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抢白说:“人家现在还在做冤大头吗?自从找了我们丁姑娘,人家就再没搞那些乡下人来住院了。”
小李不服气:“这个你放心,只是暂时的,先把小丁骗到手再说。不信咱们走着瞧,他还会搞人来住院的。”
她也不是百分之百反对“宝伢子”帮那些老乡,于是打圆场说:“该帮的,还是可以帮的。”
小王对小李说:“听见没?这就是诀窍,对付满大夫这样的人,就要这样打一粑,摸一粑。像你那样全都是打,人家自然不会喜欢。”
两个小护士忙着内讧去了,她也趁机告辞,心情大好,不管那几个小护士怎么说,她们曾经打过“宝伢子”的主意是不可否认的,但都因为功利心太强,怕吃亏,因此没得手。现在看见她嫁了“宝伢子”并没吃亏,还把他收服了,她们就开始后悔了。
她越想越高兴,迈着情场胜利者的步伐回到了家。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对她说:“明天去做个B超吧,我已经跟B超室的胡医生说好了。”
“现在就做B超?上次去孕检的时候,周医生说现在还早,做B超可能因为胎儿较小、一些组织看不清而白做。”
“不会白做的。”
“你干吗叫我去做B超?你是不是想知道孩子的性别?”
“嗯。”
“知道了怎么样?”
“放心些。”
“放什么心?放心是儿子?”
他高兴极了:“你也感觉是儿子?”
“我没这么感觉。”
他立即紧张起来:“你感觉不是儿子?”
“我的感觉起什么作用?怀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因我的感觉而改变的。”
“还是去做B超吧。”
“如果查出来是女儿,你想怎么样?”
他脸色都变了:“怎么会是女儿?查出来肯定是儿子。”
“既然你这么肯定是儿子,那还查什么呢?”
他支吾说:“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又不是我叫你去说的。你以后少自作主张,你不经我同意联系的检查,我不会去的,到时你别怪我不配合。”
最后她犟赢了,没去做B超。
后来,公公婆婆亲自到A市看她来了,据说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二次到A市,第一次是“宝伢子”参加工作后,把爹妈接到A市来开眼界。哪知道两个老人都不服A市的水土,一来就上吐下泻,浑身皮肤发痒,吃不得,睡不得,只好匆匆离开A市。据说一踏进满家岭的地界,两个老人的病症就全都消失了。
这次两个老人是冒着生命危险二进A市,打的旗号当然是来看她的。但直觉告诉她,两个老人是来看未来孙子的,或者说,是来鉴别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的。
她婆婆一看见她,就欢呼说:“肯定是男仔!”
他喜笑颜开,把老妈的话翻译给她听。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肚子是尖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婆婆说的“尖”是什么意思,因为在她看来,肚子不像圆锥,更像西瓜。
婆婆又转到她身后看了一番,更肯定了:“肯定是男仔!”
这次她不用翻译就听懂了,又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后腰是空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不明白什么叫“空”的,以为他翻译错了,核实了一遍,他还是这么翻译:“我妈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想大概是说她腰那里的弧线还在,没变成平板一块吧。
公公婆婆高兴归高兴,但仍然不服A市的水土,当晚就开始拉肚子,到了半夜情况加重,上吐下泻,两人川流不息地往洗手间跑。“宝伢子”只好到医院拿了止泻药和葡萄糖盐水回来给两个老人挂上,才算缓解了症状,但不能吃任何东西,一吃就拉肚子。
两个老人在A市待了两天,就输了两天液,什么也没吃成,什么也没玩成,但仍然很开心,因为隔着肚皮看到了未来的孙子。
这下她可背上沉重的思想负担了,两个老人这么想孙子,如果到时候生出来的是孙女,岂不要把两个老人郁闷死?
第六章(上)
1
丁乙自己对夫妻分房而卧没什么意见,因为现在她心中是孩子第一,只要是对孩子有好处的,她都赞成。但她很怕她爸妈看出来,主要是怕爸妈会误以为他们是关系不好才分房的。如果她解释是满家岭的风俗,又怕他们不相信,还不如干脆别让他们知道,免得他们担心着急。
她嘱咐说:“宝伢子,到了星期五,记得把小卧室的被子和床单换一下,把你的东西都拿到大卧室来,怕我爸妈过来看见你在小卧室住。”
“为什么?”
