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邢这回懂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易荀额头的青筋也突突跳动起来了。
“难怪他英文说的比中文遛,合着都是你天天给他灌输这个思想。”易荀黑着脸对公皙说。
公皙见易荀脸色难看起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俊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呲牙一笑:“我教他多国语言教他与时俱进,就是等着你教来他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忠孝礼义仁……但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把这些放一放,在海底说好了回来好好抱抱、亲亲、陪陪我们的宝贝儿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
易荀神情微动,揽住公皙的同时另一只手一把把公邢捞了起来放置在大腿上,说:“那就老婆儿子说说,你们想去哪儿过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
“哪里都可以吗?”公邢眨巴着大眼睛。
易荀把左脸贴过去:“你亲亲我的话,哪里都可以。”
公邢咧开嘴角,露出一排小牙,咯咯笑着亲上了易荀的脸颊。
易荀又把右半边脸贴近公皙。
公皙本来想上去给他一巴掌惩罚他贪得无厌的,但鬼使神差的把嘴巴靠了上去……易荀个贱人在公皙嘴巴靠过来的时候偏了偏头,张口擒住,破齿深入……
公邢在一旁捂着小脸,嘴里念叨着:“羞羞……羞羞……”?
☆、嗯,幻术大师的能耐
? 世纪大厦,脚下。
易荀牵着公邢,公邢牵着公皙,三人仰头看着城市门面。
“我们要上去吗?”公邢问。
易荀笑说:“对。”
“可是现在已经半夜了,我们怎么上去?”公皙问。
易荀偏头看向公皙:“你怎么会问出这么不了解我的问题?”
公皙翻了个白眼:“那我要该怎么问才是对你很了解?”
易荀这回没有再说话,轻笑了声后拿出手机,调出早前植入的世纪大厦的网络程序,闷头操作了一番之后,整个世纪大厦就这么在眼前亮了起来,整整一面繁星涌动,煞是醉眼,就像巨幅的梵高的星月夜。
“哇!”公邢的大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公皙这会儿倒是体现出了一个成年人的理智,拽了拽易荀的胳膊,说:“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我依然不觉的你这个行为不会上明天头条!”
易荀一直浅笑着,也不说话,在公皙又拽了他一下的时候把手机交给了她,蹲下来,搂住公邢的小肉腰,问:“星星想上去看看吗?”
“上哪儿?”公邢不是很理解他这个洋气的爸爸话里的上去是上去哪儿。
易荀把公邢的小手固定在自己腰上,说:“抓好了。”然后又小心谨慎的把锚钩发射器的绳索缠在了他跟公邢身上。
这下公皙看出来易荀的意图了,在他准备发射锚钩时拦住了他:“你别拿我儿子的命当……”
公皙话还没说完就被易荀绑上了。
易荀赶在公皙骂街之前发射了锚钩,然后一路旋转一路踏着繁星上了世纪大厦顶层。
安稳落地之后公皙对着易荀就是一拳:“你的绳索要是再断了怎么办!”
易荀不怒反笑,他很理解公皙的紧张,他清楚他和公邢对她有多重要。
“怎么办!怎么办!啊!”公皙吼着。
公邢没空理会公皙对易荀的大打出手,他的注意力都被大厦顶层地面的一些小玩意儿吸引了。
“你是谁啊?”公邢对他眼前一个顶着大头针的娃娃说。
娃娃指了指头顶上的大头针,说:“我是时针。”
“是钟表上的时针吗?”公邢又问。
大头针娃娃点点头:“是啊。”
“所以分针也在你身边吗?”
大头针娃娃咯咯笑出声:“没有分针呢,一直都只有我。”
“你骗人!钟表上有分针的!还有秒针呢!不信你听我妈妈说!”公邢说着转过了头,去寻公皙的身影。
公皙这会儿已经从对易荀的大打出手到了彼此切磋,满脸兴致,丝毫没有听到公邢的呼喊。
公邢跑过去拽了拽公皙的衣角。
公皙这才停下马上就要糊上易荀左脸的手,蹲下来问:“怎么了?”
“妈妈,钟表上是有分针和秒针的,对不对?”公邢问。
公皙眉头一皱,随即了然,点了点头:“是啊,有的。”
公邢得到肯定答案,一脸得意的转过了身,对大头针娃娃说:“你听见了吗?!我妈妈说了钟表上是有分针和秒针的!”
