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落地窗前的办公桌旁,阳睿盯着电脑,轻声吩咐,“把门关上。”
苏溪米身子微微一僵,转身,听话的乖乖关上房门。
“锁上。”
刚刚合上房门的手,在听见那两个字的同时,禁不住抽搐似得在发抖。她就觉得自己现在就站在某个牢房中,还可怜的被逼着自己把自己锁在牢房里。
啪嗒一声落锁声,阳睿满意的扯出一道微笑,随即又下了个命令,“给我倒杯水,要温的。”
他一口一个命令,视线却始终定在电脑上,耳边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他敲键盘的手指,变得轻松欢愉了起来。
悠悠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她身上独有的芳香以及刚刚沐浴完的清香,撩拨得他手指酥麻,办公的心思,越来越无法集中。
厅当——
茶杯放在书桌一角,苏溪米回身想走,猛地一下,小手被抓,胳膊随即被扯了过去,等她回神过来,她人已经妥妥的坐在他两腿正中间,他用双臂圈禁着她的去路,双手又放回电脑上,嘴角贴在她脑袋旁,继续打他的电脑。
苏溪米倒也没有挣扎,如此安分的任他摆布,安静等着他工作,可他几乎没完没了似得,这一等,竟然让她等了一个多小时。
阳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竟然如此平静,在他腿上坐着的是他仇人的女儿,他应该看见她就要生她的气才对,可是奇怪,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腿上,他这几日来的空虚感,莫名其妙的被驱赶了。心情一定,工作效率嗖嗖地往上升。
他倒是挺享受的,一点也不顾忌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坐了一个多小时,她的身子越来越僵硬。
僵硬的坐姿实在不舒服,她微微动弹身子,想调整一下姿势。
这一动,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道抽吸声。
“别动。”
苏溪米把白眼吞进肚子里,忍着火气说话,“你的茶水都凉了,要不要我去帮你再倒一杯?”
阳睿冷笑一把,“挺会找借口的?你就这么不喜欢窝在我身边?知不知道,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梦不到!”
“那真是我的福气。”苏溪米半带嘲讽,半带柔顺的说话,让他没法挑她语病。其实她想倔倔的给他来一句,她不稀罕这个位置。
挑不出她话里的语病,他却听得出她不悦的口气。阳睿顿下敲键盘的手指,低头,凝视着她的脸畔,“这张小嘴挺会说话的,就是不知道,这张嘴,会不会伺候男人?”
说这话的同时,苏溪米慢慢放大瞳孔,因为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现在,就坐在他双腿正中间,她想躲都没地方躲。她慢慢回头,看见他那火热的视线,正盯着她的小嘴猛瞧。他现在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真的想叫她用嘴服饰他吗?
☆、12:恐吓威胁
两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免不得让人联想起那日的纠缠。唯一不同的是,他想的,是她柔美的娇躯和她温热的包覆,而她想的,是她地狱般的折磨,还有她和孟勤云纯洁的友谊被迫的玷污。同一时间,他在享受,她却在作呕。
可就算她心头有多么的恶心,她依旧能够隐藏得完完美美,苏溪米软了身子,放低嗓音,带着丝丝恳求说,“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阳睿扬眉,“什么事?”
“我想给父亲立个墓碑。”
阳睿恍然一笑,“难怪你这么乖顺的来找我,原来你还惦记着你父亲的事?”
苏溪米微微捏拳,手心里染了丝丝汗珠。“反正他已经死了,而且我也被你抓在手里。你就大方点,让我给他立个墓碑……”
苏溪米话都还没说完,他就一口打断,“你在做梦?”
苏溪米随着他冷淡的话,心口被狠撕了一把。“只是一个墓碑而已,他的尸体我已经找不回来了,我就想给他立个简单的墓碑……”
“别说墓碑,我连上坟上香都不允许你做。谁让他敢违逆我,不让我复仇。既然他选择以死解脱,那我就让他下了地狱,做个穷鬼,日日夜夜被阴差欺负折磨。”
苏溪米咬死了牙关,心里想说,为什么他要这么歹毒?对一个死人都这般残忍?
深深一闭眼,她又一次把怨念吞进肚里,幽幽地,吐出一口气,问,“如果我怀上孩子的话,你会不会……”看在他和她孩子的份上,给孩子的外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只是这个问题,她还没问完,就听见他那冷漠的声音,“怀上了,那就打掉。”
苏溪米瞬间打住了所有呼吸,一口气被他的话,憋在胸口怎么也无法吐出来。耳朵里嗡嗡嗡地,耳鸣个不停。
这世上,所有男人对她说这话,她都无所谓,就独独他!
