,扭头望去,果然见陈司诺往这边过来。
他换了身衣服,倒是浑身清爽。
陈司诺挪了凳子坐下,和张愔愔不近不远隔了一个位置。
孙可怡把自己刚才多要的那碗粥推过去,说:“陈律师吃点粥吧,刚端上来的,趁热。”
陈司诺也不多客气,道了谢接过来,干净修长的手指拿着瓷白的勺子,把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他食不言,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他身后的远处是千山一黛,云雾浩渺。
孙可怡看得啧啧称奇,“美景衬美人,整个世界都亮了,比太阳还亮。”她说完还要和旁边的人互动,问道:“是不是,愔愔?”
张愔愔根本不愿搭理陈司诺,听见这话,抬起头来装傻道:“什么?你说的是我么?”
孙可怡表示服气地笑了笑,把最后一口粥吃完就搁下碗,起身问:“咱们待会儿是几点走啊?”
张愔愔说:“11点。”
她揉揉腰,说:“那我去睡个回笼觉。”
“那我也……”张愔愔见她要走,搁下瓷勺准备起身。
“你什么也什么?”孙可怡把人摁下去,指着那碗粥说:“你就吃了两口,这样浪费了啊,人家这鸡是用粮食喂养大的,赶紧吃完再走。”
张愔愔只能留下来继续对付滚烫的鸡丝粥,她刚转回来,忽然见陈司诺把他自己那碗和她这碗做了个调换,她问:“你干什么?”
陈司诺说:“不是烫么?那碗放温了。”
“我……”张愔愔语塞一般,她看了一眼白花花的粥,然后才说:“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再说那碗我都吃过了,这碗你也吃过了。”
“我们还亲过呢,”陈司诺回道:“也做过,现在介意这些?”
张愔愔下意识就去观察旁边有没有闲杂人等经过,生怕被人听了去,她小心谨慎的模样落在陈司诺眼里,他嘴角酿着一丝冷笑。
她看着他道:“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陈司诺冷着脸说:“张愔愔你别扭么?”
张愔愔和他对视半晌,忽而微微地笑:“听陈律师这意思,是要和我明目张胆地苟且。”
陈司诺听得心头一沉,随即也笑:“我未婚你未嫁,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苟且?”
“是,”张愔愔说:“陈律师高风亮节,即便是对一个女人起了意,把人弄上了床,那也是君子坦荡荡,您一片色心日月可鉴。”
“……”
陈司诺神色冷郁,“既然这么不光彩,那你还让我上?”
张愔愔让这话气得够呛,心头火烧昏了头不假思索一巴掌就刮上去,她两只眼眶逼得通红,再看陈司诺的表情阴沉得像是要吃人,张愔愔不再理他,起身就走。
这边的动静引起不远处服务员的侧目,张愔愔也不管,走了两步迎头撞上了前面的白鹭,她被刚才的一幕惊得一脸错愕,正呆立在原地。
白鹭回过神,仓促间对张愔愔尴尬地笑了笑、
张愔愔一向有礼貌,但她现在思绪纷乱哪顾得上礼数,眼下只管埋着头走过。
昨晚张愔愔没休息多少时间,她回到自己屋子,躲在床上藏入棉被底下补眠,一直睡到亭亭打电话过来,说准备出发了,她才急忙忙地起来收拾东西。
那套傣族服装也在这个时候才还了回去。
早上到现在,张愔愔一共才吃两口粥,不过那阵饥饿感已经过去,现在只感觉身上没什么劲儿。
从民宿出来,且得走一段路才能到上车的地方。张愔愔拎着自己的行李,一只手拿着陈司诺昨晚留在她那里的外套,准备找个空隙还给他。
在路上她就看见陈司诺了,原本她胸口的气消得差不多,冷不丁一见到他,干脆一口气直沉丹田,还是不想理他。
而且白鹭就在他附近,早上那诡异的一幕被撞见,现在她又拿着陈司诺的衣服还他,旁人再怎么看都会认为这一男一女有猫腻。
这么一想,也就作罢了。
不过陈司诺也发现了她,他倒是无甚避讳,直接就往她这边来了,早上挨了一巴掌也不计较,估计是意识到自己那话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