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怔:“师兄你......怎么会问这个?”
“问问而已,铃铛你只管回答就是,跟师兄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我......没有......”
柳牧白轻叹了一口气,伸出大掌,覆在了她头顶。
“铃铛你还记得你八岁时候养的那只狼犬吗?就是在仙踪林外面捡到的那只幼犬。”
“记得......”
“那时你将它捡回来,教中长辈们皆不同意,你只好偷着养,可是养了没多久那只幼犬就中毒了,它咬不过教中的毒虫们,你抱着它去求长老们救,可是长老们叫你送走它。最后它怎样了你可还记得?”
“我送走了它......将它送到林外的苗人家里......”
“那再后来呢?”
“......死了......”
“怎么死的?”
“林子外的小孩儿贪玩,将它......打死了......”
“但是它其实不是被打死的。”
柳牧白缓缓摸着她头顶柔顺的碎发,声音带着莫名的蛊惑性。
“它偷跑回来看你,在闯仙踪林时就被咬死了,长老他们为了不让你伤心,原本时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你执意要去看它,他们只好谎称在几日前被村里的孩子打死了,尸体已经下葬。”
“可是铃铛啊,那只被你抛弃的幼犬,它最后是死在去找把它抛弃的你的路上,尸骨无存的啊。”
“我......”
“它......”
铃铛睁着一双如夜色般明亮的星子眸,两笔晶莹的泪珠儿在她眼眶边慢慢的划下,她似乎是想到了那种惨状,不堪的捂住了嘴。
“是我对不起它......”
“是你对不起它。”柳牧白接着道:“如果当初你能好好争取一下,再努力一下,选择一个更好的方法,将它留在身边,它或许能在五毒教安安稳稳的活到老也说不定。”
如果她能争取一下......
如果她能再勇敢一点......
“师兄......我该怎么办......”
她双手捂脸,无助的趴在了他的怀中。
“你只管去做,乖铃铛,万事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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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藏剑山庄的各位都到了要灭烛歇息的时候,却有一个不长眼的人,以极其暴力的手腕,蛮横的敲开了各位庄主以及客卿的门。
庄主没睡,庄众自然也不能睡,于是这灯火灭下去没多久就又燃了起来,叫外面驻营扎寨杨瑜一阵恼火,直骂这群疯子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东西来玩他们,差点都要抡枪冲进去。但是一想到那整个庄的彪悍实力,杨大龄青年还是忍住了。
收拾什么的......等大部队来了也不迟......
三位庄主在各弟子的掌灯引领下都来到了会议室,柳青崖和柳文虎也随后赶到,皆是睡眼惺忪的。
不过在看到那一脸暴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蝎子般的柳牧白和眼圈通红像只兔子般的和铃后,这点睡虫就被吓到心疼到不知到哪儿去了。
“铃铛你......”
柳牧白不待他们将话说完,直接一手扯过铃铛提到他们面前,在无双眼睛直愣愣的注视下,一把掀开铃铛的衣领,露出她脖颈后面一块白嫩嫩的肌肤。
众庄主羞涩的想要捂眼睛直念非礼勿视。
柳师兄冷哼一声,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翠玉的瓶子,拇指用力一撬,就将瓶盖掀开,再将那翠玉瓶子中装着的液体对着铃铛后脖颈那一块径直倒下去。
瓶中水略凉,冻的铃铛一个激灵,刚想回头抗议一下柳牧白这个举动,就见到众人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那白瓷一般,与周遭肌肤无任何异样的一块,渐渐褪去白皙,显露出一块半椭圆状,边缘弯翘,酷似一个统领状的大拇指盖大小的浅色印记来。
众人皆是一脸的震惊加不可置信,这几天关于铃铛身世的问题已经将这几位大人操心的快要疯掉了。
然而这还不止。
柳牧白又一把将铃铛抱到了凳子上,在她的惊呼声中动作麻利的褪去了她的鞋袜,挽起她一只裤脚,露出上面一个不细不粗,上扣一个印花银铃的脚环来。
“这是教主捡到铃铛时就串在她脚上的,上刻‘和铃’二字,铃铛的名字也由此而来,上面的字迹你们也许认得。”
几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还是一脸呆愣的叶炜身上,他回过神,心情复杂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扣起那个脚环,果真就看到了内里笔迹工整,字体娟秀的‘和铃’二字。
这字迹,就算烧成了灰他也认得。
他震惊的捂嘴,眼眶发红,深深的瞧着铃铛,最终控制不住的一把搂住了她。
“和铃......铃铛,我的乖女儿,都怪爹爹,让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这下子在场的几位长辈心就算安稳下来了,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女两也是不住的唏嘘,柳老庄主都差点感动到流泪。
只除了一个人。
柳牧白双手环胸,声量不小的冷哼一声。
“铃铛可没受苦,她十多年来受的苦几乎都是在这两年。”
......
