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们可以来挑歌,我觉得唱上个世纪□□十年代的歌比较有意思。”袁伊把手里的MP3的两根耳机线分别塞到了云鹿鸣和孟松年的耳中,“这首《妹妹你坐船头》怎么样?”
云鹿鸣和孟松年都没吭声。
“咦?不喜欢兄妹风的?那抒情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如何?”袁伊又问。
“这个,《美丽的神话》,这个没有那么搞怪哦。”袁伊按着MP3又播放下一曲。
见云鹿鸣和孟松年还是没搭腔,袁伊叹口气,说:“放开了一点哦,少年,咱们演的是小品,不是偶像剧。”
“行,这首《美丽的神话》可以。”云鹿鸣说。
她可以想象到咬着牙唱韩文歌的孟松年,也无法想象他唱尹相杰的金曲,毕竟前者还是一个“欧巴”。
“《妹妹你坐船头》。”下一瞬,孟松年说道。
云鹿鸣:“……”好吧,随他想唱什么。
“好哒,那么今天就先练这两首。”袁伊有些兴奋,“最主要是练习神话哦,毕竟发音不好发~”
云鹿鸣欲哭无泪:她知道孟松年为什么宁愿选《妹妹你坐船头》了……
在差不多搞定了《美丽的神话》小半首歌的发音,又练习了两遍《妹妹你坐船头》后,袁伊终于决定就到这儿了,她扬起甜笑,说:“大家辛苦了哈,如果一会儿出了校门有卖烤红薯的,我请客!”
“烤红薯?”正在穿大衣的云鹿鸣听到心头一动,眼前浮现出红薯被烤得金黄软绵的样子,忍不住转了转大大的眼睛。
“鹿鸣,你也喜欢吃烤红薯?”袁伊笑眯眯看向云鹿鸣像是看到了知音。
“是啊。”云鹿鸣背上书包,和袁伊并肩走出了教室,“软软的,甜甜的,冬天吃再好不过啦!”
赵行诺把舞鞋还到了隔壁的舞蹈教室,出来时发现孟松年帮他拿了书包和大衣,正在锁门。他接了过来,说:“直接回家?”
孟松年按上锁头,说:“不是说去吃烤红薯吗?”
“嘿,你小子转性了?什么时候爱上烤红薯了?你原来不是说烤红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食物吗,因为这个伊伊还和你冷战了几天。”赵行诺挑了挑眉,倒是有几分不信。
“没有的事。”孟松年直接否认,一只手拎着书包转过身下楼。
赵行诺追了上来,嘴上仍道:“肯定有猫腻!快点说!我绝对不相信你突然爱上了烤红薯!”
☆、7.红薯
云鹿鸣和袁伊的运气很好,刚出校门就看到了正准备收摊走人的烤红薯小摊。袁伊一个箭步冲上去,提高嗓门喊了句:“给我来三块!大的!”
小摊贩也不收摊了,麻利地给袁伊挑了三块最大个的红薯,上称量了量,说:“两斤,行吗,小姑娘?”
袁伊掏出小巧玲珑的钱包道:“可以,多少钱?”
小摊贩还没出声,另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老板,再来一块。”
袁伊懵了懵,回头一看是推着山地车的孟松年,语气不善:“哎呦喂,你不是不喜欢我们烤红薯吗,去一边去!”
“小姑娘,一起算钱吗?”小摊贩又给孟松年装上了一个,问道。
“一起。”孟松年接过烫呼呼的红薯,糯甜的香萦绕在鼻尖,可能味道还不错?
袁伊不跟孟松年计较了,把剩下的分给了云鹿鸣和赵行诺,自己留了一块,说:“行吧,一共多少钱?”
“一共十三块钱。”
袁伊结了账,三个人都各自捧着热腾腾的红薯小心地吃着。云鹿鸣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细细碎碎的卷发落在耳边,她一只手飞快地拨开头发,小心翼翼地撕掉红薯的皮,然后吃掉皮上连带的肉,这才扔掉了皮。
有这么好吃吗?孟松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红薯,学着云鹿鸣的样子撕掉皮,小小地咬了一口,软软的肉、甜甜的香,似乎也还不错?
