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到了酒店再给你,不想你竟然没有住原定的酒店。我只好也临时改签到你隔壁那间……”
“好啊!夏默澄!”她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你和梁毅成的阴谋,是吧?想在结婚前搞一次生猛的婚外情?还是觉得,自己的绯闻不够多?哦对了!你找不到我,就去找了那个什么阮湘宁代替我!你就是这么维护自己形象和宁家清誉的?!”
她越说越激动,根本不给夏默澄开口反驳的机会。
夏默澄无奈又无辜地苦笑,几次张开嘴,又被她连串炮似的话给堵了回去,最后只能将她抱得紧紧的,任她捶肩砸背挣扎不停也不松手,才终于迫得她闭了嘴,改为一口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这女人的猫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减少,反而变本加厉了。
刁钻又任性,可是不得不说,非常可爱!
他笑眯着眼,“浅浅,你的小虎牙,该磨一磨了。”
她丢去一记眼刀,“这不是在磨吗?!”
敢情是拿他磨牙泄恨呢!
“好了,别闹了。”他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用微扬的眉眼温柔地看着她。
她却一扭头甩开,怒道:“你还敢抱我?!传出去,别人又要说姐夫心疼小姨了!”
“嗯。”他淡淡笑,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竟还要不怕死地来了一句,“姐夫和小姨确实容易发生什么。”
☆、070你滚
“你滚!”真是不知羞耻!她宁浅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呢?
偏偏该死的,被他目光一扫,心里就发虚,跟设了自动调频似的!
越想,骂得越凶,“夏默澄我告诉你!我才没那么下贱,背着家人和你暗度陈仓!别以为你把我睡了,我就得一辈子在你这课树上吊死!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我去找个不嫌弃破身的嫁了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夏默澄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否定了她。
“这事你说得算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她还真想不明白了,他凭什么说得那么自信?
夏默澄随即眉宇一弯,似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淡淡地笑道:“有我在,他们不敢。”
宁浅完败了!
这样的魄力和手腕,确实只有他具备。
可他怎么好意思大声说出来,跟强抢民女似的!真是个一等一的极/品*!
见她不说话反驳,夏默澄竟然有些意犹未尽,刮一下她的小鼻头,又补一句,“你看那么多小说,难道不知道,姐夫和小姨是最容易发生关系的……”
他玩笑一般的语气让宁浅极为不耐,“这么说,我还应该为我们是这种关系而高兴?”
“呵。浅浅,你这话问的,就像想和我发生关系似的。”
他原本淡笑的眉眼因她这段张牙舞爪,笑得更加纷繁复杂,薄唇优雅轻扬,眸色温柔如水。
宁浅被这眼前的绝色晃了一下心神,刹那间,她只想到四个字,倾国倾城!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靠!又中招了!
永远不要和法学院高材生拼逻辑!她怎么又忘了?
索性拼谁更*好了!
她眨眨眼,媚笑地抛出一句话,“是啊!我倒是想!就是不知道当我爸发现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夏默澄目光一闪,按住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不敢我不知道。”她撇着嘴,“可是我不敢。知道这四年我明白了什么吗?”
“什么?”
“若想一个人惦记你一辈子,就永远别让他得到你。”她说得狠绝,细看还带着得意之色。
拼脸皮她确实比不过,那就耍赖呗!反正她总能摸到刺痛他的窍门!
夏默澄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子,果然晃了一下,就像蜡烛燃尽最后一丝火焰前,片刻的挣扎,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他低了眉,“浅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不停重复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会习惯性重复某些话。
他却苦笑,“你费尽心思地讽刺我,挖苦我,说些刻意疏远的话,不就是想看到我愧疚难过吗?并以此来证明,你自己还在我心中,还能左右我的心情。”
宁浅怔住。她有这么残忍吗?
可是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对的。看到他为她的话难过,她确实有种又痛又麻木的块感。
“浅浅,我们非要这样相处吗?互相刺痛对方?”
夏默澄凝着一抹苦笑,“可是也不能怪你,是我给了你机会刺伤我。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读懂,我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
☆、071刹那间,十指相扣
他越说越让她不解。
他在意什么?宁家的未婚妻?在意夏家和自己的形象?还是在意婚外*的块感?
