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我闺蜜!!我最好的朋友!”我扑到他身上,掐着他的手臂喊着,“金慕渊,你怎么可以?!”
“我说了,我不认识她。”金慕渊语气不耐地看着我,说完就把腿上的笔电往后一扔,整个人以一种压迫性的气场逼近我的脸。
他生气了。
眉骨凸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都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情况下,我只要再说一句,他就可能让我为此付出代价。
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用食指和拇指摩挲着问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知道我已经瘦了整整八斤。
在他不在的这十二天里。
我差点瘦到脱形。
可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柳小夏和金慕渊在床上滚作一团的身影。
思绪一团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我偏头后退躲开他的手,重新正视着他的眼睛说,“金慕渊,水晶瓶那件事是我误会你,错怪你,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我握紧了拳头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话说完,“可是柳小夏的事情,你必须给个说法。”
“说法?”他轻哼一声,“我睡过那么多女人,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要给她们所有人一个说法?”
前面姓秦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金慕渊一个眼刀飞过去立马拉下挡板,开了轻音乐缓解我和金慕渊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呼吸一滞,声音都带着颤音,“金慕渊,那是我闺蜜,你睡的是我闺蜜!”
他敛了眸,食指敲着窗沿,车子在市区路口等红灯。
他的目光透过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过了会才跟我说,“苏燃,我们结婚了。以前的事情发生了就当过去了。”
发生了就当过去了?
放屁!
怎么可能过得去!
我死死压着想哭的冲动,我说,“金慕渊,这事没完。”
车内一片静滞。
直到车子停下。
正好是我家小区门口。
我开了车门,身后金慕渊跟着下了车。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我也不再看他,脚步一直往前。
他长腿一迈就挡住我的去路,看到我满脸的泪,他的眼神忽而冷冽了些许,一言不发地抱起我就往小区里走。
身后传来姓秦的男人戏谑地笑声,“嘿——车我开走了啊!”
金慕渊也不回头,表情像是要杀人一样看着前面的路。
被他的气势所骇,我不停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你,放开我——放我下来!”
“别吵。”他停下来瞪着我。
眸子里火花闪过。
我想挣扎又挣扎不开,悲伤难受被无限放大,情绪一时收不住,眼泪无声滑下。
有一滴不小心滴到他的手上。
金慕渊几乎是瞬时间步伐一顿,动作极轻地把我放了下来。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温柔地替我擦掉眼泪。
头顶的路灯打在他深刻的五官上,只让人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可他金慕渊怎么会是温柔的人呢。
我偏头无声地推拒着,排斥着他的碰触。
他似是恼怒我的推拒,口气恶狠狠地说,“再动一下试试?”
说完他又伸手来擦我的眼泪。
我脖子刚转到一个方向躲开他的手,就被他反手一个控制掐住了下巴。
紧接着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涌进呼吸。
他把我按在小区楼下的墙壁上狠狠的咬着我的唇。
没有怜惜的亲吻,他一个劲地啃咬吮吸,大力的吸吮把我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样只能软软靠在他身上。
而他用宽热的大掌禁锢着我。
像是惩罚我的不听话,像是惩罚我说错了话,一丝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我哭着用两只无力的手捶打他坚实硬朗的胸膛,一口咬破了他的唇,嘴里的铁锈味弥漫在唇齿间,金慕渊退开些许距离看着我,眸子沉沉的。
我轻轻开口说,“别碰我。”
嗓子都哑了。
他眸光微沉,低沉质感的声音还氤氲着喑哑的情欲,“什么?”
“你脏。”
我笑着说,眼里的泪再次落了下来。
第七十六章 前兆
回到家里,我妈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房间里走出来,边倒热水边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低着头没说话。
她眼睛有些远视,看东西的时候必须离的远一些才能看得到。
却是一眼就看出我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我,“那个人没来找你?”
我摇摇头。
我妈把热水杯子递给我,“那怎么了?还哭了?”
