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吗?”迅速扫完短信息,纪小鄢转眼望着她问道。
沈一一笑了笑,“怎么给?”道歉也是要讲时机的,弥补更如是,她和裴炯都不是当年的她和他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一一,我只问妳这一次——妳真的不再留恋裴炯了吗?如果妳还想跟他在一起,我可以成全妳。但这个问题妳必须现在、马上、立刻回答我!过了这一刻,无论妳以后是不是会后悔,只要妳选择留在我身边,我就不再会放妳走。”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沈一一低声道,“为什么要问我这问题?”
纪小鄢忍耐地叹口气,“妳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他不会说因为她看着裴炯的眼神还残存着感情的痕迹,他不会说她偶尔不经意提起裴炯时嘴角会甜蜜地卷起,这令他屡屡失去控制力,既羡慕他们青梅竹马的过去,又嫉妒他们在年少最好的时光相遇。作为人他当然会有不自信的时候,作为男人他尤其怕覆盖不了前任留给她的印记。以前裴炯尚误会的时候他还毋须担心,如今误会解开了,他也需要她给他一个肯定,一个保证……
长长的睫毛扬起来,是她如夜色般深静的眼,前一刻的软弱已褪去,她用她夜色般深静的眼望定他,“乌苏拉法里亚曾有言——是的你已不再爱他了,然而,你依然无法用客观的目光去打量他衬衫下面绷紧的肩膀。所谓感情的遗迹,无非如此;城池已经毁灭,而它的影子还将存在几个片刻。——但,也仅此而已。”
听到她的回答,纪小鄢笑了,眼角细细两根纹路舒展开,凛冽眉宇绽半朵嫣然桃花。伸臂用力抱住她,他在她耳边低声笑,“我只要妳回答一句话,妳却引经据典说了这么多……妳这个甜嘴的小丫头,又想给我灌迷魂汤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车祸后听不得刹车声——
我一个同事,还是男同事,几年前过马路时,明明走的是斑马线,也没违章闯红灯,还是极其倒霉地被一辆闯红灯的车给撞得从马路上直接飞到人行道的电线杆上,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拣回一条命,然后从那以后他就再听不得急刹车的声音了。每次只要一听到急刹车声,哪怕那刹车声离得老远,他也无法控制地浑身痉挛不能呼吸;还有N多年前看过一篇访谈,说蔡国庆也出过车祸,出完车祸后也是再也听不得刹车声,反应跟我那男同事一样。
所以,沈一一这反应,可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啊!
而殷朵儿,我也木觉得她有啥错。本来嘛,就算她当时刹车踩得急了些,但谁能想到就能把别人吓成那样啊~~超速是超速,她的确没撞到人也是真的。
至于裴炯,难道裴炯就有错了吗?曾经他离开,委实是受了很重的伤,在自以为被背叛的情况下痛苦了五年多,如今真相浮出水面了,他却更加万劫不复了,又觉得是他毁了前女友,所以他想弥补,想挽回,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总之,世间百态人各有其不得已的苦衷,殷朵儿不见得恶毒,裴炯也不见得渣,各人有各人的无奈罢了。。。
☆、只要她信,他就会说
怀中小人儿有娇软柔细小身子,猫儿似的乖顺偎着他,刚洗过的发尚带一缕湿气,发间淡淡薄荷香氤氲于夜色里。纪小鄢仿佛能看见心似春雪一点点融化,化成一泓碧水潋滟生波,而他只想将怀中小人儿暖暖浸润在其中,免她惊,免她苦,免她人是我非中承受颠沛与流离。一臂托在她臀下,一臂挽着她肩背,他于她的不设防中突然抱起她。沈一一惊呼,“你干嘛?”
纪小鄢笑,“累了吧?我哄妳睡觉好不好?”言罢果真抱着她,在室内慢慢一圈圈地绕,挽在她肩背处的手还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沈一一窘死了,小小挣扎后他对她说,“嘘,别闹,等妳睡着了我就走。”顿了顿他又笑,“是不是还得唱唱歌儿啊?”
沈一一:“……好沉的吧?”
“妳要相信妳男人的臂力。再重个三四十斤我也抱得动。听说孕妇到怀孕后期会腰背痛,以后等妳有孩子了,我也这么天天抱着妳,一直抱到妳生产。”
沈一一羞得脖子都红了。这人想得还真长远。然而羞窘以外又有无处可逃的感动,女人谁不希冀自己被人视为指间珠掌中宝?
寂静的夜里突漾起低沉婉转的哼唱声,流畅悠扬的卷舌音他用的是俄语,舌尖在硬腭前部轻巧地碰触后如渐次绽放一朵朵山花,山花烂漫漫地开,有暖风微醺,有白云轻卷。
不知不觉地,沈一一转过头,将脸靠进他怀里,衣衫下他坚实紧致肌肉硬硬的,又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隐隐传出来。而他白天干了不少活,出了很多汗,那汗味糅在他澈冷清醒的男士香水味里头,一点不难闻,反倒让人有心安。
一首歌唱罢,纪小鄢垂眸看了看她,“还不困吗?”
