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快的走近,在旁边喊了两声:“大师兄,四师兄。”示意他们停下来。
柳牧白收发自如,虫笛往臂弯一搭,就止了原本想要发出的一个蝎蛊,四师兄虽弱了点,但是到底还只往前踉跄了几步,没不小心伤到铃铛。
铃铛笑,走到四师兄身边,拍了拍他胸口伤到的地方,从腰边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蛊来,按在上面。
淡紫的光芒闪过,一道暖意自此处散发至他四肢百骸,浑身筋骨再无任何疼痛。
四师兄不由的赞叹:“铃铛你的补天诀修习的越发纯熟了吧,这下好了,有你在,我们就再也不怕天一......”
“四师弟——”
柳牧白高声打断了他:“你不是说好要去和二师弟一起炼蛊的么?”
“二师兄?”
四师兄愣了一下。
柳牧白笑,狭长好看的紫色眸子微微眯起,笑容可掬:“是啊,他还在等着你呢,别错过了。”
四师兄像是想到了什么,瞧瞧铃铛的满脸狐疑,再看看柳牧白,顿时明了,一拍脑袋。
“是了是了,我是和二师兄约好了的。等下去晚了他又要说我了,我就先走啦。”
说罢,拔腿就跑。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铃铛看的直咂舌。
“四师兄还是这么怕二师兄哦。”
“就他那张面瘫脸,谁看了不怕?”
柳牧白笑,又转头向铃铛:“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是干什么来了?”
“嗯......”铃铛垂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听师姐们说,你拿回了半份涅槃决。”
“你可以当做是你拿回来的,反正也是去找你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那你是找到了师姐了吗?”
“不算找到,只是有了一些消息。”
“那她现在在哪儿?什么身份?已经成家了么?”
“在东南方,身份不详,家倒是成了。”柳牧白伸手揉揉她的头:“你怎么总是这么多问题?你师姐想隐姓埋名自有她的道理。”
“只是我想不明白啊,为什么只有你能找到她,我却不能。”铃铛抬头看着他,神色认真。
“也许,是因为我是师兄的缘故吧。”柳牧白笑:“师兄总是比师妹要能干些。”
“师姐是我们之中最了解中原的,出教也比我们要早,如果她不想让我们找到她,不管是谁,即使是师兄你也不可能。”
柳牧白怔,随机又无奈:“铃铛你怎么能这么怀疑你师兄......”
铃铛看着他,眉头紧蹙:“师兄你老实告诉我,师姐是不是就在长安,而且我见过她。”
“这......”
“那要是你这个不想说,就带我去见二师兄吧,正好我也想他了。哦对,还有五师兄,正好叫上六师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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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来犯
“铃铛你......”
柳牧白皱着眉,一双美目盈盈,为难且疼惜的弯起。
和铃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见劝阻无能,柳牧白只好重重叹了口气,又换了种问话的方式。
“铃铛我问你,你可还想出教?”
铃铛一愣。
“这和我想要知道事实有什么关系么?”
“有的。”柳牧白点头:“若你真的那么想出教,那么想回到天策府,我会尽力帮你。”
“你会帮我?”铃铛讶异。
柳牧白点头:“我跟你说过,你的感受比我们都要重要些。若你执意,教主也不会拦你的。”
“可是......”铃铛又纠结了,忽而又反应过来:“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这原本就是能联系到一起的一个话题。”柳牧白无奈:“我们瞒着你,是为你好。”
“可是我想知道,不想当个傻子。”铃铛道:“我想去帮云旗他们,可是你们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想要知道。至于最后的结果、选择,你们可以让我自己选择么?”
......
许久之后,柳牧白又是一声长叹,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好吧,师兄带你去,可是你得答应师兄,千万别哭。”
她起先还不以为意,以为那只是一声调侃罢了。可是当她真的推开了二师兄的房门,真的走进那间弥漫着蛊草香的房间里,见到那躺在床上瘦弱的少年,她才真正的明白柳牧白那句“别哭”的含义。
是的,她真的忍不住哭了。
床上的少年虚弱的不成样子,歡骨凸出,嘴唇苍白,眼睛常闭不睁。原本俊朗无比的脸上,自右眼角到耳后盘旋了一条狰狞无比的伤疤,似乎是被救治过了,已经结疤,可是新肉却怎样也长不好,只能任由着那一块就这样黑着,将他的脸衬的更为恐怖。
往下看去,一床薄被下的身躯也是瘦削无比,几乎可以媲美一根竹竿,而那靠近墙壁的床内,肩膀以下,分明是空着的!
