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失去了你》
作者:麦九
一场来不及好好相爱的青春伤痛绝恋。十岁那年,许诺撞见父亲出轨,父母失败的婚姻让她变得像只刺猬,拒绝任何人亲近。高考完的一天,她遇见了莫铖,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对许诺一见倾心。莫铖:你向我说后会无期,我却想再见你一面。许诺:全忘了,我还这么喜欢你,喜欢到跟你私奔。洛袅袅:我永远忘不了十七岁的夏天,我遇见一个叫赵亦树的少年,他冷漠自私,也没多帅得多惊天动地,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赵亦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去,我只知道,我想见她,见到她会很开心。
正文 第1章 前记
我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
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好朋友对我说:“X,没有人会相信我被自己的男朋友强暴。”
那一年她只有十九岁,虚岁,正值高考,不知道怎么办,只会整夜整夜地哭。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知晓别人的秘密,更何况这是个不美好的事。
在我眼里,她是近乎完美的女孩,顺直的长发,有一双水灵黑亮的眼睛,家境富裕,清纯美丽,难得的还体贴懂事,偶尔的一点小任性,也是小女孩的可爱娇嗔。这样的女孩招嫉妒,可偏偏她让人觉得,她就该被命运宠爱,她是如此好的女孩。
但也是她,在认识许久,对我说了这个秘密。
在纯白如纸的年纪,她喜欢上一个男孩,很喜欢很喜欢。
那时,她是学校挺有名的女孩,重点高中的校花,用现在的说法,叫女神。有很多人追,但没一个人追到,除了她的初恋。我并不敢细问当年的细节,时隔多年,她鼓起勇气跟我说时,仍有泪。
真的很喜欢他吧。要知道,她一直是个好学生,让爸妈放心的乖女孩。如果不是心动了,不会触犯早恋这条高压线。
那时候,高中生没像今天人人一部手机,她家在城里,没住宿,每天晚上都跟他讲很久的电话。后来她爸爸有所察觉,拿剪刀把她房里的电话线剪了,父女俩还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很久。
她曾经很抱怨她的父亲,她曾经很抱怨她的闺蜜,闺蜜说男孩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好,她曾经很真誓地喜欢过一个人。
年少时是不会说爱的,只说喜欢,可喜欢上一个男孩,就会幻想,幻想考同一所大学,幻想将来一直和他在一起。
后来,就是这样第一次喜欢上的男孩强暴了她。
我真的不想用这个字眼,很伤人,就像往她的伤口再洒一次盐。可这就是事实,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句话,没人会相信你的,没人会相信你会被自己的男朋友强暴。
别人会问,那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能算强?
她谁也不敢说,包括自己的父母,只会整夜整夜地哭。
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班里的同学都在备考,她白天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晚上回到家就躲在卧室里,睡不着,害怕,流眼泪。那一年,她虚岁十九,但法律上讲,并未满十八周岁,成绩下滑,高考勉强考上二本,逃离了原先的城市。
她没再提过他,因为谁也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初恋是那样的一个人吧。得到她的第二天,他到处宣扬,XX你们谁也没追到,我追到了,她的第一次就是跟我。
说真的,真的不想打下这些字。到现在为止我也想不明白,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战战兢兢,那段日子,每天都担心流言传到父母耳中,害怕同学的眼光,忍受别人的非议。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她挺过去了。
她现在很好,她依旧坚强美丽大方,我依旧认为她值得获得世间的一切美好。
我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但又不单单是她的故事,这篇文里有很多我身边女孩的影子。
我讲公平和伤害,我分是非和对错。
关于伤害,有人息事宁人,当作屈辱封锁,有人歇斯底里,鱼死网破。
我要写一个女疯子,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一定要分个对和错。
