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睡意袭来,马娉婷陷入了沉眠。
也许是心中有事情,也许是初来乍到不太适应,马娉婷仍然是早早的便醒了,看了看墙头的精致挂钟,不过才六点而已。
想着反正自己也睡不着,阎誉就算来接也不可能这么早,她便穿好衣服想去庭院里走走。
出了清风别院,便是一条石子小路直通向不远处的一座小桥,桥下潺潺流水,水中几条小鱼,数颗水草,好不热闹。
马娉婷站在小桥上,感受着清晨的凉爽。舒适之余更加感叹卢家的家大户大。
在首都这种地方,居然能够拥有占地上千平的复古院落,还装置得如此自然、精致,简直像是古代王侯将相的宅邸,实在是太享受了。
果真不愧是阎誉口中的上京四大家之一。如果说卢家如此状况还排在四家的末位,那其它几家,特别是阎家,又该是怎样一番好光景?
正想着,她突然看见一个眼熟的粉色身影经过流水汇入的那片小湖边上。亏得她这一世眼睛保护的良好,不然这么远,那么点影子,她还真看不清楚。
是谁这么早?带着实足的好奇心,马娉婷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走过小湖,绕过假山,又穿过一片花丛,便进了一个院门,马娉婷见那人消失了在门边几秒钟,才轻步跟了上去,进门前她瞟了眼那扇复古的牌匾——陶然居。
还不及多想这门牌的含义,马娉婷便见那人拐了个弯,消失在眼前,她便立刻跟了上去。
正当她跟到拐角之时,一阵袅袅的琴音传入她的耳朵。
她偏头听了两秒,怎么都觉得这琴音十分耳熟。
前面那粉色的人影也停了下来,在门外驻足,听了好一阵,然后拍着手走了进去。
见那人进去,马娉婷便贴着门边,挪了过去。
还没近门,就听见一阵的呵笑。马娉婷顿时反应过来,那粉色的身影不就是卢芳的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妹妹么?
只听卢芬道:“大伯母,您兴致真是好,这大清早的就弹‘凤求凰‘啊,要是不知道您最近要教学生弹奏这首曲子,给人听了,还以为您是因为大伯走的早,多年独守空房,深闺寂寞呢!”
听卢芬这么一说,马娉婷顿时醍醐灌顶,那首曲子不就是“凤求凰”么,在家里学琴的时候,辅导班的老师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两人浪漫爱情的忠实拥护者,所以时不时地就会在琴房里放这首曲子。
还没等她想完,房间里短暂的沉默突然就被陡然而起的尖锐琴音打破,马娉婷不由得轻扯了扯自己收到非法伤害的耳朵。
琴音停下,房里的人终于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卢芬掩唇笑道:“大伯母还不知道我这个人,我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
“那你有什么事?”房内的女声沉声问道。
“其实事情满简单的,也就只需要大伯母你签个字,盖个章就完了。”
“你说的是……”
“没错,不就是和英伦国交换学生的这件小事么。”对方话还未出口,叶媛利便银牙一启,缓缓道,“大伯母应该知道,咱卢家虽说在上京是四个大家族之一,但其实根本就赶不上人家阎家的一个小指甲。
我这次要送出去出国交流的一些人都算是首都一些小力量的继承人,毕竟蚊子腿也是肉。对卢家多少都是有些帮助的。
大伯母,你说是吧!”
