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互撩的日子 (楞次Lenz)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楞次Lenz
- 入库:04.11
谢宜珩不可思议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肩膀,确定身上没有一点酒味,瞪大了眼睛问她:“不是…我没喝伏特加啊,就喝了一杯啤酒,这是怎么闻出来的?”
其实谭向晚确实不知道,她只是习惯性地钓鱼执法,没想到百试百灵,她看着面前一脸问号的单纯孩子,叹了口气,说:“我诓你呢,谁晓得你这么快就招了。平常没事就少喝点,又是喝酒又是吃药的,你奶奶知道了还不得急死。”
谢宜珩拉开椅子坐下,夹了一筷子青椒牛肉,满不在乎地说:“奶奶比我还酒鬼,她以前还为了能在睡前多喝一杯红酒,跟爷爷吵架呢。”
家族渊源摆在这里,谭向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喝酒又赌博,谢宜珩,你要是个男的准是花花公子。”
“我倒希望我是个男的。”谢宜珩正在给亨利发消息,委婉地传达了自己周一想请假的意愿,突然看见上方跳出来一个横幅提醒,她点进去看了才发现是威拉德给她发的邮件,气焰嚣张地质问她考虑得如何了。
她一下无名火窜起来,直接把手机屏幕向下扣在了桌子上,扒了一口饭还是不解气,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蛋。”
谭向晚看她要造反,立刻弹她脑袋,板着脸地说教:“不许骂人。”
这下力道不轻也不重,谢宜珩“哎哟”了一声,把手机屏幕给她看,小声嘟哝着:“关键是威拉德真的很过分。”
谭向晚看完那封长长的邮件,想到她做完问的那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嗤了一声,说:“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赞同。”
谢宜珩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最近的工作确实太累,亨利通情达理,很大方地给她批了五天的假,并且遗憾地告诉她,他打算做心脏搭桥手术,下个礼拜就不来了。谢宜珩人道关怀了一下老教授,在家里天天游手好闲。第二天的时候谭向晚就看不下去了,把睡懒觉的谢宜珩从被窝里拖出来,毫不客气地问她:“真辞职了?打算找个你爸的世交家里的儿子嫁了?”
谢宜珩一头雾水,又没胆子对妈妈撒起床气,只好一边揉眼睛一边解释:“不是,周五就回去上班。”
谭向晚被她逗笑了:“你周五回去就是周六了,上什么班?”
谢宜珩趿着拖鞋,慢吞吞地下楼,说:“态度最重要。”
谭向晚督促着她乖乖地吃了早饭,喝完了一杯牛奶,就打算去大学里上课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你爸周三晚上回家。”
谢宜珩一下子激灵了,十分的困意跑了十二分,立刻拿起手机开始订机票。
她订了周三下午的票,去邮箱找行程确认单的时候才看到了一大摞工作邮件。她和亨利这两天都处于撂担子不干的状态,莱斯利拆东墙补西墙,还是被爱德华辱骂,忙得晕头转向,每天都给她发邮件,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一起搬砖。
谢宜珩算了算时间,好心地告诉老教授自己周三就回来曲线救国了。
莱斯利回得很快,图灵奖得主居然反过来求她,语气还挺卑微:“周二不行吗?”
谢宜珩翅膀硬了,胆子大了,想了想,理直气壮地回了个“不”。
LIGO的消息传递链已然业务成熟,她上午刚给莱斯利发了邮件,中午的时候裴彻就给她打电话了,
谢宜珩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康妮功不可没,问他:“有什么事吗?”
裴彻在电话那头明知故问:“路易莎,爱德华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西雅图啊?”
