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慕渊揽着我说,“别想太多。”
他没有解释,多半就是了。
命运的安排总让人追悔莫及。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来,“金慕渊,你告诉我,那时候,跟踪我的人是肖全,对吗?”
“嗯。”他低声说,“他还喜欢你。”
我该猜到是肖全的。
那时候金慕渊跟我说,对方对我没有威胁。
我摇摇头,“不是,他更爱自己。”
所以,他才接受不了我突然爱上金慕渊的事实。
我搂住金慕渊的腰,轻轻说,“金慕渊,谢谢你,很多,很多,都谢谢你。”
他低头看着我说,“苏燃,我是你男人,应该的。”
再次听到这句话,内心仍不可抑制地一荡,春心萌动般心脏碰碰直跳。
我想。
我是爱惨了他。
他只要对我示一次好。
我就可以忘了以前所有的痛苦不堪,只记得现下他对我的好。
——
晚上,吃完饭后,金慕渊去洗手间洗澡。
萧启睿在病床里等着他出来好给他换药。
我就轻声地问,“萧启睿,席南已经和你们和好了吗?”
萧启睿歪了歪脑袋,含糊地说,“不太清楚,算是吧。”
我,“....”
看我兴趣缺缺地不再多问,他又踢着腿走过来,坐在金慕渊的那张病床上看着我说,“你对他很内疚?”
我没说话。
他呵笑一声,“你也太博爱了吧,该原谅的你不原谅,不该原谅的人你瞎操什么心。”
他影射的太明显,我一时无法反驳。
他又嗤笑了一声,站起身就走。
我实在不喜欢他这种态度,冲着他背后说,“萧启睿,越是在乎,越是被伤的最重,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博爱,我只不过觉得席南有些...”
他转过身接住我的话头,“可怜?”
我咬着唇,“嗯,有一点吧。”
“呵呵。”他笑着,“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你难道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我也朝他笑了笑,“骗了就骗了,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害你们兄弟。”
萧启睿突然正了脸色看着我说,“这些话,你可以在老大面前提,我们知道没用,你也看得出来。”
“什么?”我有些讶异他说变脸就变脸的速度。
萧启睿又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姿态说不出的慵懒。
他说,“席南离了霍一邢,就活不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是好奇,你让我在金慕渊面前提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吗,老大的脾性就那样,犯过一次错的绝对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更何况,席南这是第二次了吧,大嫂,你难道忘了吗?”
他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金丝框眼镜,狭长的眸子里锐利的光一闪即逝。
我知道他的意思。
枪打出头鸟,他懒得为席南出面惹金慕渊不快。
金慕渊这次,把席南叫过来,也不过是因为我这次出事危及生命,他疯了般地只想赎罪,根本没有顾及太多。
席南第一次和霍一邢一起威胁我。
金慕渊当时就知道,这是席南的主意,继而打发了席南,还说出没有这样的弟弟的话。
而第二次。
金慕渊瞒我瞒的那么紧,铁定也是不想我插手去管的。
我低着头,过了会问,“霍一邢呢,看到席南身上的伤,他没有生气吗?”
萧启睿摸着下巴点点头,“生气,他发起火也很可怕,不过知道是老大动手之后,就什么话都没说。”
我,“.....”
也就是说,霍一邢也是畏惧金慕渊的。
明明霍一邢的气息更阴冷,到底是怎么屈服在金慕渊的淫威咳咳余威之下的。
我悄声地问,“萧启睿,你们几个是小时候认识的吗?”
萧启睿点点头,“对啊,哦除了席南,只有我们四个,知根知底。”
我又问,“那你们这个兄弟排行是怎么算的,按年龄大小?”
“咳咳,年龄?噗,老三年纪最大,按月份来算,老大是最年轻的。”他把手撑在膝盖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了。
“啊?那你们这个是怎么排的?”我问。
他说,“小时候,很小很小的那时候,大概也就四五岁吧,我们是几大家族聚在一起,我们几个小孩在后花园一起玩,然后老大带了架飞机模型过来...”
“啊,这个我听过,最后有个小孩被金慕渊打伤肋骨对吧?”
萧启睿点点头。
“哦,所以,被打伤的那个是霍一邢?”
萧启睿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看着我说,“嘛,不记得,反正最后大家就叫他大哥了。”
我总觉得萧启睿那个表情有点怪怪的。
等金慕渊洗完澡换好药后,我就问他说,“你小时候为了抢一架飞机模型,打伤的那个小男孩是霍一邢吗?”
