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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琏二问的更仔细,再三确认锄药们是不是真的没在村民面前露馅,需知他们的衣着与僧侣们不同。
  锄药朴明大有信心,说那么大雪,个个身上一片白,他们能认出谁是乡民,是乡民们叫嚷个不停,而“仆家”一众和铁槛寺武僧尽是悄声细语。
  宝玉觉得毫无意义,忍了会没忍住,直言:“九门提督的人马去了,审问之下,铁槛寺僧众能保密?但衙门没来提人不必自首,锄药他们只是到现场一游,那么多人在现场,衙门没必要将所有人提去盘审。如果九门提督想灭口,我就不信做下如此大案,那些尼姑道姑的血衣只会挂在庵前的梅林中。再则锄药他们已抵京城,要传消息早已传出。”
  琏二想想是这个理,放锄药朴明去歇着。当然,不能跑人,就在东屋的空置房歇息,谁知会不会想起紧要事还得问问?
  难兄难弟坐下来商量对策,宝玉第一句话是:“智能儿不能留!”
  琏二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俩。水月庵卖出来的小尼小沙弥多着,随便算算,京城也有百十号人家买了水月庵的小尼小沙弥,未见得都是买回来淫~乐的,有人就是像智能这般福气好得清静。智字辈不算什么,智能卖了,水月庵里又会有一个智能儿,智善八~九前也另有其人。满门妙龄尼,似智圆智通这种三十往上的极少,她们本事大做到鸨尼。我们若是灭了智能儿,倒显得咱们心虚。”
  风~月这一块假石头自知没难兄了解,虚心请教该怎么办。
  一番密谋,两人议定往上禀告“避重就轻”,反正荣府牵涉不深。
  尔后难兄难弟分头寻邢王两夫人,至于贾母,他们吃不准,由太太们拿捏着报。
  琏二暗自庆幸,他之所以没狎~尼道,是不好这口,他喜欢红尘脂粉。经此一吓,他觉得清倌戏子之流也得掂掂,家里又不是没有,秋纹兴儿们也蛮有意思。
  今天注定没得安的,九门提督当排第一,接报后不得不漏夜赶去铁槛寺。
  原本水月庵属京县地盘,出个案该知县管,可恼死了一堆京官!提督大人快呕血,死的品级最高从二品,血裙上品级最高的是一品阁老!
作者有话要说:  尤三姐:害姑奶奶?!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了!
  

☆、第146章、风月轻:烈女冤情雪地飘

作者有话要说:  悲催的九门提督:本官没搞刑审,这是本官自己吐血三升溅上的!尼~马,害本官大过年的进宫报丧!
  九门提督痛感世界森森的恶意,死在水月庵的混账,竟有丛二品高官,而上风~流榜的京官中,一品当权阁老赫然在其中!如实呈报到御前,他吃不了兜着走……但,他乃忠君不二的孤胆直臣,怎能愧对圣恩、将若大血案的真相胡乱掩盖?
  这事不能欺瞒圣上……好吧,他承认是瞒不住。九门提督算什么,锦衣府探子不是吃干饭的!再则,区区尼姑道姑哪有本事犯下如此大案?死了的官,统统砍头去势,弱质女流能那么齐整地把男人脑袋砍下?再则,狎~姑子的官,品级最低的也不会单身只影入水月庵,那么多下仆,大半是习武的壮丁,全灭了!
  他甚至往谋逆上想了,接报后第一想就是有人谋逆,欲调虎离山将他从城中调到城外水月庵,又不敢不理睬,于是派属下去瞧瞧。等飞马送来血裙,不得不命副手坐镇京都,自己漏夜奔赴铁槛寺。
  你问为什么不将证人们递解入京?疯了你,千余“囚犯”年前长街过,嫌风~月事不能即刻如风传遍大街小巷?怎么都得把年先混过去。
  虽如此,次日他仍是顶着两只黑眼圈去递奏折,反正朝堂封印了,他不能面圣,照班宣奏往上递,应是年后递到圣前吧?应该是吧?
  一路上他还在想:血裙上没皇子皇孙的大名,连宗室子都没有,莫非真的只是风~月案,皇家宗室有他们的去处,不来外间庵观,故此没有?
  在九门提督苦巴巴递奏折的时辰,秦钟带着挑芸扫花等返贾蔷府上。
  为什么用“返”?他住过的房一直给他留着,昨晚挑芸特地过来递了信,下仆们早已打扫好。蔷府不大,二十余间房屋,却是前厅后舍俱全,穿山游廊雕梁画栋甚是精致。按白丁身份明显逾制,但京城逾制的多了去,不缺蔷爷一只。如今却又欠了些,贾珍“闭府”守孝那会,终于想起爱侄年过及冠仍单身只影,特地花银子帮贾蔷捐了个与贾琏同知、贾蓉龙禁尉同品级的五品守备,以备出孝后说亲。此事办妥后,珍族长方择日扶柩南下。
  钟小爷是得珍族长爱惜的娇子,又得琏二爷青眼,蔷府下仆别提多亲热,早早将房子烘的暖洋洋,各色年果摆着。只蔷爷没候着,说是往宁府为敬老爷守孝,请钟爷来的早过去用早点,来的迟过去用午膳。
  钟小爷纤眉打结,挑芸立道:“好哥哥好爷爷哎,你们这是害小的被主子打嘴呢!莫非昨儿小的没说清道明?我们爷有那私密话儿与蔷爷细述,赶紧儿来个人,与小的一块三跪四拜将蔷爷请回府!”