我揉揉眼睛。
看我不说话,她又去厨房端了温热的鸡汤出来给我,“趁热喝。”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接过来就连喝了两大口。
这次没有孕吐反应,我又小口的抿着。
我妈坐到旁边帮我梳理耳边的发,“听着,妈不管你们俩是误会也好,还是吵架也罢,既然都领了证,怀了孩子,那两口子就好好过日子,人活这一辈,一旦迈了二十五岁的坎,以后的日子不就是想找个伴儿一起好好地把下半辈子给过得舒心啊。”
“你爸要是在,肯定要帮你出气,不论谁对谁错,自家闺女肯定没错…”
我妈抹抹眼泪,叹了口气,“你爸年轻那时候,也会犯牛脾气,可他也没娶别人啊,也没冲别的女人犯牛脾气啊。燃燃,妈跟你说,既然他和你领了证,那就代表他是想跟你过日子的,没人拿后半辈子开玩笑。”
我笑了笑,仰起头把眼泪逼回眼底。
金慕渊是没有娶别人。
可是,他上了我闺蜜。
这种话。
要怎么,跟我妈说出口呢。
洗完澡之后,我弟才瘫痪着脸回来。
他看到我第一句就是,“姐,姐夫他公报私仇。”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绕开回到自己房间。
他却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跟过来,“姐,你今天看到姐夫了对不对?”
我把他关在门外,他却一只脚斜了进来,那张欠扁的嘴脸也伸了进来,“怎么了,你们难道不应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然后黏在一块你侬我侬吗?”
我停住要把他夹死在门缝里的手,抬头看着他说,“苏哲,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跟我提起他。”
金慕渊说,我是他见过的说话最狠毒的女人。
在我让他别碰我,在我对他笑着说“你脏”的时候。
他阴戾地眸子停在我脸上,手指用力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
“苏燃,我对你过分纵容了些。”他说,“才放纵你对我说出这种话。”
声音在微凉的夜里传到耳朵里,我听出了自嘲的味道。
“你爸的事情我权当你承受不住,发泄到我身上我全接,因为我是你男人。李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因为你让我信你。水晶瓶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因为…”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截断了,我轻声说着,“因为你觉得我有病。”
他睨着我,眸光冰冷。
我笑了笑,笑容讽刺又恶毒,“你不是都让人提前过来测试了吗?”
他凉薄的唇上有些红色的血印,衬得他此刻的脸晦暗不明,只觉气场骇人。
我朝他身后的小区门口指了指,“姓秦的那个司机不就是个心理医生吗?”
他敛眸看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使力,痛的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却拼命忍着。
我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来。
我说,“怎么,睡了柳小夏是因为她是我姐妹?”
回应我的是金慕渊宽厚高大的背影。
这是我第三次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第一次,洛神山上,他撂下那句话就走了。
第二次,林欢办公室,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是第三次。
多年后我才琢磨出来他这种一言不合就走的行为。
可当时的我盯着他的背影只剩满目怆凉。
躺在床上那一刻,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林欢给我打了两次电话。
我没接。
凌晨十二点,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接起了电话,那头林欢的声音混合着劲爆的音乐,隔着手机屏清晰地冲进耳膜。
她神志不清地说,“苏燃,你个大傻逼。”
我,“……”
我沉默着听她足足骂了我五分钟。
然后我问她,“在哪个酒吧?”
她哈哈大笑,声音染着醉意又透露着欢愉,“就是当年柳小夏爬上金慕渊床的这个酒吧。”
我出门的时候,去厨房看了眼。
身上背的包都太小,没有一个能装得下一把切菜的菜刀。
到小区门口打车时,师傅看着我身上的造型问我,“小妹,你这是要去打劫啊?”
我笑着说,“不是,去灭口。”
我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黑色的帽子。
林欢虽然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笨,不然也不会短短两年就在市医院混得风生水起坐到了办公室。
所以她就算不告诉我地址,她都知道我能找到她。
打车到那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提醒我说,“小妹,等会几点出来,要我等不?”
我摆摆手,递了两张红票给他,“不用找了。”
我把气场撑得满满的,直到进了酒吧,看着里头一群人灯红酒绿下贴身缠绕,疯狂摇摆着脑袋和身体时,我的心无端地就提了上来。
林欢扯着嗓子在吧台那唱着歌,她一向五音不全,我也不太能确定她唱的是不是歌。
看到我来了,她就呵呵一笑,朝酒保打了个响指,“嘿,我姐们儿来接我了!”
我往她身边看了眼,“那个男人呢?”
她摇头晃脑地看着我,短短的头发衬得那双圆豆似的眼睛又黑又亮,“哪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