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在猜测,卢老师这样的女子是怎样的家庭才能够教导出来的,直到和卢老师一起来到首都,看见卢爷爷本人,我才知道卢老师的性格和脾性全是和卢爷爷您一脉相承的。
也许我一个幼稚的小孩子说这些话让您感到很难以相信,很像是被人专程教出来的,但是不是的,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肺腑之言。
送什么礼物给您好,其实在来首都之前,婷婷真的私底下琢磨过好多次,但是一想到卢家的家大业大,什么奇珍异宝您也不是没见过,加之卢老师又一直惦念着您的生日礼物,所以我才决定亲手画一幅贺寿图送给您。
今天之所以迟到也是因为想要去把画装裱好,可惜时间仓促,没来得及,真的很抱歉。”
卢岳林听着这一番小大人似的话,看着那副出自马娉婷之手的颇具风骨的贺寿图,心中滋味更是难以言书,目光复杂地看向马娉婷,末了,低叹一声,“唉,想不到我活了这么些年头,却没有福气得一个像你一样的曾孙女,”说着,瞟了一眼叶媛利和卢芬,眼带叹息,复又转回目光道,“是我没福气啊,不论小姑娘你是芳儿从哪里带回来的,你的年龄加上你的素养气质确实让我很欣赏,无怪我这个孙女把你收做了学生,有你这么个了解她、心疼她的学生,是她的福气啊。”
“卢爷爷您真的太高看我了,其实能遇到卢老师,才是婷婷的福气呢!您有卢老师这样一个孙女,是赚够了本啊!”马娉婷说着看向卢芳。
卢芳闻言眼里此时满是感动震惊,她看着马娉婷,见某妞向她眨眼睛,便暗自藏下心底的波动。
“爷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才是。”轻轻拍扶了下卢岳林的后背,卢芳轻声道。
“是,要向前看啊,”卢岳林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凝聚到桌上其他人身上,“今天既然你们都在,我老头子就宣布,芳儿从现在开始重新回到卢家,卢家的音乐学院立即新开设一个舞蹈部,芳儿是主任老师,任何人不得干涉。”
这个消息,就像是在众人心底投下了一块重逾千斤的大石头,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做就有人忍不住开口。
“爷爷,您的意思是,现在芳姐她也拥有学院的管理权么?”卢芬一脸不可置信,微张着口看向卢岳林。
听她这么一问,其他人也是想知道的紧,一个个的都竖起了耳朵。
“不错,芳儿本来就是卢家最有天赋的一个,离家那件事情并不能把她的能耐的抹杀掉,人是要向前看的,以后学院的所有事情,芳儿都有一票决策权。”卢岳林顺势把卢芳的权责也说了个清楚。
“爷爷,这也太不公平了,我自问这些年对学院付出心血,比起卢家任何一个人来,只多不少,您一句话就生生把一大块权利都给了芳姐,姐姐难道就能够这样坐享其成的么?”卢芬拔高声线大叫,声音里满是不能容忍。
凭什么,凭什么,人家家里,都是疼最小的,可是在卢家,卢芳却是比她受宠一千倍、一万倍。
大伯父在世的时候,卢芳简直就是卢家的心肝,什么好的都是她的。大伯父过世后,爷爷宠着卢芳,她每天只需要练习三五个小时的琴就抵得上别人练三五天,可以她想做的事情,骑马、打枪、跳舞。最重要的是老天也宠着卢芳,不论是什么乐器,卢芳总是能很快上手,做出的曲子又带有其他人所不及的灵气,卢芳的存在简直可以抹杀卢家其他所有孩子的努力。
她当年嫉妒卢芳嫉妒地心都快燃烧起来,后来,卢芳喜欢上了跳舞,执着舞蹈甚于卢家人本来擅长的音乐,她一度庆幸,这样就没有人和她抢了,最后卢芳消失掉,听说是逃婚,她更是开心,因为这样一来,卢家就只剩下一个她,她卢芬才是卢家的传人。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怕卢芳有一天突然回家,于是在她慢慢掌握力量之后,开始调查卢芳的去向,让她没想到的是,卢芳在哪她没查到,反倒是她让查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卢芳离家的原因根本就不是逃婚,而是因为那个一直以来一副卢家大家长模样的、宽厚的、让人尊敬的大伯母——卢芳的亲生母亲秦雨。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和秦雨摊牌,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一边让人更深地调查着秦雨的一些事情,一边凭着手上的证据逼着秦雨在学院放权。
十年来,好不容易,学院她卢芬总算是从秦雨手中占了一半,没想到卢芳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而且还和她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学生哄得爷爷二话没说便原谅了她。
现在爷爷又硬生生的要从她手上分权,这让她怎么能容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卢岳林狠狠一掌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菜盘全部抖了一抖,“权利?我老了,但还没死呢,这卢家开办的学院,总决定权还在我老头子手上,怎么,都开始想争权的事情了,啊?我老头子今天在这里告诉你们,没等到我咽气,你们几个就好好的给我一起运营好整个学院,不然,到最后,我就把手上这一大块学院的股份全部捐给国家,谁都不用要了。”
第十一章 质疑萌生(求订求粉求推)
卢岳林一说要把手上的股份捐给国家,在场众人都是一惊,异口同声道:“爸爸/爷爷。”
特别是卢芬,吓得当场就消了声,爷爷怎么能这么做,这音乐学院可是卢家几代人的心血啊,就因为一个卢芳,要逼他们到如此地步么?
