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鹤师兄在旁边帮腔。
樊殊深深地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鹤师兄。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生气,就像在电话里那样。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跟他大吵一架的准备。
可是他没有。
他出奇地平静,甚至笑了笑:“他照顾你,也行。”
“……”
“你没事就好了。”
有一声绵长的叹息,尾随着主人的背影离去。他捡起了自己的箱子,在说完这些话后就走了,并且在这整个过程中再没有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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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狂
我跟樊殊算是彻底闹掰了。
比如在食堂, 我如果遇到樊殊在吃饭,而他也看到了我,那他会立刻抱起饭就离开,换一个离我八丈远的位置坐下;
比如在会议室, 我们都在听讲座。之前我还在老姚的课上听他安利这个讲座, 可是他看到我之后, 中途就消失不见了。
又比如上老姚的课——好吧,这个不需要比如, 因为我会自觉坐到最后一排。这个位置很难抢,每次抢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去教室的。
……
“总而言之, 言而总之, 我们算是完了,掰了,凉了……不过我们以前关系也不好, 是吧?”我边将一根小豆角放到嘴里嚼, 边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 “一直关系都很一般……其实这两个月也依然很一般。嗯, 总之我们一直都很一般!不,是很差!……总之是完蛋了。是吧,鹿子?”
我好不容易把心里那种诡异的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并且把逻辑理通畅了,正需要有个人无脑给我call666,不期然等了好一会儿, 什么反应都没有。一抬头,差点气晕我——某人正在玩手机笑得花枝招展呢!
“鹿子!鹿子!”我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不满道,“鹿子, 你有在听吗?”
“啊?听!我听着呢!”鹿子赶快把手机收下去,“这剧评太好玩了,你要看吗?”
“我不看。你不想发表一点意见吗?”
“啥?对那部电影吗?”
“对我和樊殊的事啊!”我强调了一下“樊殊”这个字,“你就说,我和樊殊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掰!”
鹿子的手蠢蠢欲动地想碰手机,在我如炬目光的注视下,她悻悻地抓起了筷子:“你和樊殊的事我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你们哪儿掰了?”
“他都不理我了我们还没掰吗!”我把碗敲成了鼠来宝。
“不是,”鹿子从我碗里捞走一块鸡肉,在我出声抗议之前飞快地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他不是和你闹掰了,反而是更在意你了呢?”
“大姐!你何出此言啊!”
“你想,”鹿子说,“你觉得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什么意思?”
“樊殊必须要先到你身边,才能在你看到他的时候转身离开。什么叫疏远?疏远就是敬而远之,就是躲得远远的,就是让你连看到他的机会都没有。这么说吧,两个月之前刚开学的时候,你会经常在视线范围内看到樊殊吗?”
“……”
“没有吧?这才是正常的同学相见频率啊,我们学校又没小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度,如果不是刻意的话,一个星期偶然在路上能遇到一次就算是有缘分了,哪儿能像你们,天天凑在一起玩‘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游戏。”
我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可是话虽这么说,但……”
“哎呀哎呀有什么好但是的?要我说啊,你们两个都是小学鸡!小学鸡的事就别来烦大姐姐了,好吗?走了走了,再不走赶不上去开会了。”鹿子三口扒完饭,就催着我赶快走。我见时间确实不早了,也只能加快速度,只是心里烦躁的感觉没有因为基友的开解而消失,反而更严重了。
——当然,这和我的基友并没有开解我也有关系- -
其实会议室离这个食堂很近,正常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但由于我腿上的伤还没怎么好,基本上还得拄拐,所以尽管我们紧赶慢赶,到最后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幸好会议室人多,我们从后门绕进去,也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只有坐在后排门边看书的樊殊看了我们一眼。见是我,他立刻偏过头去,并且把椅子往远离我们的地方抽了足有一米远,差点一后脑勺撞墙上。
……有这么讨厌我吗!