这是明晃晃的讽刺么?
这一夜,以及这一夜过后的两天,都不会太平。
叶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小姐近日终于被找回的消息几乎是即刻就传到了朝廷那边,守在藏剑山庄外面的杨瑜对于陛下的追问也是满脑子的疑虑,回答不清,就又被责罚了一顿。可谓是诸事不顺。
天策府在当日午时也收到了飞鸽传书,那个时候,他们亲爱的定远将军还在训练场上大杀四方。
前几日还能勉强阻止他一下的秦硕岩和曹雪阳两位将军都表示腰酸背痛不想再理他了,留下来受苦的就是这些个初出茅庐的士兵们。
可是常人哪能敌得过那疯狗似的小将军呢?
药庐里这几天可就是人满为患,直把老大夫和他的小徒弟忙的脚不落地的,最后直接闭门据看病了。
整个天策府由此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痛苦哀嚎之中,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连飞鸟都鲜少飞过他们府门上空。
就在众人都哭号着小白怎么还不回来,他们都要得狂犬病了的时候,一道天降的消息,直劈的他们的“疯狗将军”丢了银/枪就跑出了训练场。
众人在庆幸不已的同时,又在纳闷。
这小将军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呢?
传信的副将眼观鼻鼻观心,决定靠着墙壁偷偷溜走......
呔——哪个呆逼胆敢拽本将的须须!
快给本将放开啊马儿不能给人骑枪不能给人摸须须不能给人拽啊!
......副将的呐喊声淹没在一片单身汪的/淫/笑中。
小将军飞奔到大殿,看着那几根白玉柱子,白亮的地板,发现自己的态度和情绪都有点失控。
于是他原地蹦跶了两下,拍了拍脸,试图将扬起的眉眼唇角压下,恢复他一贯的面瘫脸形象,而后大步跨入。
“铃铛是藏剑小小姐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
这是还想担忧一下他的杨宁。
你的冷酷形象呢!老弟!你这样是要成为妻管严的啊!
李统领微咳了一声,企图挽回在场将军们的情绪。
“这是我们方才才收到的信,你且拿去看。”
李统领伸手,其上覆盖着一张薄薄的信纸。
小将军飞奔而上,一把捞过,迫不及待的拆开。
众将军:......
李统领又咳一声,道:
“来信还说,叶家大小姐身体不适,怕是不能应婚约,就由二小姐应了,他们已经上报陛下,云旗你意下如何?要是不愿......”
“我愿意啊!”
李统领:......
他们这么多位英明神武的大将军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没皮没脸只知道摇尾巴的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关于天策脑公的几宗罪#
错了吗?
错了。
哪儿错了?
不该让那个女兵上我的马。
还有呢?
不该在之后不洗沙沙。
嗯......知道错了,该怎么办?
......须须给你......
小剧场:#关于天策府的人才培养系统#
今天,作者君兼任大唐教育报记者,深入天策府内部,与诸位教育砖家门进行了深入的采访
校长李承恩说:我们天策府一直致力于培养大唐最尖锐的先锋军,数百年来一直屹立于大唐教育界顶峰,乃为大唐之魂。
教导主任秦硕岩说:我们天策府的课程安排还是很完善的,劳逸结合,事半功倍。
本记者:不远处的训练场上似乎传来了一些哀嚎......
生活主任曹雪阳啪的一掌扇到了本记者的脸上:花大人,你看错了,我们天策府从来都只有在战场上杀敌呐喊的铁血军士......
不远处的优秀学员代表杨小将军一巴掌推开会议室的门。狂吼。
“我是不是要娶铃铛啦!”
“是......”
“呜呜呜简直太棒了!”(摇尾巴~吐舌头~)
本记者一耳刮子就扇到了自己另一边脸上,淡定的合起本子。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没有被萌到......嗯.......
☆、大婚——铃铛,别走好不好?
藏剑传信来宫,请求将联姻的对象换成他们新认回来的小小姐,皇帝陛下起先是有些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