  众仆哄笑,心道蓉爷蔷爷不分彼此,有什么好避忌的?无非是钟爷在学堂里学了些假正经,什么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不肯见宁府腌臜事。
  他们是下人不好勉强,推出一位陪挑芸前去。送死鬼愁眉苦脸嚷嚷要挨板子,挑芸才不管许多,一把揪住他,脚不沾地飞奔而去。
  这头扫花面容端肃,声称:“我家爷要温功课,哥哥们只管忙去,这块有小的服侍。”言罢悄挤了下眼。
  众仆笑嘻嘻打千,说有事唤他们一声,必奔来效力。
  秦钟说温课不是虚言,谁知贾蓉几时来?就见边上一厮手持书,胡乱一翻念一句。
  钟童鞋立即滔滔开背,背一段还释几句:释义紧要,县考不会只考背没背熟四书五经,县试府试都有释义,想搏好名次就不能老生常谈,要有自己的见解。
  如此混了个把时辰,前面终于传报蔷爷蓉爷驾到。
  蔷蓉并未到联体婴的程度,联袂而来是有些着恼。他们估秦钟来,不是琏二叔有话就是宝二叔有话,而这几个月他们几次想寻宝玉恳谈,不是被这个事挡了就是被那个事误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未料小钟儿也学会装神弄鬼,竟不肯往宁府,好似踩着宁府的地就会脏了他个洁净人!偏是不能不接茬,好歹荣府小爷得闲来递话了。
  远远贾蔷便笑扬声:“钟爷下降,不曾远接十里,望恕不恭之罪!”
  其声未能将秦钟催出来,只将孤立房门口的扫花催的跪地磕头。
  随在蓉蔷后头的挑芸抢上前,躬身侧立,将厚厚的门帘微掀:“有请蔷爷蓉爷。”
  这意思一望而明,贾蓉哼了声,对随仆道:“退后些。看紧门户,勿让人靠紧。”
  往里一走,下人上夜房只一个眉眼陌生的小厮,年约十四五,重复挑芸的动作言辞,只是内门帘掀的较高,于是蓉蔷注意到里间一团昏暗。
  雪天光线暗,窗和门又要用厚帘挡寒,在房子里需点烛台或挂灯笼。
  贾蔷披唇哂笑:“一个个都要打板子!谁敢这般苛待钟爷?”
  进到里屋,蓉蔷愕然——能点七枝烛的盘花烛台,只有最上头一枝亮着。
  秦钟立在烛台边,以指碰唇做了个噤声动作。这时四个长巾覆脸、大毡帽压到眉骨的高挑个头下仆,齐齐朝一个穿短打青棉衣裤的小厮打千,尔后动作飞快地闪去了下人房。秦钟则引某厮坐于烛台边的太师椅上,谦恭地长揖而退。
  蓉蔷惊疑不定,某厮抬手扒下脸上的挡寒风领,低唤:“蓉侄蔷侄……”
  哎哟喂,装神弄鬼的是小宝叔!蓉蔷不敢非议,无声地跪下磕头。
  宝玉也不叫起,低沉道:“我今日没来过。听好了,‘水月庵案发,淫~官榜出,三品将军贾珍、五品龙禁尉贾蓉榜上有名’。”
  引号中的话某只特地用了变声,以示是传话。蓉蔷被唬的猛抬头,眼前竟有些发晕。
  贾蓉声打颤:“这、这是……怎么回事?求二叔详告!”
  宝玉微叹:“你问我,我问谁?莫问我从何得来的消息,有那一句已是托天之幸。你听好了,必是大案,寻常风~月案,何来淫~官榜?成宜妃胞兄案,你该清楚。”
  那是,朝野无人不知!成宜妃是武门女,论家世和老贾家没得比,不过是其父考了个武状元,之后成家才发达起来。省亲那会何等赫赫扬扬,论品级成宜妃也在贤德妃之上,将老贾家压得那叫一个憋屈。偏是成宜妃有个不省事的侄儿,偏她胞兄就这么一个嫡子,不免略跋扈了些,为抢一美貌民女,在京城闹市将够胆阻拦的民女父兄的腿打断。谁知那一家竟是宗室庶民,宗令抱太~祖牌位上朝堂,圣上震怒。彻查之下,成家膏粱子们犯的事多了,尤以成宜妃的承嗣胞兄为最,够砍头。成家赎罪银子流水般倾出,连省亲别院也抵赔给宗室,方将膏粱们的小命保住,成父官降五级,成兄往下尽成庶民。
  贾蓉心如鼓撞两眼发直,好悬没一头栽倒。
  贾蔷则心的话怎么没我?莫非只记官?爷捐得“守备”后是没去过,下大雪了(其实是做血裙时他尚为白丁)。这么一想略微镇定,问:“二叔,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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