因为她的话语刺痛他,破坏了这份块感,所以他开始厌恶了?
夏默澄却不再往下说,脱下外套将她裹好,神色疲惫,“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她愣愣地“嗯”了一声,刻意和他隔着半米距离。
他察觉后,淡淡地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可是宁浅能逃开他这个人,却依旧逃不开他留下的气息,鼻翼里都是他外套上那股清冽的味道。
闻到它,她会自动联想到夏默澄,还有他那淡然自若、闲适温柔的笑。
而今披着他的外套,她就像被他整个人抱住,脑海里全是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身体每一寸都被勾起了回忆。
抿紧小嘴深深呼吸,连毛孔和细胞都贪婪地张开,想要大快朵颐。
可是回忆无法填饱人心,只会让她觉得更饿。
越沦陷,越饥肠饿肚。
在刚离开他去美国的那几天,有好几个晚上她都觉得自己已经饿死了。
有情饮水饱,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没有情的时候,吃什么都索然无味。
***
夏默澄就这样穿着款式最简单的白衬衣站在她面前,挺拔如松,一手伸向她。
见她皱眉,怕她又乱想,解释了一句,“你的鞋子磨脚,我扶着你走。”
宁浅看向他伸过来的手。
宽厚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指节上有练习拳击留下的薄茧,无论怎么看,都如此温暖,充满安全感。
仿佛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幻想着能被这个手掌牢牢地牵着,被包裹在温暖的掌心里,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思考,因为这只手一定会牵引她去到任何她想要的地方。
那时候,他们只有三个人。
萧铭熙性子粗犷,大大咧咧,他会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但他一直不懂,她真正需要的从来不是纵容和呵护。而是给她一条路,在一旁默默地守着,让她自己去闯。
夏默澄却懂,他似乎比她自己更懂她需要什么,总是提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温柔地守在她身边。
就像今天,她从不怀疑,如果不是她自己改变了行程,夏默澄如今很可能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只等她走个流程,面谈签收。
可是随着姐姐从国外转学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之间变了味。
萧铭熙离开广川市,夏默澄和姐姐上了同一所大学,出双入对,成了爸爸眼中女婿的不二人选。
而她,身边有了杨芊芊、薛可卿和江启明。
尤其是江启明,表面上,似乎替代了夏默澄在她身边的位置,让她不再去想某个人和他默默的守护。
但,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而此刻,这双手就在她眼前,充满了*。
她一直都如此相信,只要握上去,她想要的温暖、缺失的亲情,所有从前一直渴望而不可得的,都会在瞬间拥有。
可是她不能碰!
因为这双手的主人,已经对其他女子许下了承诺。
她想要的一切,都被他许给了另外一个人。
宁浅忍着心里的痛,缓缓转身,无视他伸过来的手,迈步从他身侧离开。
她努力不让自己表露出丝毫犹豫,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不料,就在快要插肩而过的那一刻,夏默澄一个用力,紧紧拉住了她。
手心传来的温度如此真实炽热!
宁浅承认,十指相扣的瞬间,她的心亦因为喜悦而猛然,颤动。
☆、072最痛不过平生曾欢
他牢牢牵着她,语气中有一丝躁意:“我和阮湘宁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可你紧张她。”宁浅目光平静。
“她……”他一下子哑口无言。
宁浅苦涩地笑了,“原来法学高材生夏检察官,也会有百口莫辩的时候。你既然没法说,那我也不问了。”说罢甩手要走。
他纹丝不动,干脆整个身子横在她面前,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竟然有些委屈。
宁浅心一软,别开目光。
听他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平静下来,“浅浅,不要再乱想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你一定是睡得不够,所以心情才那么烦躁……”
见她不动,他难得的有些惊惶,完全没了气定神闲的模样。
以往他这样安慰她时,她总是会听的,今天却似铁了心要他说个明白,一双明亮又哀伤的眼刺得他心又酸又痛。
他叹了口气,“我们……”
还没说出什么话,门外就响起保镖恭敬的声音,“少爷,阮小姐在走廊等你,说有事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