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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想到这儿,她盯了一眼李纨:“此事宝玉知不知?”
  李纨一脸难堪:“应是不知吧?这如何说的出口?只是史大姑娘……自愧,老说自己巡小观庄却没去查看正殿,她向来喜欢寻宝二叔说话……呃,四姑娘年纪小,遇上事也喜欢找宝二叔拿主意,或许……”
  贾母冷笑打断:“你以为宝玉是你?宝玉若知,打扫正殿的奴才还能活着?你德言恭顺三从四德学的好,恭从到奴才身上去了!我把姑娘们交给你管教,一个个成了傻子废物,这等明摆着的事都找不到正主,不欺负你们欺负谁?”
  李纨扑嗵跪倒,掩面泣曰:“孙媳无能,孙媳也想或许是她们,越发不敢告诉宝二叔。他这阵好似炮仗,一点就着,处治奴才不大讲究……”
  贾母长长叹了口气,处治奴才自是要讲手段,只少年人哪里忍得住?她原就奇怪,宝玉向来好性子,可说是棉软人,对纵酒作乐犯大不敬的罪奴也只是打十板子,怎么一夜间统统阖家发卖黑窑子?准是在琏二的院子里出了十分不堪的事,激起宝玉男儿血性。
  火大的老太太寻了剪子,亲手将香囊三两下铰烂,吩咐李纨:“唤宝玉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好老祖宗,孙儿一时激愤,仗您老人家抹平……
  

☆、第122章、暗云飞:贾太君夜治奴

  
  太妃薨第十七天,弯月初悬,一片素缟的贾母院灯火半明。
  荣府各处四五十位管事婆子媳妇聚在院中,有的独自垂首而立不知在寻思什么,有的依着树干交头接耳,有的用手帕铺在石矶上坐着唠嗑。向来她们回事时需久等,丫环会引她们去偏厅喝杯茶,今天没了这份体面。婆子媳妇们无人生怨:小主子们闹了那么一出,老太太转圜也得先为小主子们张目,这起子事谁都懂,只求亲友平安回来,哪怕被撵出去呢,谁让他们不识眼色,触了小主子们的霉头。
  上房若大厅堂,斟茶服侍的丫环只有鸳鸯和琥珀。
  老太太端坐太师椅中,边上是七位坐在小矶上的老嬷嬷,赖嬷嬷自是其中之一。她的亲家母许嬷嬷也在座,可怜两眼肿成桃子。
  最年轻的是林之孝家的,她婆婆和老娘都过世了,贾母便命她来:林之孝的两姨亲家折进去了。隔服的亲戚,林之孝家的自是没有许嬷嬷悲痛,只发闷:明明递了话,不当个事!原只折了一家,宝二爷说“卖去了黑窑子”,不省事的小姨亲家竟说要往金陵祖坟哭国公夫人去!也不想想,你老娘是国公夫人跟前得意人,可你娘老子都去阴曹地府了。还活着也不管用,早在国公夫人西归那会,你们家就被伯爵夫人赶边上去了。
  说到这事,贾母虽也有内宅妇人心窄的一面,但一等要脸面,那家子但凡识点眼色,她不会婆婆才死就处治婆婆跟前的得意人。
  这回犯宝玉手上的全是没眼色的,得主子信重的大多识眼色。比如周瑞夫妻,假石头还是小豆丁时,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面上毕恭毕敬。故此被卖的,除了红楼世界一等一不识眼色的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再无主子身边的奴才。不是宝玉事先给他们递了话,而是贾母和邢王两夫人哪会不放下狠话?再则主母们每天晚上回府,欺负小主子们明摆着找死。可惜他们明白,狐假虎威的亲戚们不明白,及时行乐是荣府风尚。
  一时宝玉入厅堂磕头请安,贾母也不叫起,淡淡道:“你且说说瑚琏院的事。”
  宝玉猛抬头惊叫:“老祖宗!!!”
  贾母叹道:“这些老嬷嬷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跟着咱们老贾家经过多少事,那点子你以为要死死捂住的算什么?祖母半截入土,她们都比祖母年轻,林嬷嬷比你母亲还小几步,鸳鸯琥珀比你大两岁。戏文里唱托孤,但有一日遇事,我能托的就是她们……”说到这儿老泪纵横。众嬷嬷纷纷起身陪哭表忠心,林之孝家的、鸳鸯琥珀则翻身跪倒。
  感伤一阵,贾母命嬷嬷们坐下,复命宝玉直说。
  宝玉牙咬唇,半晌暴出句:“他们、他们说我凤表姐是巡海夜叉……”
  众嬷嬷倒吸气以示惊愤。鸳鸯暗撇嘴:琏二奶奶的“巡海夜叉”名声谁不知,这还算好听的,宝二爷一心读书不管闲杂事才头回听闻。
  宝玉两眼发红:“说我凤表姐被琏二哥卖去暗门子了!”
  众嬷嬷诧异,这一说头回听闻,略离谱了些。
  宝玉继续道:“说荣府姑娘都成了巡海夜叉,说林表妹也会被忠敬郡王府卖去暗门子,说史表妹会守望门寡、琴表妹会被退亲、宝表姐是当垆沽酒的命、三妹妹……”说到这似不愿亲妹名声受损,砰地磕了个头:“我绝不容他们活着!”