就独独他说这话,会叫她如此的痛不欲生。
她这样子委曲求全跟他开口提要求,是因为她还寄望着,他对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可谁知道,那一丁点的幻想,被他简单几句话,给残忍的澌灭了。自小对他的爱慕,十年的念想,就在这一刻这一秒,彻底破灭。
阳睿冷眼盯着她,忽略掉她死灰的脸蛋,表情滞漠,说着恶毒的语句,“你又不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也不可能会娶你当妻子。我自然不会让你有怀上我孩子的可能。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在我身边,就只是个奴隶而已!你给我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么?苏溪米强迫自己牵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控制着自己哆嗦的双辰,微微点头,用力回答他,“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今日告诫的话。”
他的话,她一定会好好记着的,就算以后他叫她忘记,她也绝对不会忘记。这种被刀子一片一片剜入她心间的疼痛,她怎么可能会忘得了?
苏溪米奋力捏紧拳头,用全身力气,抑制眼底蒙起的沙雾,她发过誓,她的眼泪,绝对不能为敌人而流。她告诉自己,她可以做到。
那张倔强的表情,他见过无数次了,而她那伤心欲绝的表情,他没见过几次,却每每看见她这幅模样的时候,他的心又变得格外沉甸。他就是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错?
铃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屋内紧张的气氛,苏溪米双手一颤,回头,看见办公桌上搁着一只闪烁着灯光的手机。这手机,是她的,刚才她被带去沐浴的时候,手机就被人收走了。原来手机就搁在他的书桌上,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发现。
阳睿低头就看见闪亮的屏幕上,豆大的三个字,“云大哥?”阳睿冷笑,“在听见你被人玷污了之后,他还是这么对你念念不忘?”
苏溪米眉头猛锁,表情聚冷,“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自己有多脏。”
她刚才的顺从,在她得不到她父亲墓碑的许可后,身上的刺猬,慢慢尖锐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嘲弄。
这一说,阳睿表情变得越渐阴鸷,“脏?”阳睿猛地抓着她肩头起身,把她往桌上狠狠一压,覆上身躯,咬牙低吼,“我碰你,你就觉得脏?他碰你,你就觉得自己是干净的?是吗?”
苏溪米把头一撇,避开他狂暴的视线,“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你的奴隶了,你想怎么折腾我就怎么折腾,不管是谁来,我都来者不拒。”
好一个来者不拒,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他十年来从未出现的怒火,彻底爆发升腾。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卧底?为什么她能够这般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又能在莫名其妙的环境下,平息他心头所有的骚动?她的一言一行,就像是一条绳索,紧紧的拴着他的脖子。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不叫人好好的满足你,你肯定会失望的对不对?”说罢,阳睿按下内线电话,接通后,狂吼一句,“给我叫十个男人过来!不,给我叫二十个男人过来!”吼完,他按掉电话,垂头瞪着身下的女人,阴冷着说,“死女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哄我,如果我满意的话,我就撤走刚才的命令。”
苏溪米悠然地闭上眸子,浑身乏力的仰躺在桌上,一句话也不吭。
阳睿捏紧她下颚,力道十足,想逼她睁开眼睛,“该死的,你给我说话。”
苏溪米无力地吱了声,“你想听我说啥?听我求饶?还是听我点头答应?让我知道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
她的答案,都取决在他自己身上。她这般放纵的答案,叫他有气不打一出来,一团子火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宣泄不了。
“你这个女人真够欠揍!”阳睿阴沉着脸,呼着怒气,冷声说,“既然你这么无所谓,那成,改天我就把你我的录影带,在你学校里公开播放,让你身边所有同学都看见你被我玷污的那一幕,怎样?”
如果她心里还有一点羞耻心的话,她一定会跟他妥协求饶,而她却选择再次闭上眼睛,认命似得由他摆布。做出这个决定的她,到底摆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着身前的男人?别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绝望的,毫无一丝生存欲念的绝决。只有把自己生命抛之脑后了,她才有这个勇气,面对他一次次的羞辱和威胁。
得不到满意答案的阳睿,捏紧她下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他一身的怒气实在无法宣泄,索性扯开自己裤腰带,就在办公桌上狠狠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