公皙看到这一幕,傻了眼了,她儿子在跟谁说话?!
“我儿子怎么了!”公皙面露惊恐。
易荀凑到公皙面前,把食指比在唇间,嘘了一声。
公皙才明白过来,是他搞的鬼。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公邢双手叉腰,气势满满的对大头针娃娃说。
大头针娃娃靠近了公邢一些,转了一圈,他头顶的大头针便渗出了一层银色的粉末,融合在繁星中却比繁星更要亮眼。大头针娃娃又转了一圈,他头顶的大头针便脱离了他,缓缓上升到天空中,针尖为圆心在夜空中画出了一个超级大的圆,那些从针尖渗出的粉末这时候在繁星之下聚拢成了大头针的影子,亮亮闪闪的,没有了大头针的娃娃在这个圆里肆意奔跑,闪光的影子就追在他身后。
“看到了吗?都是我,只有我。”大头针娃娃在圆里对公邢说。
“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时针啊。”
“时针是你的名字吗?”
“是啊,时间指针,就是我的名字。”
“你每天都在这里吗?”
“哪里需要我我就在哪里。”
“都是哪里需要你呢?”
“哪里需要时间我就在哪里。”
“那时间是钟表吗?”
“时间是存在,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证明。”
“那存在又是什么呢?”
大头针娃娃瞬间黑脸了,收了圆圈,把大头针又戳在了头上,问:“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公邢刚才一直在思考存在的问题,一时没有看清楚大头针娃娃是如何收起圆圈的,一脸惊讶:“哎呀!你怎么把圆圈收起来了?你是怎么收起来的?”
大头针娃娃的两只大眼睛各留下一串清泪,说:“告诉你爸爸,下回再叫我过来最好是有点正经事!”
“哎呀!你认识我爸爸啊?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呢?”公邢把不耻下问这一优点发扬的好。
大头针娃娃啐了一句洋文,然后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我有急事,老七的忙你来帮吧!”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又看向公邢:“你爸爸对旁人最是寡言,看来是他的话都被你说了,好好爱他,因为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说完便在夜空中消失了。
公邢抬头又恢复了原样的夜空,撇了撇小嘴,就在他准备哭一哭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恐龙?
“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有名字!叫我什么龙!”
看到这只什么龙的时候公邢已经到眼角的眼泪又憋了回去,他又眨巴着大眼睛问:“你从哪里来啊?”
什么龙用前爪指了指自己,说:“看不出来吗?我从恐龙园来的啊。”
“恐龙园在哪儿啊?”
什么龙听到这个问题歪了歪脑袋,最后不确定的说:“南边?北边?记不太清楚了。”
“那你等会儿怎么回去啊?”
“时针带我来的,他会负责把我送回去。”
“可是他走了啊,你告诉我地方,我爸爸和妈妈很厉害的,可以送你回去。”
“宝贝儿,我在2.45亿年前的恐龙园,就你爸爸那愣头青有这么大能耐吗?”
“我爸爸不是愣头青!”公邢伸着脖子皱了皱小鼻头。
什么龙摆摆爪子不打算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了,就在这时候,圣诞老人驾驶着驯鹿车从他旁边经过停了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哟,大头。”
什么龙对圣诞老人说:“国庆刚过两天,你是不是出来早了?”
圣诞老人掏出一盒中华,撅断了驯鹿一只角然后在什么龙粗糙的脊背上轻轻一划,划出火苗之后迅速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又把驯鹿角重新安了回去,说:“我他妈睡过了,前年圣诞之后一直到昨天才醒。”
什么龙伸出爪子:“牛逼!”
“你干嘛呢在这儿?”圣诞老人又问。
什么龙大头偏向公邢,说:“老七把儿子引荐给我认识认识。”
圣诞老人这才注意到公邢的小小身影,从驯鹿车里摸来摸去摸出一桶泡面,然后尴尬笑笑,说:“爷爷出来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见面礼就下次见着的时候再给你补上。”
公邢摆摆手:“没事没事,圣诞老爷爷,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
圣诞老人挑了挑眉:“什么?”
“你抽的中华,是假的。”
圣诞老人听到公邢这话整张脸都绿了,颤抖着:“你再说一遍!”
公邢伸手指了指圣诞老人手里中华的烟盒,说:“烟盒上的天安门是反的。”
圣诞老人最后没有确认是否如公邢所说的那样,挥鞭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