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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秘密 [精校出版] (瑛子)



查过一遭下来,陈惜惜可以得出结论:“钱或许还没有用出去”这一说法,完全被排除。

可是,这二十万元钱究竟用到了哪里?

急用?究竟什么急用?做慈善?春风偶尔看到媒体呼吁救助某患病儿童,会做一下这方面的慈善,但从不瞒着陈惜惜。孝敬老人?魏父魏母一不买房,二不买车,又不逢年过节,什么大事没有,突然借二十万悄悄塞给他们?不合情理。二老都有退休金,一年四季的衣物,都由惜惜全包打理,平时除了吃饭和基本日用,几乎没别的消费。魏父是银行退休职员,魏母是广电退休职员,老两口的退休金根本就花不完,可为了让他们手头更加宽松,魏春风时常塞点零用钱给父母,也不过是三五千,都是闲钱,根本不必“急用”。难道魏母家的农村亲戚中有谁急需用钱?

为做到万无一失,周日中午,在公婆的午餐桌上,陈惜惜委婉地谈到这个事情。

“妈,有个事,我想和你聊聊,也不知合不合适。”

“什么事?”魏母的目光中露出警惕。

“咱们老家的亲戚里,前一阵,有没有谁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发生了需要用一大笔钱的事情?”

“什么?什么意思?谁老家?”

“哦,没有就算了,我也就随便问问。”

“到底什么事你得说清楚啊,说半截话这是什么意思?”魏母有些急了。

“你急什么呀?听惜惜慢慢说。”魏父朝老伴咳了一声,又转向儿媳,“惜惜,没事,这儿没外人,你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我昨天查看他账户,有一笔钱对不上账,看他是不是挪用在哪儿了。”为了不引发不必要的矛盾,再加上魏父的高血压一直在小心控制之中,陈惜惜没有说出事实。

“多少?”魏父问。

“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缺口?对不上?”魏母眼都瞪大了。

“没事没事,妈,你别担心,钱跑不了,明天我上公司问下张睿就知道了,可能用公司了,常事儿,公司现金紧张时,他会拿家里钱救下急。”

“哦,这样啊,那你赶紧找找,可不是个小数目。”魏母说。

“嗯,你放心,肯定丢不了。”惜惜安慰婆婆。

只要一个人静下来,陈惜惜大脑里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李扬被魏春风借去的那笔钱。只要想到那笔现金交手、不见踪迹、又不留痕迹的钱,又会不由自主想到那个藏在魏春风秘密手机里的秘密女人:花儿。

原本她想,上帝已经过于严重地惩罚了他,就不要再揪着那些情感的烂债去给自己平添烦恼了。这段日子,由于忙碌,忙着照顾公婆、照顾孩子,还有转让魏氏公司的诸多事务要处理,再者,自己也试图从情感的地狱里挣扎着爬出来,“花儿”,以及因她而起的怨愤,就暂时被压制下了。不是抛开,因为根本没办法抛开,只是努力地把它埋在时间里,让一日又一日过下去的日子,去埋葬它。

可是没想到,突然杀出来这笔二十万的债务,真是一笔奇怪的债。以往任何一笔债务,从哪儿来,又去了哪儿,都清清楚楚,只有这一笔,一点踪影都没有。

周日的午饭后,陈惜惜将厨房收拾干净,把浩浩留在公婆这儿,从公婆家出来,驱车径直去了移动公司。

在移动公司大楼前的停车场泊好车子后,陈惜惜并未下车,而是拨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名年轻女子从大厅里走出来,拉开前车门,坐到副驾座上。

“陈姐,”青年女子微微一笑,“洪姐交代的任务给你完成了,你不让在电话里说,又要得这么急,要不然,等休息天我给你送过去。”女子说着,将一张字条递给她。

“洪姐”是陈惜惜的一位女友,在政府机关做公务员,且身居“关卡要道”,在社会上有着方方面面的关系。昨天陈惜惜电话她,要办点中移动的事,她就直接把移动公司这位职员介绍给了陈惜惜。

“不用送,谢谢你了,我正好路过这儿,顺道儿。”陈惜惜说着,展开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号码,即那个魏春风秘密手机频繁联系的“花儿”的号码,后面附着一个名字:周丽倩。再后,附着一串家庭地址。

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或者,在哪里见到过。

“没错吧?”陈惜惜再次确认它的准确性。

“绝对不会有错,这是来自数据库里最原始的资料。这号码属于亲情卡系列,用了整整六年,就在前不久,突然办了停机。这个地址,是这人当初办号时留下的记录,我现在把它弄出来,这等于泄露客户私人信息,原本是违反工作纪律的。”

“放心好了,你知我知。”陈惜惜将一张佳世客的现金卡塞到女子衣兜里,唇边露出感激一笑,“小刘,谢谢你。”

“那我先去了,陈姐,以后有事您可以随时找我。”

“嗯。”陈惜惜点点头。

青年女子正要拉开车门,陈惜惜又道:“对了,她这个号具体什么时间办的停机?”