“你这种话说了也不是这一次了,卢家的人,人人懂乐,再加上卢家前几辈的积累,所以才能在上京开办一所独一无二的音乐学院,折腾了这么多次,你还想继续?”被卢芬称作大伯母的女人反对道。
“哼!”卢芬闻言笑出声来,“秦雨,我喊你一声大伯母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做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原来房里弹琴的女人是卢老师的妈咪啊,怪不得声音这么熟悉。马娉婷把住门边,暗想道。这时房间又传出对话声。
“卢芬,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秦雨看这卢芬,镇定道。
“分寸?”卢芬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之以鼻,“大伯母,你以为我吓唬你?你以为要是我不知道卢芳当年为什么会离开家,我现在会站在你面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有些人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破坏卢家和阎家联姻的那个人是谁?你以为……”
“够了,你别再说了,”突然间,秦雨呼吸有些急促,厉声打断卢芬想要继续的话。
“那么我的要求大伯母是不会反对的喽。”卢芬知道自己又打胜了一仗,巧颜娇笑道。
“明天,那份文件会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秦雨终究是无力道。
“那可是谢谢大伯母了,刚刚言辞不谨慎的地方,可要谅解小芬呐。”
话罢,便转身要走,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啊”的尖叫。
“是谁?”听见这声音,卢芬和秦雨同时冲出房门。
第九章 餐桌之上(求订求粉求推)
卢芬和秦雨跑到门边,左顾右盼,门外却是没见到什么生人。
只有一个身着卢家下人统一的浅蓝色旗袍的女人沿着门廊向她们走来。
“心悦。”秦雨抬眼向来人叫到。
女子连忙抬起头,见是卢芬和秦雨站在她面前,忙不跌地微弯了弯腰,恭敬道:“芬小姐、大夫人。”
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秦雨一反先前面对卢芬质问时的慌乱,一脸端庄道:“就你一个人?”
女子闻言心里不解,但是卢家的规矩却是主人问什么,下人就必须回答什么,不能有隐瞒,一旦发现下人撒谎,就会剥夺这份工作。
罗心悦在卢家已经做了一年的工作,不得不说,在首都这个高消费的地方,卢家的薪水是十分优厚的。
罗心悦当对这点自是十分满意,一年来她也很守规矩,工作非常认真。对卢家的每个院落的主人也是恪尽职守。这时秦雨这么问她,她即使心里犯迷糊,反应倒也挺快。
“大夫人,我刚刚从门外进来,一路上就我一个人。”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声大叫?”秦雨怀疑道。
罗心悦摇了摇头,“叫声?这我倒真是没有听见。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儿“,秦雨皱了皱眉头,”可能是我听错了。”
卢芬在一旁听着罗心悦的回答,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时状似不甚在意地开口问到:“这么早,你到陶然居来干什么?”
这话一出口。秦雨也是疑窦顿生,再次看向罗心悦。
“是老爷让我喊大夫人去用餐,其他各院也有人去喊了的。”直觉感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罗心悦立刻回答。
“是这样啊。”听到这话,秦雨的心略略放下,“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到。”
“这……”罗心悦面露难色。
“怎么?大伯母说的话你没听见?”卢芬见状,又插口道。
“不是这样的,芬小姐”,罗心悦赶忙摇头。“是……是老爷已经在饭厅那等着了。”
“什么!”听罗心悦这么说,卢芬和秦雨瞬间都是一惊,爷爷/爸爸今天怎么会……
突然。秦雨像是想起了什么,音量拔高道:“今天日期多少?”
“6月10号。”罗心悦答到。
卢芬瞥了一眼秦雨,抚了抚微受刺激的耳朵,有些责怪道:“大伯母,6月10号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这么大?”
“有什么奇怪的,卢芬你缺心眼我可不缺,今天是爸阳历的生日。”秦雨恨恨道,要不是卢芬,她也不会连这么大的事儿也忘记了,长嫂如母。今天她在卢家的形象就要全毁了。
看了下自己的穿着,还是比较得体的,秦雨连屋子都没空闲再进。就急忙向外走去。
“你说谁缺心眼呐!”卢芬一听这话立刻炸了毛,然后又见秦雨说今天是卢岳林阳历的生日,楞了一愣,阳历生日?爷爷不是一个月前刚刚祝了寿么?那热闹的场景她可是还记忆犹新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老爷子向是过两个生日的,不同的是农历的在前。为正生;阳历的在后,为副生。虽然老爷子嘴上不说,但是却是一直很重视这个只有家人在一起度过的副生的,想到此,卢芬急道,“大伯母,你等等我啊。”喊着便追了上去。
屋里的马娉婷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拍了拍胸口,长吐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一阵阵刺激。
那时,她见庭院外有人走了进来,又见这小院子里都是些花草,根本没地方躲,便急中生智,大叫一声,引屋里的卢芬和秦雨两人出来,等她们同时向右看的那一刹那,便趁机溜进了门里。
可惜一进门里马娉婷就崩溃了,这两边房门都被秦雨上了锁,能躲得位置只剩那一架古琴后面摆花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