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在短信最后,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给我。我这才看到,之前有一个短信提示,是有刘十九块的话费充值到账。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这个短信,我对红红一点儿都狠不起来了,反而有种莫名的辛酸。红红之前在快餐店偷了我的钱,但是心里还很不舒服,可是现在看着这刘十九块沉甸甸的话费,心里痛的要死,觉得这个孩子真不容易。
只是反而对蔡克成那个狗贼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憎恨,这种憎恨从来就没断过,只是现在更加强了而已!
这些天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珠儿早几天也住了回去,只是昨天晚上又过来和我住。
我问怎么了。
珠儿笑着说:“回来两件事儿,第一件就是躲着王志东。”
我惊呼:“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俩又吵架了?”
珠儿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就是这混球,从非洲弄来一些草药,自己吃了。猛的要死,我在你这儿住了几天,他估计饥渴难耐,我刚回去两天,门儿都没出,早上起来床都没让我下来,搞死老娘了!”
我笑着说:“珠儿姐,你都有求饶的时候啊!”之前珠儿总是以凶悍着称,可是现在情况好像不同了,第一次听说她竟然因为这个惧怕王志东。
我问珠儿:“第二件事儿呢?”
珠儿刚换了睡意,我看雪白的臀部,被王志东打的发红,真不知道王志东还好这一口,想想也是,没有一个威猛的男人,怎么能驯服珠儿呢?
珠儿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儿酸奶,告诉我说:“还有件事儿啊,就是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我很好奇,我这都快半个月没出门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儿必须跟我走。”珠儿比较喜欢喝酸奶,她说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补品比燕窝和奶更有价值了。
珠儿接着说:“你这段时间都快臭在家里了,要出去走走,看看,别把自己闷死在家里。明儿王志东他们有个局,你一起过去,人多了,玩儿几次,开开心心的,过去的事儿也就忘了。”
我想想也对,大不了跟着珠儿出去溜达一圈儿,就当是个简单饭局。围亩冬巴。
只是珠儿最后说,叶茂也在。
我心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其实遇见这么多男人里,老黄是个强取豪夺的强盗,雒敬宾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大军哥是个憨厚木讷的大哥哥,叶茂反而最有男人的味道,至少这些男人里,叶茂没强迫过我什么。甚至也叶茂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丝尴尬。
第二天早早和珠儿去了王志东那里,还是那栋别墅。
我问珠儿:“怎么每次都来这里啊?他们不换个地方玩儿吗?”
王志东笑着说:“你得了吧,别傻了,买这栋别墅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伺候这帮人呢找乐子的吗?平时谁住这儿啊?我和王志东平时都不住这里,又大又空,跟鬼屋似得。”
我这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别墅其实就是专门给小圈子里的人搞接待的私人会所而已。
还是那些事儿,打牌、吃饭、喝酒。
只是叶茂好久没见我了,对我很亲切。他们本来在打牌,看见我进去了,牌局也停了,叶茂非要和我一起说话。
王志东几个人看见叶茂不打牌了,自然不敢多嘴,只好随声附和着说:“休息一下也好,休息一下也好。”
那天叶茂给我聊了很多,问我怎么好长时间没见我了。
我说前段时间回家了,回了老家。
她问我老家在哪里,我说在陕西XX。他很惊讶,点点头,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去过那里,我去过那里。
然后他很有感触,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那里窑洞可是冬暖夏凉啊!”
我说:“是的,冬天在里面仓储,东西不贬值。夏天在里面仓储,东西不发霉。就是潮了点儿。”
叶茂连连点头,说起这些好像很有兴致,对我说:“不是有木炭火吗?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木炭火要烧窑的,烧不好都是生材,烟火大。现在木炭也少了,不让伐木了,要保护环境。”
叶茂说:“是的是的,环境也重要。不过木炭烘窑洞啊,很快的,半天儿时间窑洞就热了。木炭的火力大!”
