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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眼泪 (萧巷)


  我完全模不着头脑:“你干嘛呀?”
  她挑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我,目光炯炯,穿透人心:“别跟我说北门宣传栏里贴的东西你没看到。”
  我立马站住,嘴硬地抵抗:“什么呀,没看到。”
  怎么会没看到,半个月前我就看到了,时间、地点、人物,一清二楚。
  她笑着斜睨我:“没看到啊,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袁更新他们班有个汇报演出,今晚七点,姐姐我现在就要去,你是来还是不来?”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去。我不见他。”
  “为什么?你马上就毕业离校了知不知道啊?你以后想见也见不到了。”
  我也笑,但是满嘴苦涩:“就是因为见不到了,才不想见到。那啥,相见徒增想念,你去吧,天热,我回宿舍歇着了啊。”
  孔桑桑不由分说把我往前推:“你得了吧,玩纠结你玩得过我,少来口是心非这一套。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瞅了个空子,撒腿就往回跑,却被她一把揪住领子,又紧紧箍住手腕:“别逼我用强,你乖点啊。”
  我使了吃奶的力气挣,居然没有一点松动。我愕然:这个又瘦又小的姑娘,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啊!
  最后我被连拖带拽地扔进了演出教室。灯光耀眼,人声鼎沸,我反而平静了。快三个月没见,心里满溢的思念很快攻城略地击溃理智。好吧,死也就这么一次了。
  我在第一排靠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忐忑地等待开场。
  袁更新是主持人,并且客串了一个节目。幕布缓缓拉开,两束追光灯打在他和女主持身上。脑海中无数次勾勒过的面孔,白衬衫,配上黑西裤,说起话来,声音低沉动听,右侧脸颊露出浅浅酒窝,我忍不住微微笑。这是我心里的人,他可真英俊。
  他用话筒朗声致了感谢辞,然后绅士地站在一旁等着搭档报幕。这个时候,他开始环顾观众席,我的心猛地揪起来。
  终于,他的视线扫过侧席,将要收回,却因为一个意外的所在蓦地顿住。漂亮而清澈的眼睛里瞬间俱是诧异,继而漾满柔和的笑意。
  那个另聚光灯黯然失色的笑容顷刻间便为我注入无数勇气,我毫不避讳地回视他,努力绽开自己最美的笑脸、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视他。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一眼,万年。
  我们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女主持说完串词,第一个节目的表演者即将登场。之后的时间,只要他在台上,我的目光便始终锁定跟随。他也总不忘在环顾大厅时寻找我的视线,目光短暂交汇时,两人都会心笑开。
  这段过往,每每想起,每每温暖,每每心酸。

