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副驶室位上的苏蓉一直默默不说话,车子直达到一条主街的时候她才提出意见:“爷,要不我自己打辆出租回去,家里还一大堆客人,我得回去招呼一下才行啊!”
“也好。”党长只好让廖平停下车子,让苏蓉下车。
云泥失神靠在车窗上,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着苏蓉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等车的样子,情绪很复杂。
……
酒吧街当然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这种地方不适合云泥去,更不适合党长。
在她的坚持下,党长答应在车上等,让廖平陪她去找。
酒吧街前后一共有几十间酒吧。
廖平穿着一身军装,身材高大,站在云泥的身后,防若铁面保镖似的,每进一间酒吧,大家都纷纷侧目。
终于找了十几间的时候,云泥正想打个电话给后妈,哪知却在这时候一个男人抱着个嘻笑着的女人从里面出来了。
而且正好就经过他们身边,这打眼一看,那个嘻笑着勾着男人脖子的女孩,不就是云月吗?
只见她细长的手臂勾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脖子上,醉眼朦胧,粉唇扬起,笑得那样的放,荡。
云泥愣了愣,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来让自己接受,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孩,真就是自己平时里很温柔的妹妹云月。
容不得多想,她连忙上前去阻止:“请你把她放下来,她是我妹妹。”
那男人一时没回过味儿来,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敢上前来挡他的道。
“哟,小姑娘,不要争嘛,你要跟我玩也可以啊,大家一起上。”
之后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开嘴就来了一句肮话。
话完将云月放到地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扶稳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只手腾出来想要来云泥身上占点便宜。
“找死。”
男人也醉了,压根就没见到高大的廖平,此时只听一声断喝,下一刻便被廖平一招擒拿手,将他那只咸猪手拿住再往前一推。
只听咔嚓一声,断了。
男人哀号一声跌坐到地上。
廖平接住云月,他早有一腔怒气要出,这会儿到是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回头道:“小太太,我们走。”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于至云泥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点头,跟在廖平身后匆匆往前走。
只到街头走近轿车。
车里党长下来接人,他原本想要和廖平一起将云月给塞进自己的车里去。
可谁想……
伸出去的手蓦地停住。
云月这会儿不笑了,她是醉,可没醉得连人也认不清的地步,刚才已经看出了云泥,走到车子边的路上,她还一直‘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这会儿,党长的手顿在半空。
云月的神色也变了变,那眼里掠过一抹常人不可察觉的光,她抬起一只手来指着党长:“你是……。”
“廖平,你帮助小太太送她妹妹回梧桐街,我在这里等良定来接。”
党长心快速地定下,转身安排一声。
廖平愣住,只得将云月先塞进车里才转身:“党长,你一个人在街上等?”
“别啰嗦,快走吧!”
党长摆手,走远了。
他的心里很乱,平生还是头一次,突然就失去了认真思考的思绪。
廖平不敢多说,只能劝云泥:“那,小太太,我们走吧!”
云泥看到了党长伸出又缩回去的手,她暗讨着党长一生严肃,又是军人,自然不喜欢看到云月此时的样子。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有些愧疚,也只能说声:“爷,那我们先去梧桐街。”
“嗯,去吧!”
党长点点头。
在云泥转身上车的时候,他掏出一支烟来,点烟的时候,他的目光从车窗里一片窄缝之处看进去,看到云月歪坐在椅子上,乌发如云正歪着头,醉眼蒙胧看着他。
党长心里一跳,连忙收回视线,转身夹着烟走远。
“廖秘,那麻烦你了。”
云泥好脾气谢过廖平,她完全没有留意到党长临走之时眼神里的微妙。
☆、第95章 :她是药引子
“姐姐,刚才送你的那位是谁呀,啊!”
一路上,云月靠在云泥肩膀上,她似醉非醉,笑着用手去搅云泥的发稍玩。
“别闹。”
云泥一手紧紧揽着她:“好端端的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高兴呀,不是要出国了嘛。”云月好玩儿似的反手抱着她的脖子:“姐姐,你为什么不说那个男人是谁,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是党长陆长青对不对?”