今天中午阿姨做了她爱吃的惠灵顿牛排和柳橙雪芭,谢宜珩心情不错,相当配合地说:“周三傍晚。”
他“哦”了一声,语气平平:“威拉德下周一就回利文斯顿了,你别担心。”
你别担心。
谢宜珩甚至有一刹的恍惚——她为什么要担心?她告诉裴彻的版本里涉及了托马斯,涉及了GEO天文台,甚至扯到了亨利,唯独把自己摘了出去。
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没有胆子去问你是怎么知道威拉德来威胁了我,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像短路电流里的保险丝,下一秒就要烧掉。谢宜珩用自己最后的理智来不礼貌地打断他,声音都是颤抖着的,说:“你不要插手,这是我的事。”
裴彻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顿了顿,慢慢地说:“好,我不插手。”
“周三我在华盛顿大学,傍晚正好有空,我可以来机场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回LIGO。”裴彻应该还在忙,电话那端隐隐约约有爱德华的咆哮声。他叹了口气,用那种纵容的,温和的,哄孩子的口气说:“我们可以聊一聊。”
好像在与她有关的事上,裴彻有无数的正好。
谢宜珩握着手机,看着凤尾竹的影子在地上摇曳,她迟疑了很久,然后很轻声地说:“好。”
…
周一晚上阿比盖尔带着托尼回了多伦多,谢宜珩在家放空了三天,心情不错,兴致冲冲地开车去机场接他们。托尼两岁多,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会奶声奶气的叫她阿姨。
谢宜珩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阿比盖尔哈哈大笑,亲了一口托尼的脸颊,说:“要叫姐姐。”
把托尼送到了阿比盖尔的妈妈家里之后,两个人难得有空,在市区找了一家新开不久的甜品店,一边吃一边聊天。
草莓冰沙的料很足,饱满红润的草莓表面淋着一层金色的蜂蜜。谢宜珩咬了一口草莓,感受着清甜的香气,问她:“你就留在多伦多了吗?”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彩色的头发纷纷扬扬的,颇为壮观。她很笃定地说:“我还要回去搬东西,之后应该也是留在加州工作了吧。”
第40章 Mamihlapinatapai(2)
离婚将近半个月之后, 阿比盖尔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骂人了:“詹姆斯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他就是背叛了耶稣的犹大。”
她说完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不但把自己比做了耶稣, 还变相地辱骂了犹大这个犹太人,简直犯了大忌,差点她就能被开除犹太籍。
谢宜珩很不给面子地笑了。
“我昨天去见了亨利教授。”阿比盖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说:“他问我要不要回去当博士后。”
这个套路相当眼熟。谢宜珩沉思片刻, 竖起一根手指, 非常确定地说:“他在广撒网, 你要小心。”
第二天两个人还是勾肩搭背地去街上鬼混, 路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阿比盖尔突发奇想:“我想烫个头发。”
谢宜珩捋了捋她的一缕发丝, 苦口婆心地劝她:“你发质都这么差了, 还是别打理了。”
阿比盖尔犟起来谁也拦不住,她挺着胸脯走进去,大马金刀地□□坐着, 把自己的要求跟理发师仔仔细细地说了。
欲望是会传染的。店里的理发师是个亚麻色头发的意大利男人,花言巧语地蛊惑她:“小姐,您也可以烫个头发。”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边上的阿比盖尔已经兴致冲冲地开始选要烫什么样的卷了。谢宜珩实在不想坐在店里干等着阿比盖尔, 这样未免太像阿比盖尔的同性恋人了。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妥协了:“我做个护理吧。”
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椅子里,理发师往她头发上涂抹浅绿色的膏体,冰凉又粘稠,像是夏天里浓郁的牛油果奶昔。
阿比盖尔的头上铺满了烫头发的圆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那你打算去加州理工当博士后吗?”
“我其实挺想去的, ”谢宜珩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她,没想到理发师立刻把她的头扶了回来。她只好目视前方,接着说:“因为我最近在LIGO跟亨利一起做噪声处理,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这可和亨利一起干活的工作机会啊!亨利教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大不列颠口音都性感得杀人。路易莎,只有你不珍惜这种机会。”阿比盖尔痛心疾首地拍着椅子的扶手,谴责她:“我可是求之不得,”
一晃过去好多年,阿比盖尔还是亨利的铁杆迷妹,滤镜比伦敦清晨的雾还要厚,谢宜珩当真无语。
她好脾气地对满眼星星的迷妹解释:“因为在LIGO工作真的太累了。”
阿比盖尔怀疑地说:“我觉得你挺享受这种生活的。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怎么说的?痛并快乐着?”
谢宜珩刚要反驳她这根本不是中国的老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哈维打过来的电话。她现在耳朵上还套着塑料的保护罩,实在没办法听电话,只好开了免提。
“路易莎,我已经和爱德华核对完数据了,早上发给莱斯利了,顺便抄送了你和亨利一份,你记得去邮箱里查找邮件。”哈维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是典型的爱德华ptsd。这通工作电话还夹带私货,他讲完了数据的事,又找自己的情感导师谢宜珩倾诉相思之苦:“要不我还是不写信了吧?我写了三天了,除了一句阿比盖尔什么也没写出来。”
今天是工作日,店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就没有别的客人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偏偏阿比盖尔的耳朵又尖得要命,一下子就听到有个牛津腔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亨利,对着谢宜珩的方向遥遥地问候了一句:“教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