“阿年,我先送伊伊回家了。”赵行诺也不太爱吃这个玩意儿,吃掉小半块就没什么兴趣了,他把剩下的红薯塞进衣服兜里,对孟松年道。
“嗯,明天见。”孟松年还在和红薯斗争,闻言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说。
袁伊跟云鹿鸣和孟松年挥了挥手,便和赵行诺慢慢走远了。云鹿鸣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对孟松年说:“我也走啦,拜拜。”
孟松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说:“我送送你吧。”
“不必啦,你家那么……”云鹿鸣及时收回自己要说出口的话,“我家离得不远,我自己走就好啦,拜拜。”像是怕孟松年叫住她,她连跑带蹦,兔子一样地溜走了。
孟松年蹙起俊眉,抬起手把稍微冷掉的红薯扔进了垃圾桶。
翌日一大早,是周六。
精神绷紧一周的云鹿鸣舒服地窝在绵软的被窝里,惬意享受可以睡懒觉的人生。
可是有人就是不想让她这么安逸,【铛!主人,已经是北京时间早上八点钟了!该到了背英语单词的时候了!务必赶紧起床!】
云鹿鸣闭着眼睛,假装没听到。
【铛!俗语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主人不可输在起跑线上!】
云鹿鸣翻了个身,用鸭绒被堵住自己的耳朵,想把魔镜的全部声音排除在外。
【铛!人如果不为自己的梦想拼搏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莫京兹吉索德】
云鹿鸣挺尸在床上,一动不动。魔镜见语言的力量也就如此了,不用点杀手锏是不行了。
于是,只见云鹿鸣卧室发出耀眼的莹绿色光芒,她的鸭绒被轻飘飘落到一边,而她本人更是被光托到了写字台旁边的椅子上。
云鹿鸣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卷发,无奈道:“魔镜,你本事怎么那么大?”
【铛!主人息怒,魔镜是为主人好!】
云鹿鸣没再说话,拿过英语书,翻到后面的单词表,倒也认真地背起单词。
时值初冬,晋城的气温不算高,云鹿鸣非常怕冷,云家一到了冬天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即使穿一件小吊带也不会觉得冷。云鹿鸣赤着玉白的足,身上是浅粉色的丝绸睡裙,滑腻的脸颊还是粉扑扑的。
吃过早饭后又学习了一个多小时,魔镜才终于开恩让云鹿鸣休息会儿。
【铛!主人上午学习情况良好,为了奖励主人,特别让主人看道具的日常!】
为什么奖励她让她看孟松年?难道她脸上写着她很想孟松年吗?只见魔镜镜面一晃,影像渐渐清晰起来,孟松年正在给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喂食。
那小猫长得虎头虎脑,吃着食物的小嘴一鼓一鼓,好不可爱。云鹿鸣喃喃自语:“这好像是……虎斑猫?”
喂过小猫之后,孟松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课桌前写数学竞赛的题。
云鹿鸣眼尖地发现,孟松年的房间里多了很多东西。在他那张床旁边,多了一个小巧的窝,上面铺了厚厚的棉垫;书架上原本三层都摆放着书籍,现在第一层被重新打理过,上面放着三袋不同口味的幼猫猫粮和几个妙鲜包,不是国产的伟嘉之流,而是新西兰纯天然猫粮牌子。
她调了调魔镜照进房间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可以看到卫生间的角度。果不其然,卫生间里也多了不少东西,猫咪专用的沐浴露、刷子、还有剪指甲用的工具。
云鹿鸣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一个细心又有耐心的人。
蓦地,孟松年的房间门轻缓地被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那只小猫。那小猫先是甜美地冲孟松年喵喵叫了两声,后来突然开始局促不安,围着他转圈,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直直看向魔镜,更加慌张地叫着,前爪挠着孟松年的裤腿。
云鹿鸣心里一惊,赶忙从孟松年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这只虎斑猫真是通灵性,恐怕下次不是那么好偷窥了。
【铛!主人莫惊慌,待魔镜一探究竟!】
云鹿鸣垂下长长的睫毛,一时间心里的思绪九拐十八道湾,崎岖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陪陪,别怕。”孟松年从地上捞起浑身颤抖的陪陪,温言安抚着。
慢慢地,陪陪的情绪平静下来,三角形的小脑袋委屈地蹭着他的前襟,低声喵呜着。
孟松年回过身,墨眸直接望向刚刚云鹿鸣通过魔镜看进来的那点,眼神冷了下来,如鹰般聿利。
到底是谁玩这么无聊的把戏?孟松年皱着眉头思考着,手里一下一下梳着陪陪的绒毛,点漆般的眸子若有所思。
大概从这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开始,他便若有若无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偷窥他。这种感觉跟以往的还不太一样,那些东西是想让他帮助它们,可这回的呢?他似乎察觉不到什么。
下午,云鹿鸣去学拉小提琴,她目前师从的正是享誉国内外的华籍小提琴演奏家郭旭昌老师。
自从云鹿鸣学小提琴以来,她换过两个老师。之前在米兰,她的老师是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罗密欧孔根,后来,回国以来她便师从郭旭昌教授。说来也巧,三年前云鹿鸣刚到珠郢市,郭老正好来
珠郢办事,唐沅通过一些人际关系,找到郭老希望他能教云鹿鸣拉小提琴。郭老本想拒绝,但见云鹿鸣天赋异禀、踏实肯学,又闻云毅州与他是同乡,这才决定收下云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