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会儿了,夫人正跟爸爸切磋,不忍心打扰。”听见她娇娇俏俏的声音,席莫言凉嘴角一勾。
“就知道取笑我!”容止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爸爸虽不说让着她,可也没使出真本事,不然她能坚持一个小时,他倒取笑她了!
席莫言凉听见她嘟囔,回过头就见她嘟着嘴的可爱样子。真好,他们在一起后,她有时候真的把小女儿性子,使得足足的。她自己都说,以前读书的时候,那么的端着,如今越活越像个小女孩儿了。
不过,他到喜欢她这样的。
只在他面前的她,很喜人。
“不是取笑你,是说夫人真的很厉害呢。”席莫言凉捏了捏她的脸,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让容止有些相信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席莫言凉信誓旦旦增加可信值,突然想倒什么就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而又邪气十足的继续说“如果是假的,就让夫人罚我今天上不了床怎么样?嗯?”
容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感觉整个人都要疯掉了,这个席莫言凉,这么厚脸皮!
水家的午饭吃的其乐融融,容止倒是一顿饭羞的加气的没看席莫言凉几眼。而他则又是一副清雅内敛的样子,把爸爸妈妈收的服服贴贴,容止瞪了他一眼,正准备低头吃饭,就看见容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忘了这个狐狸了!
容与笑着低头吃饭,妹妹虽然傻了点,不过这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席莫言凉和容与被水平笙叫走了,说是去钓鱼,家里就剩下容止和秦钊芸。等人一走,秦钊芸就开话了。这儿子是段时间内接不了婚了,那就让女儿趁年轻生了孩子呗,恢复的快,而且主要是她还能帮她带着。
“小七,你和言凉这都结婚了,怎么想的啊。”
“什么怎么想的?”容止瞪大了眼睛,结了婚,还想什么?
“我这笨闺女啊,孩子啊。”秦钊芸笑着点了点她的头。你说这孩子吧,说她傻,她又学啥快的很,工作上也挺好,说她不傻,那总是慢了那么一点儿。
容止就在心里咆哮,亲娘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言凉说顺其自然。”她只是身体弱,只要不在感冒的时候怀孕就没事儿。他们在一起,都没做什么措施……
“对对对,就顺其自然的好,你这也二十七了,越大生孩子越受罪。”秦钊芸心里就说这俩孩子懂事儿。顺其自然了好啊,两个年轻人,新婚燕尔的,那能忍得住。她这离抱孙子不远了。
“恩,不过妈,你怎么现在这么想让我哥结婚啊?”容止知道哥哥的本事,不动声色的也能把母亲给哄开心了,不过她还是问问得好。
“唉,是这样的,我们局里前些时间来了个年轻人。人长的好,还有能力,外国名校毕业,有礼貌的很。局里好多人都想着给家里人牵线搭桥的。”
“然后呢?”
“然后啊,这几天有人传出来,说看见年轻人跟一个男人手牵手的很亲近。”
同性恋在国内隐藏的确实不少,如今国外允许他们结婚,国内的也就渐渐大胆了。不过,妈妈这……也太未雨绸缪了吧。
“你是担心我哥?”容止有些笑意的问道。
“你也别笑,你哥这么些年,身边儿连个女人都没有,清一色的都是些男人,妈妈可是担心,他们顶替了未来儿媳妇的位置。”秦钊芸这几天试探了一下儿子,并没有发现什么苗头,也就放了心,索性给女儿说说。
“哈哈,妈,你太可爱了。”容止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妈,你就放心吧,我哥绝对没这样的想法,眼光也绝对是好的,你就等着他给你领回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儿媳妇吧。”说容与是同性恋,容止那是第一个不相信啊。记得容与大学的时候,哥哥住了一年宿舍就搬出去住了,理由是:一屋子大男人,难以忍受。
“唉,妈妈也知道这回想偏了,不过你哥这都过了三十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秦钊芸这也知道儿子倾向什么是正常的,不过,这三十岁了,找个人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哥说没有合适的,咱们就当没合适的呗,他自己也上着心呢。真要随便拉回来一个,是省事儿了,可惹妈不开心就不好了。”容止知道妈妈的意思,只是感情的事儿,她虽然不懂,也知道一些。虽然有人说两个只要不算太差的人,都能好好的度过一生,只是那样,多少有些辜负这年华。总之哥哥还算年轻,不如就好好看看,找个喜欢的。
“算了算了,只要他肯往这边儿想就好。”秦钊芸也知道女儿是在开解自己,只要儿子开口能往这方面想,她也就暂时放心了。
母女俩说着话,出去钓鱼的人就回来了。一看时间都快五点了。
还钓了不少的鱼呢,个头都不小。野生鱼没吃什么催长的东西,营养也高。秦钊芸这会儿心事儿都解了,人很高兴,就把人都给赶出厨房,一个人在厨房一会儿就做个好几道菜。
吃过饭,不等容止歇歇,秦钊芸就开始轰人了,还美其名曰,言凉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席莫言凉就笑着跟人告个别,带着容止回了家。
一到家,容止就窝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吃的好饱啊。
席莫言凉关了门,看她懒散的像猫一样窝在沙发里。就坐下,顺手把她捞到怀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的背。
容止本来吃饱了就懒散的很,如今被他逗弄得更是哈欠连天。
“困了?那先洗澡去。”席莫言凉贴着她的脸,轻声问她。
“唔,不想去。”容止被他说话的气息,扰的晃了晃头,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懒东西,快起来去。”她总是这样,一吃饱饭就懒散的很,没出息的让人发笑。
“不要,好困啊,不想去。”
“去不去,恩?”