她就像一只刺猬,一点都不可爱,但她一生都在寻找,寻找那个能让她露出最柔软一面的人。
正文 第2章 楔子
最近总想起你
想起我在飘雪的日子吻你
想起我在种满白玫瑰的花房说爱你
想起我们在灯下第一次靠那么近
想起我跪下来给你戴上戒指,你看我的样子
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事
唯独没想起,我失去了你
我终于失去了你……
我想着你时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你
正文 第3章 我没想过我们会这样重逢
房东来找许诺时,绞着手,脸为难的样子。
租房子一年多,不能说多亲密,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大年夜叫人走,确实不好开口。
许诺租的是三室一厅中的一室,原本的书房稍微整理了下,加了张一米二的小床租给她,平时都住在一起。就在几分钟前,房东在国外的儿子打电话回来,说公司临时派他出差,正好回国跟父母团聚下。
儿子难得回来一次,又是团圆夜,自然不希望多一个外人。
许诺没等房东开口,拿了大衣和围巾笑着说:“正好约了朋友,阿姨,晚上我不回来了。”
其实她哪有什么朋友,这座城市,她根本没和谁深交过。
房东哪会不明白,但还是顺着台阶下,不好意思说:“这大半夜的,你小心点。”
这份关心是真心的,她还是有点内疚。许诺看着面前难得露出讨好笑容的市井小民,坦然了,房东没错,她只是想和儿子一家团聚的母亲,她伸出手,用力抱了下她:“阿姨,好好团圆。”
说完,许诺转身就走,她就想抱抱她。
她也有母亲,可她们这辈子难有这么平和的时刻,哪怕大年夜,向妈妈说一声新年快乐,抱抱她。
许诺走出大楼,被狠狠灌一口气冷空气,她搓搓手,真冷啊。
她边走边想,找个酒店将就一下吧。
幸好,今年她年终奖,不像前二年她要敲着算盘精打细算地生活。
去哪儿呢,许诺走在长街上,难得的冷清,这样的日子要么在家团聚吃年夜饭,要么在市中心等倒计时,周边的小店都早早关门了。许诺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旅馆,她也不急,慢慢往前走。不悲凉是骗人的,举家团圆的日子,她独自一人流落街头,找一个暂时安歇的地方,渡过这难熬的几小时。
可就算悲凉愤怒又能怎样?
这么多年,许诺的心早已被磨得粗糙不堪,遇上再不靠谱的事,她都能笑笑,算了。
不争辩不吵闹转身就走,过去别人指着鼻子骂她麻木无情,她还会冷笑,我凭什么要对你们仁慈,现在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许诺清楚,她在等死,不知何时,活着就像一场漫长的等死,她不期望不惊喜,对着镜子,只看到一双死灰般的眼睛,干涩得很,这世上再也没有能触动她喜怒哀乐的事。
总有一些人老得太快,又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许诺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只能孤单地站在这吧,许诺站在空寂的长街上,望着四周的万家灯火,暖暖的,就像黑夜的小篝火,就算隔得再远,也能给人希望。但没人会给她点一盏灯,许诺不自觉伸出手,祈求渴望的姿势,可回答她的是呼呼往衣袖里灌的冷风,还有一片雪花。
它轻飘飘往下落,落在手心,很快化成一滴水,乍看,就像一滴泪。
许诺茫然地抬头,漫天往下落的雪花,下雪了。
雪很大,天地很快白茫茫一片。许诺站着没动,抬头迎接这场惊喜。她喜欢雪,多干净轻盈的精灵,小时候她最喜欢趴在玻璃窗后面,看着屋外往下落的雪,想象明天到处都是白,皑皑纯净的人间。
曾有人送过她一个雪人,里面藏着一颗心,说就算他化为灰烬,爱她的心还在。
多矫情的话,可年少时谁不喜欢这样矫情的爱情。
许诺摇头,收回视线准备继续找旅馆,发现前方有个人举着黑色的伞走过来。他走得不快,甚至有点慢,腰杆挺直,穿着件黑色修身的长风衣,衬得挺拔利落,可步伐总是带着点特有的漫不经心和随意,就像个随心欣赏雪景的路人。
许诺没动,或者说是她抬不起脚,他们有多少年没见?
最后一次,他一向笑着的俊脸无比扭曲,诅咒般,许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没有人会爱你的!
怎么回答的,对,她这样说,昂着头,会有人爱我的。
可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无所有,没一个人爱她。
果然,男人走近,站定,惊讶的样子:“这不是阿诺吗?”
他看了她一眼,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容:“你还是没人爱啊!”
许诺没回答,她看着他,站在面前的,明显这是青年的莫铖。
他还是这样矛盾,骨子骄傲却又对谁都是亲切的笑容,看似随性又对一往深情。最早她讨厌他的轻浮,后来她厌恶他的深情,总是魔咒般,阿诺,阿诺,把她的名字喊得暖昧不清,像含在嘴里,蠕蠕的,又莫名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