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这时候轻咳了两声,说:“宝贝儿啊,做人不能太诚实,像你爸爸那样嘴贱容易让人讨厌,知道不?叔叔告诉你啊,以后再看见圣诞老人,就躲着走,他心眼儿小还记仇。”
“哦。”公邢呆呆应了一声。
什么龙这时候看了眼月亮,然后说:“行了,叔叔也该走了,跟你爸爸说,改天一块儿喝两杯,顺便让他把你妈带上,你妈长的好看,可以让我们养养眼。”
“哦。”公邢又呆呆的应了一声。
然后什么龙又掏出了最新款iPhone……公邢猜想,他是在给时针打电话。
“什么龙叔叔!你可以带我飞吗?”公邢对已经做好离开准备的恐龙说。
什么龙听到公邢这话,面露为难,但最后还是应了他,伸出两只前爪把他抱起,然后向空中一抛,迅速用脊背接住,在繁星漫漫的夜空中奔驰起来。
直到什么龙的身影慢慢在夜空中消失,还能听到公邢灿烂的笑声。
……
——
易荀跟公皙在公邢的两侧,看着他甜美的睡颜,彼此相视一笑。
“你让他看到了什么?”公皙问。
易荀给公皙掖了掖被角,说:“自然是不能跟你说的。”
“小气吧啦的!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那你还问我。”
“我只是……告诉你!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带星星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那只锚钩发射器是我自己做的,这次完全可以保证它的安全。”
“那也不行!你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意外?”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今天做了危险的事情呢?你确定我们出这间房间了吗?”
易荀说完这话,公皙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慢慢睁大眼睛,确认:“所以……我们是没有出去?!”
易荀没有回答公皙的问题,而是说:“星星今天一定很开心。”
“可是我!不!开!心!”
易荀伸手摸上公皙的脸:“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只让星星开心了!”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也是让人无奈。
易荀靠近公皙,在她嘴角印上一吻:“我以为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会很开心,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公皙愣住了。
“你要是真的不开心的话,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情吧。”易荀说着就倾身向公皙靠过去。
公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易荀两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贴上了她的胸口。
“儿子在旁边呢!”公皙皱眉提醒易荀。
然后易荀就停下了已经准备攻上玉峰的手。
公皙一脸诧异,易荀一直都不是这么听话的人。
“这是什么?”易荀说着从公皙胸口掏出一块金线裹身的玉石,问。
差点把这个玩意儿给忘了!公皙从易荀手里拿过来,说:“这是我从费南度号上带上来的。”
“什么?”易荀以为自己听错了。
“费南度号上宝箱中央有几只刻有金龙的玉柱,情急之下我卸了一块下来,毕竟贼不走空嘛,不顺手牵点什么我总觉得对不起我的职业操守,况且以后也没机会再下去一趟了,就算下去了也不会再看到那艘宝船了。”
“公皙……”
“我让六旬给它做了全套的清理,看的出来六旬手艺还可以,宝刀未老。”
“我就说你怎么请他来家吃饭了……”
“你可别多想啊,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请他吃饭,顺便让他把这玩意儿带过来而已。”
“……”?
☆、你敢觊觎我的男人!?
? 关于七垣,如今‘双U’方面没有动作,易荀就想着敌不动我不动,公皙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一帮人就都打算当懒驴了,等被抽的时候再往前走几步。
关于费南度号上的那几只金线盘龙的玉柱,公皙脑海中的相关古籍文献均无记录,这让她很头疼,虽然不知道玩意儿跟七垣有没有直接或间接关系,但作为一个贼界翘楚,搞清所盗之物的价值是她觉得本分之内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已经带着易荀和那块破石头出发去首都了。
“六旬介绍的人,你觉得靠谱吗?”易荀问公皙。
公皙摇摇头:“不靠谱啊。”
“那你还去。”
“我去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六旬那二百五只知道这玩意儿是玉的,上边刻的龙是金的。”公皙想想就觉得请六旬吃的那顿饭有点亏。
易荀看向公皙手里把玩的那块玉石,又说:“玉是高古玉,云母闪光、包浆、断新老都不能再明显,表面这层金线裹龙是金水淌过精巧琢成的龙身,看琢工,应该是西周或者汉代的技艺。”
公皙点了点头:“可我想知道这几件中国古物是怎么到费南度号上去的。”
“有没有可能是,关于沉船宝物我们漏掉了什么?”