“不去。”
“那行,我陪你去。”席莫言凉说着就抱她起来,往浴室去。
“我去我去。”水容止一下子就清醒了,懒筋也没有了,手忙脚乱的挣脱他的怀抱。席莫言凉也就想着逗逗她,看她急了,就把她放在浴室门口,拍了拍他的头,笑着往卧室走去。
双方家长
嘿,这书还真是宝贝了。他从善如流的把书放好。容止看他小心的样子,心里偷偷一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容止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出来一天了,不知道有没有事儿忙,就让他走。席莫言凉摸了摸她的头,想着还真要回老宅跟爷爷说点儿事,就开车回老宅。
席家老宅在市区中心,多少年的老宅子了,古色古香。席家先祖有一辈儿不争气把宅子给卖了出去。后来赎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改了不少,后来就经过不少的战乱,来来回回,到现在总算是又回到了席家人的手里。
席莫言凉停好了车,拿着棋谱刚过前门就见爷爷身边的老林在门口侯着。老林是爷爷的老部下了,跟着老爷子一辈子,后来有了官职,干了几十年,退休了之后,一个人就住在了席家,席家上下都把他当成自家人。席莫言凉上前点头,喊了声“林叔”
老林跟着老爷子一辈子还能不知道老爷子的心尖子是谁?就点头笑着说:“老爷子吃过饭一个人去后院喂鱼去了,少爷吃饭了没有,我去给厨房说一声,给你备点儿?”
席莫言凉感觉不饿,其实他手里的这本棋谱还没看,他心里也是有点儿没底儿,就拒绝说:“不用麻烦了,我吃过了。我去后院看看。”
他穿过几间厢房,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没走到尽头,就看到一个直挺着背喂鱼的老人。
他出国十年,席家本家不管不问,就连母亲病重的时候,也只有二叔和二弟去看了看。他不是不怨恨的。只是知子莫若母,母亲最大的希望就是让他不要被父辈的恩恩怨怨所困扰,自在的过一生。这样好难,可是,日子久了,他才感觉母亲说的真的是对的。放下的放不下的总是要过去的。
“爷爷。”
席劲凇没有回头,手里的动作不变。他知道背后站着的是他最得意的孙子。他席家的长孙,他一直最看重的孙子。
十年,他把孙子放出去十年,可即便不是他本意,也是他的意思。为了保住儿子,保住席家的荣华,他只能选择对不住大儿媳和孙子了。他以为十年后回来的会是一个满身仇怨的人,没想到确实一个如此优秀的青年,他的儿媳妇给他养出了一个好孙子。
“臭小子,不喊你就不知道回来看看!”
席莫言凉也不怕他的大吼,知道老爷子只是随便说说。就看向池子里挤破头抢食的鱼,悠悠的说:“最近没什么空,马上就要进公司了,提前准备准备。”
“没什么空?还骗老子!没空还带小姑娘去吃饭?”老爷子把鱼食往台子上一扔,瞪了孙子一眼。臭小子,没一句实话。
席莫言凉挑眉,这么快就知道了。其实他也没想着瞒着家里,只是家里一知道,免不得见家长什么的。刚稳定,他也不想吓着她。只是爷爷也不像是那种往他身边放人的主儿,难道是被谁见了?
老爷子也没想着绕圈子,坐在藤椅上,自顾倒了一杯茶说:“今个儿老二去吃饭,看见了。回来当个笑话讲给我听了。”
老爷子嘴里说是当个笑话,却知道孙子十有八九是当真了。这孩子像他妈,绝情也痴情。当年大儿子犯了错事儿,大儿媳一怒之下要离婚。那怎么行,政坛上的人就怕作风问题,一点儿小事儿都能刮起龙卷风。如果离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朝一日必定东窗事发。为了整个席家,这个婚,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