沈一一闷闷嗯了声,“好像有一点困了。”
纪小鄢笑,“不睡也没关系。就这么抱着妳溜溜圈儿,挺好的。”
“这么晚了,你真要回天籁谷吗?”从市区到落英镇,最快也要一小时二十分钟,等他睡下了,怕没有十二点也差不多。这是她最直白地挽留了,可纪小鄢想了想还是道,“我不回天籁谷,去附近找间酒店住一晚。”
沈一一有点失望,又有点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她已为他准备好了床铺和房间,他难道是不好意思吗?似是看透她心事,纪小鄢温温解释道,“毕竟妳妈妈还没首肯我们的事。我白天累了偶尔歇个午觉尚且说得过去,整晚留宿的话,终究不太好。等妳妈妈回来的吧。如果她不反对妳和我交往,我再接妳去我那儿住。妳不喜欢天籁谷我就另找个住处。上次解放说,他承建的‘景江别苑’就蛮不错。他手里还有两套顶账房,我明天就找他过一户到我名下。”
沈一一继续不明白,“有区别吗?”既然前提是她妈妈同意了他们的事,那谁住谁那儿不一样?又不是长期正式的同居,还用得着他现买一套房?有那么夸张吗大叔!
纪小鄢仍是笑,“当然有区别。女人在男人家怎么住都可以,男人住女人家……我反正是不行。”
沈一一→_→:“……难道,你怕别人说你是入赘?”
大掌轻轻拍了拍她小屁股,纪小鄢好笑又好气,“这么舍不得我?要不,妳跟我去住酒店?”
沈一一抬起头瞪他,“谁舍不得你了!”她的重点明明是——这人大男子主义好严重!
纪小鄢颠了颠她,“是我想搂着妳睡行不行?别担心,我可以向妳保证,在妳妈妈同意之前,绝对不碰妳。”
沈一一无奈极了。她发现,她跟纪小鄢之间的对话,只要一牵扯到这方面,她就毫无招架之力。这男人果然是商场上厮杀历练出来的,不仅嘴皮子利索,脸皮也足够厚!可屡屡被人说得毫无还嘴余地,很挫很窝囊的好吗!于是又挫又不甘之下,沈一一吭哧一口咬上他右臂,小狗似的呜呜道,“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
纪小鄢已换回白天的套头衫,薄薄衣料下手臂乍遇外力侵袭条件反射地一紧,坚实肌肉隆起,似钢铸铁打般坚硬。沈一一不干了,嘴里咬着他一层衣服含糊道,“不许使劲儿不许使劲儿!你一使劲儿我就咬不着你了~~”
纪小鄢笑,“好好,我不使劲儿。妳再咬……”说完果然懈掉臂力松平肌肉,沈一一再下嘴,这把咬着了,却也仅是轻轻咬一咬,扭两下,像头小兽在撒赖。
一向她与他相处,总是放不开,即便他再宠溺她,她也始终客气着、疏远着、拘谨着。是从今天中午那一吻开始的吧?她会对他撒娇了。尽管撒娇的程度很有限,但总算有点恋人间的亲昵与随意了。所以我们的纪小鄢同志啊,此刻就算被咬了也浑身舒泰得不行不行的。浅浅啄了啄她发际,纪小鄢笑眯眯问,“解恨么?”
沈一一吐出他衣衫,傲娇地哼一声。晕黄灯光下,她一张小脸润白得似羊脂玉,沐浴后颊边又有霏霏的淡粉色,樱花般的唇瓣微微撅起来,一副毫不自知的可爱小模样。纪小鄢看着她,眸色倏然深下去,有点懊悔自己刚刚说的话,又着急沈沁柔一推再推的归期——猎物太可口,他好想吃掉她啊有没有!温香软玉抱满怀,他又不是柳下惠!
他突然的沉默令沈一一很诧异,抬眸往上看向他,先是他突兀分明的喉结,再是他棱角锋锐的下巴,下巴中间有道浅浅的沟,以往是她从没留意的。嗯嗯长这种沟的下巴叫什么来着?欧米伽还是W?看着真是好性感啊啊啊啊!还有下巴上长至晚间淡淡冒出的青色胡茬……不知为啥,她蓦地好想摸一摸。这念头甫一闪过脑际,还没来得及细想,她一只小爪子已然伸出去。
纪小鄢愣了,摸下巴这么个动作,以及其它的诸如摸领带摸衣襟摸膝盖摸指尖摸皮带……在他以往的经验里,那就是赤果果地挑逗啊挑逗!虽然他很有些纳闷沈一一怎么突然就主动了呢?更多的却是意、外、惊、喜!手臂加力,他将她抱得更高,两人脸孔之间的距离只隔一个拳头。纪小鄢能清晰闻到女孩儿嘴里呼出的气息,他想他总算明白中国古书上说的“吐气如兰”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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