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不只是本市交大本科毕业,另外还去剑桥读研三年,主修金融管理。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很羡慕你噢。”我捧着脸白痴地说。
周南夸张地干笑了两声。为此时竟然没有台词,感到稍有些遗憾。
“那您父母呢?”
“母亲是音乐人,父亲已退休。如今正准备养孙为乐,我得加油才行呢。”周南煞有其事地介绍,眼神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视若无睹。并不想超常发挥,“那你结婚的条件应该具备吧。”
“你说的就只是房,车,钱这类的吗。那选择太多了,你是要别墅,洋楼还是公寓?车你是要法拉利,迈巴赫,还是宝马?钱你喜欢美元,欧元还是人民币?”
我不由得鼓掌,“啊,那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谈判已经达成了吗?左小姐,你能按照上述问题,也给我回复一遍吗?”
我故皱眉头,“为什么男人也要计较这些东西呢。只要你爱我不就好了吗?我不过三流大学,又出自单亲家庭,而且还失业,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否能成为一个好恋爱或是好妻子。”
“啊,看来咱们以物易物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左小姐,咱们谈感情吧。”
我欢喜地说,“好啊。还是谈感情吧。这个比较好玩,不管我再怎么糟糕,再怎么坏,我在你眼里都是仙女,是完美无睱的。”
“是啊,你在我眼里,真的很美妙。”周南握住了我的手,眼睛温情得要滴出水来。
就在我们还在为接下来该如何演的时候,酸梅终于愤怒不堪地冲到了我们这一桌,脸上已经扭曲得不成模样了,她瞪大眼睛,来回扫射我们,尤其是我。
我和周南表情如出一辙,无辜且惊讶。
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面,“你们这样很好玩,是吧!”
我和周南连连摇头。
她拼命咬紧下唇,各端起我们面前的柠檬水,准确而快速地泼到我和周南的脸上,然后愤然转身离去。
我和周南面面相觑,周南问我,“什么感觉?”
这柠檬水确实有点呛人,但我心中却只是想笑,“晶晶亮,透心凉。”我说。
说完,我与周南都哈哈大笑起来。快乐无以言表。
☆、第20章
在周南轰轰烈烈的声明下,左如玉到底还是如约上任天华常务副总。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是非常有意思的。我自然头痛,从此要与左如玉同一家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公司里其它的人,估计比我更头疼。照不二的话说,你们公司那些墙头草,到底是站在你这边呢,还是左如玉那边呢。她说得摇头晃脑的,恨不得天天跟我一起上班看戏才甘休。
我一早到公司,左如玉的电话便如火如荼地打了过来,她在内线里气急败坏,“好你个左月出,竟然敢算计我?那老宅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笑道,“你若是想出尔反尔也可以。反正那房子从法律上来说,还是属于我们的。”
她恨得牙痒痒,自然不想落我口舌,便恨恨挂了电话。没一会,她的电话又来了,“中午出来,我们坐下来谈谈!”
“难不成你想将那房子买回去?”我有些好奇,连她也要帮许清扬一把吗。那许清扬到底用的是什么借口,可以摆平裴玉玲母女。
“我自然不会要。但我嫂子开口求我,你最好也给我点面子。”左如玉有持无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不能不领她的情。她说话算话,就算遭我算计,仍不打算出尔反尔,我也不能这么小气。
“好,楼下咖啡馆碰吧。”
“她也会来。你最好不要狮子大开口。”
我想了想,试探地说,“你要是不介意帮她垫,还怕我漫天要价吗?”
她果然愣了一下,尔后回,“我不过做个中间人。”
这就好办了。我笑着收了线,想,连左如玉这个名副其实的左家人都不在意那个老宅子,她一个后来的新媳妇,竟然这么极力想要买回去。到底图的是什么?
青……果吗?她是否真有成熟红透的那一天呢。我想到那天她和酸梅的一番话。心中又非常不安起来,那根本已快要崩断的弦,在心中似又有复活的迹象。左风行,到底为了什么,你要娶许清扬。你们因为相爱而结婚的这个结论,又被推翻了。他会为了报复我,恨我,而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吗?不,左风行不是那样的男人。他绝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为了什么要结婚?为了什么又不愿意与许清扬同房?左风行,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斩钉截铁地跟我说,他爱她,他幸福。
我被这些问题充斥着整个头脑,头越发剧烈疼起来。心也跟着抽痛。那是一种在死亡边缘一直徘徊的纠结与不甘。到底该信什么,到底该如何走?
