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崊视线一路上去,他只穿着家居短裤,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人鱼线,再往上,是八块腹肌,倒三角的黄金身材和健壮的手臂。
她感觉他稍稍一用力,肌肉就要鼓起来似的,线条感十足。
只看这一眼,木崊就低下了头。
她用毛巾沾了水,绕到陈白岐的背后,帮他一点点擦拭。
整个背部擦完,木崊感觉她鼻间都是他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毛巾一扔,她站起来说了一句“剩下的你自己来”,就准备离开。
刚迈出一步,就被陈白岐抓住了手。
木崊回头看他。
陈白岐就裸着上半身,背挺得直直的,目光深深望着她,紧紧抿着唇。
“怎么了?”
陈白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木崊不解地看向他。
陈白岐叹了口气,别别扭扭地把脸侧对着木崊,用另外一只手点了点他的侧脸,“晚安吻。”
一米八几的型男脱了上衣坐在凳子上,还拉着你的手,一脸傲娇地向你索吻。
木崊单是脑子里出现这个画面的时候,就忍不住笑起来。
弯了弯腰,她朝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以后你不可以忘记了。”陈白岐轻轻抠了一下木崊的手心。
木崊忍着笑点头。
“不然,我会超凶的哦。”他还张嘴朝着木崊亮了亮他整洁的牙齿。
“好。”木崊觉得她自己快忍笑忍得流泪了。
“哼,你今晚就忘记了,罚你再亲我一下。”说着陈白岐就又侧了侧他的脸。
木崊为了哄他赶快洗,迅速亲了一个,就准备转身。
谁知道陈白岐就是防着她这一招,抓着她的手不松手。
“以后你还会不会忘记了?”
木崊连忙摇头。
陈白岐又哼了一声,“如果你忘记的话——”他顿了顿,挑着眉得意洋洋地看向木崊。
“我会操.哭你的哦。”
木崊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什么的时候,手一怔,红着脸飞快跑掉了。
留下陈白岐捧着被她亲过的脸,在那傻兮兮地笑。
*****
洗完澡,陈白岐躺到床上,伸手抱过来丑娃娃,放到他肚子上,和它大眼对小眼。
“你说,你妈妈在干嘛?”
“是不是受不住我的帅气,正躲在被窝里嘤嘤嘤?”
“啧,”陈白岐望着天花板叹气,“没亲够!为什么我腿就伤了呢!”
想到那个沙发,陈白岐眸色加深,嗤了一声,嘟囔,“老子早晚得在上面办一次。”
思绪转了百八十圈,还是睡不着觉。
他一把抓过丑娃娃,放到床边,顺手取了纸和笔。
埋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不满意,挠挠头撕掉了,咬着笔杆子冥思苦想一阵,才低头重写。
床头灯昏黄,照得他脸庞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写完,长舒一口气,起身,拄着拐杖,艰难地去敲木崊卧室的门。
“咚咚”。
“咚咚”。
木崊一开门,就看到陈白岐面无表情地从门缝里塞给她一张纸。
还是皱巴巴地,不知道被人蹂·躏多少次了。
他递给她后,就冷清地转身了,一句话也没说。
木崊低头一看,咬着唇笑了。
“这是一封表白信。
它完全摧毁了我引以为傲的新闻稿功力。
重写了很多遍都不满意。
那就这样吧。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不知道几天。
以后还想要和你有很多个几天。
最重要的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困觉啊,老婆~
别过来追我!
我害羞!”
第23章
23
天亮的时候,木崊眼眶黑得像熊猫。
她昨晚一直在考虑, 要不要把“开天”的工作辞了。
原本青平卫视面试地点是在北京, 可过阵子就要求所有演员一起回青平排练。
北京距离青平高铁还要半天,更别提现在陈白岐的腿又伤着了, 医生说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后才能拆石膏。
她现在是□□乏术, 只能割舍一些东西。
吃早饭的时候, 陈白岐看了眼木崊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硕大的黑眼圈, 放下了筷子, “昨晚没睡好?”