云泥无奈。
“是,他就是党长。”
“我就说嘛,这么帅气威武的男人,一定是党长。”云月疯魔了似的:“爸爸真偏心,你打小他就常常带你到党长家里玩,却从来不让我去。”
“……”
没想到,云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或许是酒后吐真言吧,云泥暗自吃惊,同时也苦笑。
爸爸为什么常常带她到党长家里去,还不是因为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后妈对她太过刻薄,没办法,才会带着她。
那时候的她一直被关在小小的佣人房里,只到渐渐地陆言帛留意到她,她才有机会和陆家人接触。
可如今在云月的心里,反到成了一种不公平对待了。
“是不是嘛姐姐,你说爸爸公平吗”
面对云泥的沉默,云月反而要闹,她的语调从最初的撒娇到后来的质问,似真似假地。
“云月,好好坐着,不要闹了。”
“不嘛姐姐,你告诉我真话,是不是爸爸偏心?”
不依不饶了,细细的双臂紧紧来缠她的脖子。
云泥想要推开她,可是得来的却是更加的搂缠。
两姐妹在后位上一举一动,全被廖平收进眼里,他原就心神不宁,此时再加之云月的奇怪举动,不由得一时分神。
正好在他抬眼看了后视镜一眼之时,冷不丁从路侧跑出一只小狗来,廖平转眼看到,急忙一脚急刹。
吱……
车子响起尖锐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将怎么说也不系上安全带的云月给带得往前一冲。
嘭的一下,速度之快,云泥只来得及连忙伸手去腰上揽她一把,可是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及惯性。
于至云月整个扑撞到了前排椅背上,而且还就那么巧,一下子撞到了鼻子上。
撞得云月一声惨叫过后。
“云月,你怎样?”
云泥连忙将她扶稳再看时,不由得吓得心里一紧,小而精至的脸上,至鼻子以下全是一片血迹。
“云月。”
云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偏偏这丫头酒醉了,两眼蒙胧看着她还呵呵一笑。
“姐姐,疼。”
“疼还笑,疯了你。”
连忙拿纸巾给她擦鼻血。
这会儿廖平也缓过劲儿来了,回头看到这样一幕还不得吓疯了,那边燕都出的事,他还尽想着请党长帮忙来着,这会儿居然又心神不宁,把小太太的妹妹给伤了。
没用。
他暗骂一句,忙不迭地转身,帮着云泥一起给云月递纸,擦鼻血。
可是止不住噢,越擦越多,云月从笑转为惊恐:“姐姐,真正疼……。”
云泥也急了:“廖秘,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好好。”
廖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要云泥不把这事儿禀报给党长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连忙地坐正身子启动车辆,调头一路只奔市医院。
……
身在酒吧街的党长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良定。
良定刚接了大太太回去又来接党长忙得不可开交,城市那么大,半个小时他也越了无数个红灯。
可是到达后发现,党长的脸色很难看。
“爷。”
良定拉开车门,心里暗讨着什么事儿?
党长手里夹着烟,低头,上车。
坐稳后一声不吭,只到良定启动车子开出去十来米,这才沉声问他:“帷房那拉神医,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良定连忙答应:“没有了。”
“嗯!”
没声儿了,过了一会儿又问:“你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找来的那些姑娘吗?”
良定刚要张嘴,党长又冷冷道:“你别告诉我那些都是帷房本地的姑娘,你说山清水秀我信,你说地杰人灵我也信,可我不信一个小小的村庄里会有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姑娘,而且还愿望给一个陌生男人做药引。”
“爷,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良定低了低眼,他心里忐忑着:“那些姑娘其实都是神医招募的,他手底下有几个叫做天娇团的人,他们专门走这种门路,找干净又健康的姑娘来做药引子,一般这种姑娘都是为了钱才心甘愿做药引,而且些姑娘嘴巴很严,对于做药引的事情,终生不会往外说。”
“是吗”
党长拿烟的手不由得轻轻颤抖着,他戎马一生,从不曾如此担心过。
良定觉出了他的异常:“爷,有什么不妥吗,如果你真不放心,我会想办法去让他们闭嘴。”
“什么办法?”党长的目光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