无论如何,他们结婚,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左风行,这也是你意料之中的结果吗?让我们处于这么尴尬,给我们中间划上一条不可跨越的线,这也是你处心安排的吗?
我起身抵着窗子,看着远处的层层高楼不语。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隐约看到那个摩尔大厦的天文球。我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昔日那些左风行爱我的种种像放电影一样,在我头脑中闪烁。我重重捶了一下玻璃,我不甘心。
“月出!”两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转身,便看到周南已经倚在门边看着我笑。
我也回笑,他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笑得真是委屈至极。”他说,大刺刺地坐在我的办公桌上,随手翻着我桌面的文件。
“有吗?”我赶紧摸摸脸。
“对不起,大嫂到天华的事,我没能阻止。”他蹙眉朝我摊手,脸色不是很好看。
哦,原来是为左如玉的事来安慰我而已。他以为我只是因此而委屈。
“怎么,还有你周大总裁办不到的事吗?这可是你的公司。”其实这件事,我也非常不解。左如玉从第一次到天华给我下战书开始,我便觉得她太过于嚣张。难道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那人又势力大到连周南都无法抵抗?
“有什么办法。她在家又待不住。老爷子又不让她到外头工作。”
“没想到你们家门风这么严瑾。”原来是这理由。似乎很说得过去。
周南便苦笑,“有什么办法,从小便被管得严。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朝朝被蛇咬,一辈子都怕井绳。”
我不由得捧腹,“你周南竟然也有害怕的人。”
“我是怕他打我还是骂我。两样我都是不会输的。不过见他老了,让让罢了。”
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难怪一直被老父亲管制了。于是我也不便再追究。他能亲自来一趟与我解释,我还能说什么呢?
“月出,这个你拿着。”他给我扔来一把钥匙。
我隔空便接住,“这是哪儿?”
他理所当然答,“有大嫂在,以后你只有月薪可拿。你不是一直说要买房子吗?我其实早就看好了,这次你就正大光明地收了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以后我的收入可能会骤减许多,要靠自己的能力买房子,是万万不能的。照顾我母亲的淑姨,刚刚又提出加工资。而且足足要加三分之一。偏我母亲与她关系极为要好,要是换别的阿姨,肯定是要不习惯的。
我把玩着钥匙,心中想的不是要不要接受这个房子。而是觉得我与周南的关系,不能发展这么快。我做不到像左风行那样,将自己逼得毫无退路。我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我是认真的。你还想怎样?”周南无奈地出声,“发了声明后,我可是没有再约会别人。左月出,你得有良心啊。”他又开始神叨叨。
我起身将钥匙塞给他,“周南,事实上,我手头的老宅子,有人想要。而且价钱出得很理想。”
“你确定这不是敷衍我的理由?”
我点头,“等会就要面谈这件事呢。”
他连声说好,便站起来,盯着我的脸瞧,我别过视线看窗外,他将我的脸扭转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尔后重重吻上我的唇,离开时又轻咬了我一下,我吃痛地退开身去。他便又笑道,“这回就饶过你吧。”
我释然地轻叹,看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帘。
待到自己又只有一个人时,却有些虚脱。内心里有个声音小声地说,左月出,你的理智与坚强到了哪里去了。左风行已经是有妇之夫,你却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着赵景年,拒绝着周南。你到底还在奢想些什么?你又能改变什么?
我,我只是不甘心。我虚弱地回着那个声音。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那宅子,许清扬想要,就给吧!
我这样想着,可是到了咖啡厅,看到左如玉和许清扬双双起身迎我,我那念头一下子又被压了下去。
我很讨厌这个小女人。这种讨厌,是不由得自己控制的。也是不能用任何言语所能解释与表达的。
“月出,很抱歉,我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她第一句话便是向我道歉,而我是极讨厌这样的开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