“×年×月××号。”小刘口齿清晰。

“哦,我知道了,谢谢。”

“花儿”对应的那个号码,已经停机了。停机时间,不偏不倚,不早不晚,恰恰在魏春风出事后的第三日。





第五章 大浪淘房

1

年过三十之后,每天都会有疲劳感。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有心理上的。孩子、老人、家务、工作,一刻悠闲时光似乎都没享受过。

真想过几天什么也不用干的日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几点起床几点起床,想出门旅游就出门旅游,把家抛开,把孩子抛开,把老公抛开,把工作抛开,不再看领导脸色,不再听病人叫唤,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像一朵白云,自由自在、轻盈悠闲,无拘无束游弋在蓝天,那是什么光景?

这个在田歌心里已贮存了多年的理想,从没实现过。以前没有实现过,眼下也实现不了,以后不知会不会实现,反正一直没能实现。田歌很清楚,这很难实现。更让人沮丧的是,七年之痒都顺利度过了,审美疲劳也咬牙扛过去了,孩子都长到幼儿园快要毕业了,鱼尾纹眼看就要侵占美丽的双眼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一路奋斗到今天,怎么连套像样的房子还没能混上?

生活还总是不断地挑战着我们每个人的忍耐力。

当房价持续攀升超越所有的想象,突破忍耐的极限时,田歌怎么也坐不住了。在这之前一年又一年,她和李扬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暗自期待房价回调、滑落,甚至雪崩。

她总是幻想:等哪天崩盘了,一定买一套,由自己亲自设计,把它装点成一个童话世界。

他陪她幻想:要买就买两套,一套观海,一套看山;一套平日住,一套假日玩。

然而在国内的房地产市场,如同美国那样的崩盘,或者日本那样的冬眠,始终不见丝毫迹象。倒是扶摇直上、脱缰野马般的房价,以及四面八方不断会聚而来的有关涨价的消息,如火焰炙烤着田歌脆弱的神经,让她离梦想越来越遥远,让她每等一日,心尖就如同被搁在油锅里多煎一天。

当年青岛房价从一两千涨至两三千,觉得高,李扬说,等一等,买房是大事,透支的是一辈子的血汗,草率不得。等了两年多,涨至四五千,就算买套二三十平米的小房,也要倾家荡产,那就更不敢草率。又一些时间等过去后,涨到六七千,政府开始出台各种调控措施,李扬说,看看吧,到顶了,这时候买,就和传说中股市里的“头部”一个样,后果只有一个——悲惨地套在高位,站一辈子岗。于是依然是等,等房价的回调,等工作时间的累积,等加班加点地挣钱,以便将越来越高的首付积累够。再一些时间等过去了,似乎外地的房价有所回落,青岛沿海或非沿海的房子却压根不理会调控政策,像一头蛮牛,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直奔八九千,乃至过了万。当初六七千已是“头部”了,九千过万的,更是天价了,“天和顶”意味着什么?很明显,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那是资本大鳄和炒房投机者们击鼓传花的游戏,咱小老姓怎么可以接过最后一棒,为之赔上“身家性命”!怎么办?只好咬牙切齿、心急如焚地继续观望。

有一阵,夫妻俩都很忙。从天亮忙到天黑,从夏忙到冬。忙家里、忙单位、忙孩子、忙职称,待终于稍稍空下点闲来,猛一回头,田歌惊慌地发现,仿佛一夜之间,沿海一带的房产,均价硬挺挺地逼近两万了。一万块钱一平的,就得撤出城区,沦落到城市的贫民窟,或者边郊地带,远远地被踢出主流区域和城市中心了。

那天捧着报纸的中介广告,看着那随便一间水泥壳子就动辄数百万的总价款,田歌眼里在流泪,心里在滴血。这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辆无停歇、无站台、一往直前的列车,她和李扬因为没赶上最初那趟,如今彻彻底底被甩下了,甩得一点都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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