  无端情怯

  袁更新
  有人说,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两个:时间和新欢。要是时间和新欢也没起作用,原因只有两个: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一年多没再见面,我也有了新欢。她很好,温柔懂事,细致妥帖。日子流水般淌过,留不下许多痕迹。熟悉的声音背影偶尔会唤起心头的刺痛,却如细小伤口里流出的血液,过不了多久,便会开始凝固,思念如磨盘碾豆,忍过最难熬的一会儿,总能缓过劲来。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走出我的生命,余下的只有回不去的旧时光。只是这旧时光,太难忘。
  一个不大不小的校园,遇到同一个人的概率,大约是多少呢?我说不上来。天意难测,因为总有看腻了的面孔成日在眼前晃荡,而想遇到的人偏偏两三月难得一见。
  主楼的二十一层是我们专业的教室所在,大三上学期,大多数理论课程都在这里展开。2010年十二月末的一个午后,两点钟有民族音乐概论的课,我出了电梯往教室走,意外见到几个陌生面孔依次从教室里出来,我边走边忍不住回头打量,将要进门时感到逆向而行的一个人影压了过来,于是侧身给对方让路。
  视线扫到和我擦身而过的人时,我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她明显还没睡醒,眼睛困难地半睁着,鼻子嘴巴苦闷地皱在一起,马尾被压得松垮了,几绺头发散下来坠进白色厚厚的羽绒服里,面色红扑扑的,像个被人搅了好梦,心情郁闷揉着脑袋的布娃娃。
  我在心里暗暗感谢老天:您一直不给我见面机会,一给就给得这么别出心裁啊!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动过类似考研的念头,因为很清楚自己不是念书的料子。可是那一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我的心情却比上阵的考生还要煎熬。我惦记着一个人,明知道她在等着我的祝福,却迟迟不敢送出。我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她会不会本来平平静静,却无端被我扰了心绪?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爬过,自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炸的活物,焦躁难耐。
  总算盼到了考试结束,我替她也替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气没喘完就看到她发表的日志,悲观和颓丧溢于言表。其中有一句话,她说:“这场令人内伤的拉锯,该到头了。”
  一语双关,我心知肚明。
  我定了第二天回家的车票,快要检票进站时,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明明牵挂,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呢?
  “……用简单的言语,解开超载的心,有些情绪,是该说给,懂的人听。你的热泪,比我激动怜惜,我发誓要更努力,更有勇气。等下一个天亮,去上次牵手撒花那里散步好吗?有些积雪会自己融化,你的肩膀是我豁达的天堂……”
  自我们认识以来,西竹的手机铃音从来是简单明了的嘟嘟声,这首歌应该是在墨湖那晚之后换的,后来她舅舅出了事我打电话给她,才第一次听到。
  歌唱完了一遍,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沮丧甚至委屈接踵而来,可是如果当时的人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吧!
  谁知她没有。就像从前很多次,我自觉我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忍受时,她也总是短暂地别扭一会儿,又不声不响地站回我这边。
  2010年过年时,我和爸爸讨论大学毕业以后的计划。按照原先的预设,我想留在南京当一名音乐教师,但最近上网浏览相关信息时发现,教师这个行业对于学历的要求越来越高,求职网站给出的竞争力分析饼状图里,一半以上的求职者都是硕士学历。我觉得头疼,爸爸却举重若轻:“你也去考个研不就行了吗?”
  我苦笑:“我这个英语成绩,四级都是好不容易混过的,去考研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啊!”
  爸爸语出惊人:“你去找西竹帮帮忙辅导一下。”
  我眼都直了:“你怎么知道她的?”
  爸爸轻笑一声:“你自己跟我说过的啊,忘了?上次来家,你提到人家,说小姑娘上学早,英语成绩好,和你关系不错。我在你页面上看到了,还去踩过她。”
  虚惊一场,我吁了口气,继而又莫名觉得欢喜。
  寒假回校之后,我硬着头皮给西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心里百般犹豫,千般纠结,害怕见面越多,感情越难控制,又忍不住想多得一些相处的时光。她却似乎没有深想,说自己正在准备雅思考试,毫不犹豫地邀请我加入自习的行列。
  过了四级之后,英语就被我彻底抛弃,大二公共英语课上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把教科书廉价处理掉了。现在再去抓,两手空空,无处着力。西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本厚厚的语法书摆到我面前,说:“这是最基础的,很容易弄明白,你试试看,不懂的问我。”
  书的封面有些破旧,我打开扉页,空白处端端正正地写着:“西竹,高三十八班。”
  我憋了憋笑,这个人,不仅脸圆,连字也是圆滚滚的。
  西竹专心致志做题的样子很可爱,眉头连带鼻子微微蹙着,嘴巴时不时吹足气又瘪下去,我坐在她左侧时,可以看见脸上被扯出来深深的酒窝。
  其间,王新宇因为准备毕业转行证券业短暂加入我们,捧着肥厚的几本参考书孜孜不倦。直接结果就是,西竹鄙视的多动症患儿多了一个。
  这样的时光只持续了几天,我因为需要上课以及准备六月初的班级汇报演出,诸事缠身,渐渐抽不出时间。期间我从校内上得知,她成功申请到香港一所学校的研究生项目,觉得又高兴又骄傲。我喜欢的女孩,她可真厉害。
  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见过面。
  人一忙碌,时钟仿佛也被上了快进键,六月的天空擎着火热的太阳高歌着到来。
  汇报演出在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举行。说是教室,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剧场,舞台设施都很齐全。我和班里的同学杨嫣是主持人,同时各自客串一个节目。幕布拉开,头顶灯光亮起时,我镇定地面向人群展露微笑。
  致完感谢和欢迎辞,我退到一旁等着杨嫣为接下来的节目报幕。演出规模很小,来看热闹的人却不少,或站或坐,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我们的宣传海报看样子效果不赖。
  除了舞台上的追光灯,室内其余的光源都灭了,因此只看得清前几排的人。第一排中间坐着院长和系主任,还有表演课以及声乐课的老师。我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却随即因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而倏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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