木崊夹着菜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嗯。”她点了点头,“等会我去趟茶馆。”
陈白岐眉头轻轻拧了一下。
木崊正想说什么,陈白岐打断了她, “你开我车去。”
“不用了吧?我地铁挺方便的。”
陈白岐抿着唇, 说出下半句, “你得带上我。”
木崊眼皮掀了一下,看他一眼。
陈白岐剥了一个鸡蛋放到她碗里, “不然我会想你。”
他说这话时,甚至还低着头,唇角却抿得直直的, 看得出来神情很严肃。
不像是在说情话, 反而像是真得在正经说出内心想法。
撩人而不自知, 尤为致命。
木崊舔了下唇边的牛奶, 点头。
陈白岐看到她同意带他, 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模样和刚才金毛吃到狗粮的表情没差别。
上车的时候,陈白岐非要执拗地坐在副驾驶,木崊想到他的石膏腿,无论怎么样都需要空间大一些,就扶他去后排坐。
陈白岐一直不愿意上车,木崊只好威胁他。
“你再不上车,我就开车走了。”
陈白岐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坐后排。
引擎启动的时候,木崊倒车,听见从后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句委屈到不行的话。
“我想离你近一些,安安生生做你的小尾巴嘛。”
木崊扭头,看到陈白岐低着头去抠弄他的拐杖,咬着唇,闷闷不乐的。
心一下子就软化了。
“我是怕你坐前面腿没地方放。”木崊一边倒车一边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是她不好,没有把她的想法告诉他,就强加在他身上。
陈白岐在后面哼了一声。
木崊从车镜里瞄他一眼,勾勾唇,“回来让你坐前面。”
陈白岐“嗯”了一声,喜形于色,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木崊:“……”
*****
木崊觉得就是打声招呼的事情,陈白岐因为行动不便,索性也就没让他下车。
上楼,径自去的越泽办公室,木崊敲了敲门。
“进来。”
越泽一抬头,看见来的是木崊,他诧异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陈白岐呢?”
木崊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越泽递过来的茶杯,捧在手心里。
“他在下面车里坐着。”
越泽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桌上,他挑了下眉,“狗东西腿都瘸了,还出来瞎跑?”
木崊听到他对陈白岐的昵称,扫了他一眼。
越泽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转移话题,“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晚会那边不忙吗?”
茶杯里的热气缓缓升空,模糊了木崊的表情。
她低头啜了口茶,想了一下,才开口,“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情的。”
“他的石膏过阵子才能拆,晚会那边的排练两周后也就紧张起来了,所以‘开天’这边的演出……”
越泽看她顿了顿,帮她把后面的话补完,“所以‘开天’这边的演出就没有时间,只能停一下了吧?”
木崊愣了一下,而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房间里暂时静了几秒。
好一会儿,越泽突然笑出声,这笑引得木崊抬头看向他。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要离开这里。”
木崊忍不住撇嘴。
越泽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讨厌你,只是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女孩子说相声局限性太强。你现在可以有更好的出路,我真心替你高兴。”
木崊敛了眉眼,任由茶气在她旁边散开,“就是还挺不甘心的。”
越泽抬眼看她,摇摇头笑了,“我听叶知秋前两天提过,不就是换了个形式吗?总归大方面来说,还是在喜剧这条路上的。”
“也是,”木崊嗤笑一声,“是我自己太较真了。”
“小品过两周需要演员们聚在一起准备吗?”
木崊点了点头。
“那陈白岐——”越泽忍不住去替自家兄弟听听她的想法。
“我还没告诉他。”
她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至于带着他一起去。
到青平那边,基本就意味着二轮审改的演出和连轴转的彩排。
她不能成天让他待在房间里,太闷。
木崊离开后,越泽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沉思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陈白岐了。
*****
这边木崊下楼后,打开车门,就看到陈白岐在后排低着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前面坐吗?”
她想到来时说的话。
陈白岐抬头,静静盯着她看了几秒,点点头。
从后排移到副驾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路上的时候,木崊察觉到他情绪不大对劲,就以为是他腿疼。
问他,他也低着头不吭声,木崊这才觉得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