会议室里,在圆桌的最前方,老高正在慷慨陈词:
“……老仇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国外,曾跟随杜威学习,与胡适是同门,当时就很希望能够推动更多的胡适出现,建设我们中国自己的学术体系,奈何天不遂人愿,终未成行。现在老仇先生去世了,仇清先生继承父志,决心投身教育慈善事业……”
其实我们所很少开全所大会,至少从我到BN大开始就没听说过。主要是麻烦,老师各有各的事,学生们也各自有课,工作日不好安排,到了周末,谁又耐心没事凑在一起?如果遇到大事,当然会开,比如第一次全所大会就是四十多年前庆祝文艺学学科复牌;第二次是二十多年前贺文艺学研究中心独立成立正式建所。但这种大事多久才能遇到一次?久而久之,全所大会就成了传说中的事物了。
但是今天,烽火被点燃了。原因无他:我们所撞大运了。
简单而言,这次的事件就是一个香岛的超级土豪一时兴起,想要做点教育慈善事业提高一下名声,刚好我们所名声挺大,跟哲学又算有点关系,年教授的老师还真和胡适认识,所以就选了我们所。
要说这种商界的赞助在大学中还真不少见,不过经常发生在商科、法学这些有用的专业——这种赞助一般都属于“吃水不忘挖井人”,从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出来的人在挣了大钱之后反哺母校。像我所在的专业,一没钱二没人,连版税都没有——隔壁古代文学还能靠写国学科普著作大赚特赚,我们呢?难道要缩写《资本论》吗?
总之就是青灯古佛,惨就是了。
虽然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们学校又不是没有哲学院,但既然仇金主这么说了,那当然是他最大。特别是当老高说到赞助金额的时候,所有人眼睛都直了:“……仇清先生不日将莅临我们所,一旦正式签约,将对我们所提供每年不少于三百万的资金支持,且不会干涉我们的资金使用方向,只会由第三方教育部派人来进行监督。”
三百万!
“老师,是美元吗!”有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还是英镑!”
老高摸摸鼻子:“当然是人民币。”
……
好吧,果然我们想太多了。
人民币就人民币吧,这也是好大一笔钱了,难道我们还能嫌弃不成?就是韩元三百万也行啊!飞来横财谁不爱?
于是整个所的师生在短暂的失望之后,又恢复到了笑语欢歌的过节氛围。整个会议室吵吵嚷嚷的,以至于老高不得不拍了拍通着电的话筒,用话筒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整顿秩序:“注意!注意!”老高把声音扬得很高,“这个钱现在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呢。”
老高一通解释,我们才明白,原来虽说仇金主指定的就是我们所,但他却是按照流程通过上一级的文学院来联系的,而文学院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磨刀霍霍,各所都踌躇满志地想要截留下一部分钱。而文学院之外,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哲学院,不知怎么也知道了这个事,第二天就通过院系渠道,正式发出了要虎口拔毛的预告……
老高他们压力很大。
一言以蔽之,这次的全所大会就一个目的,那就是——
排除万难!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仇金主给哄好,让他主动给各位利益方说只赞助我们文艺学!能拔多少毛就拔多少,不能把整只雁留下来,也要把它翅膀给卤了!
许是老高的演讲功底着实不凡,又或者,这三百万本来就能让人肾上腺素狂飙。大家在踌躇满志之余,还揪出了几只小间谍——这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正在向自己的所实况转播呢。被发现之后,立刻被请了出去,干脆又利落。
把房门关死之后,一群人便开始了严肃又活泼的商讨。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知道想不出什么鬼点子,就自告奋勇搬凳子出去,坐在门口当门神,防止那些小间谍靠近。
不得不说我们学校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我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正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我本科的一个同学。当时因为都喜欢文艺学,我们老能在课上遇到,一来二去也认识了。不过他成绩比我好得多,一毕业就出国留学了。
小楚有点市侩,喜欢跟成绩好的人玩,所以我们来往不深。我们关系本来就一般,一晃自然是一年多没有联系。冷不丁收到他的信息,我还挺意外:“小楚?”
“咱们BN大是不是新来了个叫樊狂的学生?”
“樊狂?没有樊狂啊,只有一个学生姓樊,不过别人叫樊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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