她心里一慌,顾不得他们的反对一把掀开被子,就见到了一具布满了疮疤的身体,旧疤未愈,新伤又裂。带了些浅绿的血液从伤口浸出,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但是铃铛的关注重点不在于此,她死死的盯着床上人的另一侧。那里,原本该有一条修长有力的臂膀的!
在她被大师兄欺负时会将她护在身后,在她采不到树上果子时会将她托举起来。他的一双臂膀,是最有力的,最好看的,也是最灵活的。
可是如今......
那里是空荡荡的一片......薄被搭在那上面会落下,形成一个惹眼的凹陷。
手中的被子无力的落下,遮盖住了那刺眼的地方。
她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那一声声的呜咽泄露出来。
柳牧白从背后环抱住了她,将她掰过来,按到自己胸口。示意身后的四师弟给床上人盖好被子,便半推半抱着铃铛出门了。
“铃铛乖,别哭了。你哭的师兄师姐们心都碎了。”
怀里的哽咽声愈大,柳牧白颇有些无力。铃铛这个一哄就泛滥的性子不知道随的谁,真是令人头疼。
离了病人的需要保持安静的病房,铃铛反倒像是彻底放开了似的,嚎哭声不止,一声高过一声,等到她终于哭累了,才一边抽噎着一边开口问道:
“二师兄他......他是怎么回事......谁......谁把他伤成那样的呜呜呜呜呜。”
“还能有谁呢?”柳牧白轻拍她,给她顺气:“中原不安宁,教内又何曾安宁过?天一教不止从哪儿得来了一大批厉害的尸人,教中许多弟兄都吃了他们的亏,你二师兄便是在那个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睡了多久了?”
“两个月吧,失去了手臂就怎么也不愿意醒了,这打击对他也着实大。”
铃铛又呜呜呜的哭起来了,直念叨着要救她二师兄,柳牧白无奈,只得又道:“救你二师兄的事先不急,他中的是尸毒,还得艾黎长老定论了才能再做打算。你不是还要去看你五师兄的么?我带你去。”
柳牧白说带铃铛去看五师兄,可是既没有往五师兄的卧房方向走,也没有往炼蛊房走,而是径直来到了圣兽潭边。
铃铛正纳闷着,柳牧白却伸手一指,她遂看过去。
在几簇蓝黄的花丛后面,清幽的潭水旁边,蹲坐着一人。
身形纤细,不似教中其他师姐那么婀娜多姿,如今一看,却是愈发的瘦削了。
她讶异的回头:“六师姐?”
柳牧白点头,比着手示意她再往前几步。
坐在那边的六师姐很快发现了两人的行踪,但是却不理他们,任由他们走到她旁边。
这么安静的性子可不像那个聒噪的六师姐。
铃铛在心里嘀咕着,却是不敢喊她,只好跟旁边的柳牧白咬耳朵。
“师兄,师姐这是......”
“她是在想五师弟呢。”柳牧白看看地上那人,眸中划过一丝怜惜,再为她解释道:“这里,有你五师兄的衣冠冢。”
“衣......衣冠冢?”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她的头顶,惊的她好半天没有言语,红肿的眼睛死命睁着,嘴巴也像是和不拢了一般,在心里消化着柳牧白那句话的意思。
可是无论她怎样消化,也是不能也不敢将那三个字往字面意思上想。
“五师兄和天一教三个毒尸战斗,身染尸毒,最后殒命。我们却是连他遗体也抢不回来,因为那场战役我们损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一直蹲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将他们也视若无睹的六师姐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恨意。
“该死的天一教。”铃铛愤愤的开口。
“该死的是你!”
六师姐猛地站起来,一双杏仁眼死死的盯着她,宛若厉鬼。
“我们与尸人作战,尸人不怕死,可是我们怕。就算我们不怕死,中了毒也会削减我们的行动力。可是尸人不会,他们就是专用于战争的机器!和铃,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在远离战争的中原逍遥,你在远离族人的地方苟且偷生!可是你原本应该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