我说:“是的,叶大哥,你还懂得很多啊。”
叶茂见我这么夸他,非常高兴,连着喝了几杯酒。
但是王志东和珠儿,却连连对我使眼色,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55、待到山花烂漫时
我不明就里,心里很慌,只好越说声音越小,伺机转移话题。
王志东好像和我的路数一直,好几次拿起麻将翻来覆去地看,而且连着夸叶茂今天你收起特别好。一起陪打的几个人,比较识趣,跟着王志东后面拍叶茂的马屁。
我不知所措,这种暗流涌动的场面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拿起桌子上的果切漫不经心地吃起来,也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慌乱。
叶茂何等精明。又怎么能不知道王志东他们心里的打算。或许叶茂是不想扫大家的兴,也或许是叶茂不想让我局促,在王志东再三聊起牌局之后,叶茂索性也不再和我聊天,转身回到牌局说:“来来来!再打个十圈儿八圈儿才过瘾!”
众人皆大欢喜,各自把牌推进牌桌里开始洗牌。
珠儿眼明手快,赶紧给众人添了茶,张罗的满屋子人都其乐融融好不痛快。我见状起身,挑刚才叶茂喜欢吃的几个果盘。到厨房又切了些新鲜的水果补上。
等我把果盘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王志东刚胡了一把清一色,看我把果盘放在叶茂身边儿,对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珠儿也在一旁,说:“我这小妹子啊,就是懂事,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就打牌吧,我和妹子给大家服务。”
这局清一色是叶茂点的炮,不过他看我给他添了果盘儿,好像点炮的事儿也没放在心上,反而还很高兴。
趁着他们玩儿的起劲,珠儿和我到了厨房,准备一些简单的茶歇。
珠儿说:“你看你。多出来走走,大家开心,你也开心,也能换换心情不是?不然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总想那些破事儿。我告诉你啊,现在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再过个十年回头看,都是些破事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珠儿说的也是,方才我和叶茂聊天的时候,当真就把之前的不痛快都忘了,至少暂时没想。不然我自己待在家里成天想的就是这些破事儿。
只是方才我和叶茂聊得好好的,王志东和珠儿冲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没想明白。按理说,我也没说错什么话啊,而且换了往常,我和叶茂亲近,王志东和珠儿都很高兴,只是不知道今天他们为什么不太痛快。
我问珠儿:“刚才……刚才我和叶茂聊天儿,说错什么了吗?”
珠儿手里正在做一个蛋挞,她把烘焙好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托盘上,看了我一眼,也没太在意,又低头把另一个蛋挞摆放好,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王志东之前说过,和叶茂说话一定不能提陕西,不能提农村。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王志东不止一次对我这么提醒过。今儿不知道怎么了,你们开口就聊到了陕西和农村。”
“这是什么原因?”我很诧异,其实我对叶茂的印象很好,这个人平易近人,不做作,而且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的浑厚感觉,我明明能感觉到他喜欢我,但是和我说话的言谈举止之间从没有意思轻薄感觉,一直都很庄重。
珠儿见我发问,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顿了顿说:“其实你今儿也没说错什么,只是王志东有点儿紧张了,我看他神色不自然,也只好跟着给你使眼色。生怕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或许吧,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做什么、说什么,叶茂都是开心的。”珠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把最后一个蛋挞放进托盘,在另外一个托盘里又摆放了一些巧克力味儿的蛋糕,说:“我看好你!”
这些话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特别,只是珠儿说的一句:“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句话更加让我大惑不解。我一直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之前有努力吗?我在努力什么?
珠儿看我满脸的疑惑,也猜到了我的心思,索性直接说:“之前我就想给你和叶茂牵线,可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有些话我不好说的太直白。后来……后来你……遇见了老黄,再后来没等你完全从老黄的阴影里走出来,就和雒敬宾好了,我当时还没死心,一心想让你和叶茂多接触接触,可你当时铁了心要跟雒敬宾,我约你出来玩,你都拒绝了。”
珠儿现在说起这些,我才有了具体的记忆。的确是这样的,在此之前,珠儿不止一次地让我和叶茂接触,但当时叶茂大我几十岁,我心里很排斥。而且我甚至心里阴暗地以为,或许是珠儿和王志东要求叶茂办什么事,所以利用我接近叶茂。
但是现在看来,我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珠儿一直对我和叶茂的态度,无非就是要我接近叶茂而已。或许她真的就是单纯地为我考虑,让我接近叶茂,对我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