“免得他们知道我们分房睡。”
“分房睡不好吗?”
“好什么?才结婚几天呀,就分房睡,还以为我们闹矛盾了。”
“难道你爸妈那时不是分房睡的?”
“不是。”
“你去问他们,他们肯定是的。”
“我还用问?我爸妈那时总共就一间卧室,到哪去分房?”
他咕噜说:“那是因为没房。”
“如果我们也只一间卧室,那你怎么办?”
他十分缺乏想象力地茫然了一阵,说:“我们有两间房嘛。”
“有两间房就要一人住一间?那如果有三间房怎么办?把你劈成两半?”
他显然想象不出把他劈成两半是个什么情景,徒劳地想了一阵,说:“我怕跟你一起睡忍不住。”
“忍不住就别忍呀。现在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应该没问题了。”
“不行的。”
“你一个学医的,怎么不相信科学呢?”
“谁说我不相信科学?”
“你相信科学,怎么不相信怀孕期间可以同房呢?”
“那是科学?”
“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怎么不是科学?”
“书上写的就是科学?去年我叫你帮我翻译的那篇文章,不也是书上的吗?就不科学。”
她生怕是自己翻译的问题,赶紧说:“说不定是我翻译错了吧?”
“你是翻错了一些,但我没用你的翻译,我是看的原文。是他们的数据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人家的数据有问题?”
“因为我做死都做不出他们那个结果来。”
“那是不是你自己搞错了呢?”
“没有。我写了一封信给那家刊物,把我的数据寄去,人家已经给我回了信,说我是对的。”
她大吃一惊:“你给那家刊物写信了?那可是一家英文刊物。”
“嗯。”
“你英语这么好?”
“我导师帮我改了语法错误的。”
天,真是高人啊!想她一堂堂英语研究生,成天叽里呱啦说着英语,还没给外国刊物写过信呢,而他不声不响的,居然就给外国刊物写过信了,人家还回了信,还说他是对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经他这样一说,她也不敢全盘相信《孕期保健手册》了,谁知道那里头的数据是不是编的?
她解释说:“也不是我求着跟你睡一屋,我一个人睡一个床,还宽敞些,也不用担心你踢到了我们孩子。我是怕你这样熬着,会出问题。”
“我没熬着。”
她撒娇了:“那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告诉我,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要怀疑你跟别的女人有鬼了。”
“我做梦解决的。”
她恍然大悟,但仍不甘心,还想追根求源:“怎么才能做梦呢?”
“积多了就做梦。”
“你做梦是不是梦见我了?”
“没有。”
“那你梦见谁了?”
“梦见考试了。”
“考试?你在考场上——干那个?”
“没干那个,就是梦见考试了,题做不出来,一急,就醒了。”
“醒了就怎么样呢?”
“醒了就换内裤。”
她觉得很好玩,吃吃笑了一通,半信半疑。
不过从那时起,她洗衣服时就爱检查一下他换下的内裤,有天还真的发现他的内裤上面有滑唧唧的东西,忍不住问他:“你昨晚是不是又做梦了?”
他老实承认:“嗯。”
“做什么梦?又是考试?”
“不是,是做手术。”
“做手术怎么啦?”
“刀口缝上了又裂开,缝上了又裂开。”
“又是一急,就醒了?”
“嗯。”
现在她不为他担心了,天无绝人之路,造物主总是有办法的。
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周医生安排她做B超,说现在该做了,要看看胎儿有没有畸形,比如先天心脏病、神经管畸形、四肢阙如、先天唇腭裂等等。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躺上了B超室的诊断床,B超室的胡医生在她肚皮上抹了一种滑腻腻的东西,就用个鼠标一样的东西在她肚皮上滑来滑去,然后告诉她:“一切正常。”
她终于放了心,下床之后,医生还指着仪器的屏幕让她看小宝宝,她看到一个小人儿,蜷成一团,好像正在吃手指,她激动得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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