金慕渊睨着我的脸,“问这干嘛?”
我抓着他的胳膊,“你说啊,我就好奇问问。”
他捏着眉心,随后勾唇笑了,“不是。”
“咦?那是谁啊?”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是刚刚给我换药那个。”
“啊?萧启睿?!”我捂住嘴。
金慕渊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点点头说,“所以,他立志学医。”
噗。
我不厚道的笑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秘密
十一月初,天气渐冷。
在林欢和柳小夏还在高呼着光棍节去哪庆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秦安雅自杀了。
之所以形容这件事不大不小是因为——最后的结果是没死成。
可据金慕渊回来的脸色可以得出结论,情况不太乐观。
彼时我躺在病床上看一本故事短篇集,预备以后哄孩子睡觉的时候讲给他听。
金慕渊是半夜出去的,几乎一夜未睡,又带着满身的戾气回来了。
他进来就先去洗了澡。
我还是嗅到了空气里若有若无的一丝烟味。
我终于可以确定了。
是他抽的烟。
等他出来时,我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只围着条浴巾,上半身的伤还没大好,伤口看起来像五个黑洞,带着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
可能看我一直盯着他的伤口看,他就干脆回洗手间披了件浴袍,把腰上的浴巾给撤掉了。
他拿着条干毛巾坐到我床边,我就坐起身主动替他擦头发。
他还是一脸的冷意,冷漠而坚硬的五官刀削斧凿般深邃硬朗,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怎么样了?”我悄声问。
金慕渊没有说话。
我也就不敢再问。
吃午饭时,林欢还过来悄悄问我,“那个大小姐死了没?”
我瞪了她一眼,“嘘,金慕渊没说,情况应该不怎么好。”
林欢撇嘴,“像那种就是被宠上天的娇娇公主,你看啊,上次你去参加婚礼,看到你和那谁谁照片就闹着跳海,也不知道是作秀还是演戏给谁看...”
“嘘,别说了。”我捂住林欢的嘴巴。
不得不说金慕渊的耳朵简直就是千里耳。
我和林欢在病床边说话,他在洗手间,离我们足足十几米远的距离,他还是听到了。
林欢走之后,他就跟我说,“安雅她不会游泳。”
我知道,他是告诉我,秦安雅是真的脆弱。
我犹豫着说,“你要不给她请个心理医生,自杀多半就是因为想不开,心理有结,这个时候安排人一直陪着她就好。”
我很想在后面加一句,我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金慕渊显然道行比我深,他一听我这样说,就搂住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找个人陪着她,我没有说让你去陪她。”我抬起头看着他好看的下巴说。
金慕渊轻轻“嗯”了声,“我妈在医院陪着。”
我点点头,“哦。”
早在他带我去金母家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秦安雅的身份的。
那次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看到的那张婴儿照片就是秦安雅小时候的照片。
果然一孕傻三年,居然没有联想到这些。
金慕渊突然看着我说,“还记得那个给我开车的心理医生吗?”
我点点头,“那个姓秦的?”
“嗯。”金慕渊看着我说,“他是安雅的心理医生。”
我有些讶异,“那你怎么让他送我回家,我以为你是故意安排他测试我....”
“没有,他想看看你,那时候我在香港出差,不知道这件事。后来,那天想带着他当面介绍给你认识,最后...”
话还没说完,他就捏着我的下巴突兀地吻了上来,又啃又咬的,是惩罚的吻。
和那时候误会了他之后一样,他把我抵在小区楼下狠狠吻着,一模一样的啃吻力道。
等到他微微后退,舌尖还舔了舔我的唇,低声叫我,“小刺猬。”
我知道当时那些话是伤到他了。
只怪我当初怀疑金慕渊太深,太过疑神疑鬼,互相都不信任的状态下,这才产生一系列的误会矛盾。
兜兜转转,我们又绕回原点。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金慕渊,以后,别丢下我好吗?”
他紧紧圈住我的身体,“不会,以后也不会离开你。”
热恋中的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情话,我也不例外。
特别是表面端的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男人,勾着唇说情话的样子特别性感迷人。
我用手指摸了摸他深邃犀利的轮廓,随后捂住他的眼睛说,“金慕渊,我想亲你。”
他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吐出一个字,“好。”
我就自告奋勇地凑上去啃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