秦雨见苗头不对,赶忙出声道:“好了好了,爸,我看小芬她也是一时糊涂,毕竟这些年她的确对学院付出了很多,这一下子,小芳突然回来,您要把属于小芳的那份全部抽出来,小芬肯定是会有不舍的,就是我,也一下子不能习惯啊。”
一般而言,秦雨的话在卢家、在卢岳林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一来,她是卢芳和卢义的母亲,卢岳林已逝世大儿子的媳妇儿;二来,秦雨对卢家开办的学院一直都打理的十分用心,很少让卢岳林操心,所以通常她要是觉得有什么为难,卢岳林都会偏向她。
可这一次,她失算了。
卢岳林虽然听到是秦雨出来打圆场,也知道她一向最是温柔大度,却是哼了两声,语气只是微微缓了下来,决定却并未改变。
只听他道:“不习惯就要慢慢习惯,芳儿回来了是事实,我让她和你们一起管理学院也是事实,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消化这个事实。”
秦雨没想到一向对她温和的公公这次却反常的没有照自己设定的话说下去,当场就有些愣然,当然这怔愣的表情不过短短几秒钟,她又展开温婉的笑容顺从道:“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媳妇儿会安排好的。”
“嗯。”,卢岳林闻言沉吟了声,淡淡颔首,“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这个月也过去了一小半了,最迟下个月我要看见芳儿的舞蹈部落成。”
卢芬早已被卢岳林说要捐股份的话给镇住了,此时见卢岳林一锤定音,连秦雨开口都没有讨到一点好处,当时心下那朵朵不平的火苗便被她狠狠掩住,心下暗道:看来稍后她要和自己这位大伯母好好“亲热、亲热”。
“爷爷,有什么事情。您老决定就好,我们这些小的能有什么意见,那既然您都做了决定。是不是可以开饭了?”正当桌上的几个女人都思绪万千时,一个带着笑音的男声突然响起。
马娉婷抬眸望去,开口的是卢芬身边的男人,也就是上次去清风别院想要一逞兽欲的卢芬的丈夫——陆迂。
“哦呜……”没等她好好观察一下,男人就突然大叫一声。然后腾地站了起来,对着卢芬道:“你踢我干嘛?”
卢芬听到丈夫的指控,斜眼横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你……丢不丢脸,还不坐下来。”
“我一坐下来你又要掐我,我才没这么傻呢。”陆迂闻言哼唧道,然后又腆着脸看卢岳林,再次催促道。“爷爷,这满桌子菜再不吃可就凉了,那可浪费了,再说我大清早起来这肚子里还是空空的,饿得慌。
“你……”果真是废物。一点儿眼色都不会看,卢芬心里恨恨的。在满桌安静的情况下,陆迂这不是抢着当出头鸟,给人照头打么。
果然,卢芬思绪未完,叶媛利尖细的嗓音就随之而起,“还好妹夫只是肚子饿,拿东西填填就好,这要是其他地方饥渴了,才是叫整个家里的人揪心呢。”
叶媛利这意有所指的话听得桌上其他人一愣,然后想到卢芳第一天回来,陆迂做出的糟心事儿,卢岳林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一餐迟点儿吃就快把你饿死,啊?好、好,这满桌的菜,今天,你就一个人给我吃完了,要是浪费一点,你一天都不用吃了。”
气的脸红心骤跳,卢岳林又是狠拍几下饭桌,把陆迂震得当场呆在那里,不明所以,他不就是饿了想吃饭么,这也有错。
“爷爷,我想妹夫不是这个意思,您可千万别气,对身体不好的。”卢芳见卢岳林又开始喘着粗气,连忙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