  贾母淡淡道:“灌了黄汤胡咧咧罢了,你且说他们哪来的酒。”
  宝玉恨声道:“因他们身带伤,我未命人盯着,只让门丁守着院门不许出。他们搜出琏二哥的藏酒,连厨房炒菜的料酒也搜刮光,还、还污践……琏二哥的书房!犯上污主,罪该万死!我绝不容他们活着!”
  许嬷嬷扑嗵跪地暗叫苦:只怕这些畜~牲污践的是琏二奶奶的房榻!自家儿自家知,老三几口黄汤灌下去,什么腌臜话都能出口,什么污烂事都敢做。
  她惟有哀声道:“下流种子合该打死!只……”(老三的幼子才五岁)
  贾母淡然打断:“宝玉,犯上污主的东西都死了?”
  宝玉咬牙不吱声。贾母暗叹自家金孙太纯良,竟学了迂老二那套,连句不算谎的话都出不了口,那黑窑子买人总不会是做人肉羹,必是还活着嘛。
  她不想太过逼迫金孙,端起茶盅道:“你母亲、伯母应回府了,请她们过来。”
  哭灵待遇好,宫中管三餐。但丁点油星没有的素餐难入口,故此靠晚正对西角门的议事厅会摆饭,让夫人们赶紧用了饭回去歇息,也方便姑娘们服侍,不用跑来跑去。
  靠的近,不一会宝玉便请来人。不是从正院门进的,而是鲜用的暗门。宝玉和一身素缟的王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脸乌黑的政老爷,贾琮乖巧地跟着同样未更衣的邢夫人,后头是两队素衣仆妇,都戴着面具。虽如此,有些人太眼熟,戴了白戴,比如王夫人身边周瑞家的、邢夫人身边的费婆子(王善保家的一去,原无体面的费婆子升位了)。
  众嬷嬷起身恭迎,鸳鸯琥珀布了座。主子们坐下,仆妇们呈雁翅排开。
  贾母朝鸳鸯看了一眼,鸳鸯便出厅宣召。管事婆子媳妇们鱼贯而入,见这阵式皆屏声敛息,规规矩矩磕头请安。
  贾母微笑:“辛苦各位管家奶奶,我老婆子的小孙们年轻不知事,让奶奶们见笑。”
  管事媳妇们皆言“不敢应”,贾母神色微冷:“如何应不得?宝玉他们那点子心术,奶奶们哪有看不穿的?几个小孩子,牙行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往哪卖人?奶奶们猜的准准,不过是关在宝玉他老子娘的一处别院。”
  众仆皆松了口气,惟赖嬷嬷眼神微闪半个字不信。或许因她是旁观者,她比贾母看得更清楚:宁荣二府贾家阖族,行事做派惟一像国公爷的就是宝玉,看似随性无章法,乱拳打死老师傅。故此她死死拘住儿子儿媳,不许他们有丁点妄动。
  贾母哧笑:“关别院,每日照三餐自扇三回巴掌,每回十掌,奶奶们如何能不见笑?”
  众仆噤声,一个婆子勉强笑道:“是主子慈悲……”
  贾母不想听接下来的求情话,声忽地抬高:“慈过头,少不得悲过头!我老了,人老心软,怪道人说‘老糊涂’!我竟不知老贾家奴大欺主到这等田地,主子当场抓住犯事罪奴,犯大不敬罪,还敢泼骂主子!犯上作乱,欺主污主,欺凌幼主!宝玉父母还没死呢!我老婆子还没死呢!不过就是一时没看顾到,你们竟敢……”
  砰砰砰一片磕头声,嬷嬷们也跪下了。政老爷不解气,恨不得打死这帮刁奴,枉他一直在府中,竟不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怪宝玉又不能,自家儿一片孝心,怕扰了他养伤。
  贾母重重顿了手杖,冷声道:“好日子过久了,易让人忘记些事。赖嬷嬷,我记得你到老贾家时已十岁,记事了。你且说说国公爷那会,如何处治犯上罪奴的。”
  赖嬷嬷应声站起,老腰挺的笔直:“那时我在善二奶奶(贾母重孙媳时的称呼,当然演源兄弟还没分家)身边做丫头子,外间时有战事,老贾家如军营,莫说犯上欺主,但有不听令的,莫不一刀斩了,丢去喂狗!赦哥儿落地两年余,二奶奶管家了,心底慈悲,该死的给个全尸,裹上席子埋了。政哥儿六岁时,二奶奶已是大夫人(分家了,上头死剩一层婆婆荣国公夫人),说积善人家有余庆,犯事的只打一百板(不死也残),阖家发卖。有回一个犯事的婆子,男人是随国公爷征战死的,大夫人法外开恩,只打了四十板,阖家撵出府。后来成了老例,凭是犯多大事,四十板子撵出去便罢了,渐渐又成只撵了犯事的。到如今,奴婢已不记得多少年了,老太君对下仆只有赏的,实在不成样,也只是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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