“就算有漏掉的也不可能是中国古物。”
“我是说,关于沉底的沉船,我们有没有漏掉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这几只玉柱跟费南度号并没有关系?”
“没有这种可能吗?”
公皙闷头想了想,最后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更疑惑了。”
“疑惑什么?”
“疑惑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去地中海。”
“初衷是去找Thea。”
“可没有找到Thea啊,而且七垣也没找到。”
“你……”
“对兆玟……你还有印象吗?”
易荀皱了皱眉:“在澳洲坠机那对贼之一?我以前跟她有交集吗?该对她有印象吗?”
“我们跟她没交集,但芒云有,芒云已经跟我坦白了她跟兆玟双生姐妹的关系,她还交代有个男人找上她利用她姐姐的身份威胁她听命,把Thea引到地中海就是她照了那个男人的意思。”
“难怪饭桌上她那么在意找不找Thea,可是无论知情与否都不会有人怪她。”
“你理解错了,她在意我们去不去找Thea,不是因为愧疚。”
“你是说……”
“我现在还不敢说,但直觉告诉我,芒云有问题。我现在开始怀疑她的目的不是把Thea引到地中海,而是把我们一行都引到地中海。”
易荀不说话了,对于芒云朵朵,他的了解并不多。
公皙继续:“我们到了卡萨布兰卡机场就被扣了,然后被迫断了通讯……”
“我跟六旬也是。”易荀打断了公皙的话。
果然……公皙眯了眯眼,说:“所以我联系不上你。你以为Thea在海底,我以为你在海底,所以最后我们都下海了。”
易荀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你身边都是些什么高端动物……”
公皙略显无奈:“芒云绝对在我的计划之外……谁知道这里边关系又复杂了一层。”
“照这样看,她在意我们找不找Thea确实不是因为愧疚,而是不找Thea我们就无法走进她的计划,还好即使我当时不理解你的说法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疑虑。不过你以后真的可以提前跟我通个气的,你就不怕我给你搞砸了?”易荀最不满意公皙的地方就是先斩后奏自作主张。
公皙已经快要奔三了,这毛病根深蒂固了,改不了了,于是她嘴儿甜的说:“你这么厉害需要我提前跟你通气吗?那就不显得我太小看你了吗?”
易荀的嘴角又抽搐了两下。
“好了,接着说。我们放弃了Thea的话,对方也会放弃她,她自然就安全了。再说芒云,如果我们猜测成立,就是说她骗了我,根本没有她口中的一个男人,一直都只是她找的挡箭牌,又或者,那不是个男人,而是兆玟……当年关于兆玟兆韩坠机身亡的新闻虽然轰动一时,但并没有人真的见到他们上了那架飞机,判断是这两个人的依据只是那架飞机型号与航线而已。”
“嗯,照你的推论,我们有理由相信,芒云已经受兆玟掌控了。”
“我已经把我们此行的目的间接透露给芒云了,但愿只是我多想。”
“不要想太多了。”
易荀说完这句话之后,公皙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公皙说:“在飞机上谈论这些事情让我觉得可笑。”
有吗?易荀不以为然。
然而,是这样的,特别可笑。
后座:“俩傻逼。”
前座:“科幻电影看多了。”
……
——
首都。
公皙和易荀按照六旬提供的地址打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地儿。
一条又窄又长的巷子,只能两人并肩而行,再加一个都会觉得狭隘不堪。好不容易到达地点,公皙又觉得六旬在耍他们。这样破旧的大门缺损的门漆,再加上一排山间农村都不见得还有的土房,一种进去就出不来了的感觉由心而生……
抱着怀疑的态度往里走,直到突然出现了一个半老徐娘,她睨着公皙二人,问:“干嘛的?”
公皙礼貌笑笑,把早前从六旬处顺来的小玩意儿献上:“这是汴阳享有‘一石见名家’的六旬先生早期的作品,尺寸不大,但品相很好……”说完这话之后,公皙才步正题:“我们是来拜访司马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