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当年的资料还有现在的情况给我。”
短短几分钟有关资料便传到了邮箱,乔欧南打开车内便携电脑查看。尉氏家族独生女尉龄与才华横溢画家林卿和相*遭尉氏家长尉远华反对,两人私奔后生有一女,在中国创立“WEI”艺术投资公司,后尉龄去世,“WEI”总部迁往尉龄生地奥斯陆。近期“WEI”股票被恶意操纵,投资公司介入收购,林卿和突发脑溢血被送至医院,至今昏迷不醒。
因为这样,当年被送走的女孩子才回到父亲的身边?
弗里重新出现在视频里,疑惑问道:“先生要这些资料想做什么?”
“十二年前没能帮助那个哭着拉住我衣袖的女孩子,就当继续完成当年没有做成的事,毕竟那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的同情心。”他微微笑着,吩咐司机说:“回贝伦。”
年轻司机应声换挡踩下油门,他弯腰去关视频,忽然车子一颤,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滑行出很远才堪堪停住。刚停下来司机立刻说:“我很抱歉先生,是一直跟着的那个女孩子跌进车道,为了避开她……”
“没事,以后小心,走吧。”
“好的,先生。”司机尝试几次依然启动不了车子,“先生,车子熄火了,请您稍等我叫别的车过来。”
他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了窗外。远处跌倒的身影站了起来,拒绝了路人帮助后缓缓向这边走来,驼色大衣上沾染的大片雨水污渍令她显得有些狼狈。
驾驶室车窗被敲响,车窗降下后他才看清了那张脸,没有了小时的绝望,却隐隐带了焦虑。
乔欧南安静望着车外她和司机你来我往的交谈,偶尔浅浅一笑。不一会他旁边的车门被打开,司机站在门边恭敬地说:“先生,车子到了,您过去吧。”
他拿起搭在旁边座位上的大衣,看到衣袖时顿了一下,抬手松掉了紧扣的袖扣。下车时手腕贴着车门边擦过,袖扣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看向她,她正注视着自己,却根本不记得他是谁。很快她便移开视线,匆匆转身。他扫了一眼掉在地上完全没被注意到的东西,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提醒说:“女士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早些换下这身衣服。”
三天后有人向乔欧南报告说,有位女士声称捡到他的东西希望归还,在弗里的困惑不解中乔欧南笑着让他回电:“告诉她我不在奥斯陆,没办法见面取回东西,不过可以把那当做谢礼送给她。”
弗里彬彬有礼地通完话后依然一头雾水,而几天后弗里匆匆找到他说那位小姐想归还礼物,他却笑不出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在电脑上把近期顾问团进行的投资项目调出来,看到“WEI”的名字时他蓦地笑了。
弗里疑惑地问:“怎么了,先生?”
“噢,没什么。”他没有想到,曾经那个攥着自己衣袖哀求他帮她留住父亲的小女孩也会长大,会有心计。“只是忽然发现,有个女孩子让我的好心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就在他快把她忘记时,她却又因为他被卷入一场误会绑架。乔欧南站在书房里,看着视频上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拿枪对准她,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把这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误会成他的情人。而当那人拿出那枚刻着贝伦徽记的袖扣,他只觉得有种哭笑不得的荒谬。
视频里的女孩突然挣扎起来,戴着面具的男人上前阻止,在背对屏幕的那一刻枪声蓦然响起。
枪响的那刻弗里立刻冲进书房,屏幕画面上只有一个无声无息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那是……”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胸口涌出的血,说:“找出那是哪里,不管是死是活,把她带回来。”
还好子弹偏离了心脏,经历了两次病危,她的性命还是保住。而当弗里听到乔欧南的计划时,惊讶地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乔欧南站在她的床前,望着体征探测仪上平稳下来的数据说:“没什么可说的吗,弗里?还是你觉得这个计划很卑鄙?利用一个女人。”
“先生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没有理由,只是这种方法最简单直接。”
“这位小姐会愿意配合吗?”
“她会的。除了我,没人可以帮她。”
除了他,没人可以这么伤她。
“错在我,是我鬼迷心窍了才把心掏出来让你这么践踏。”
乔欧南因为阵阵寒意从梦中醒来,他好久没做过那个梦了。那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一睡着便梦到尉央笑着从胸口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扔到自己脚下,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醒来后他觉得她掏出的不是自己的心,而是他的,否则怎么会空荡的感觉不到心跳?
掀被下床,来到窗边才发现晚上下起了雪,难怪睡觉会全身发冷。
雪飘飘扬扬从天空簌簌落下,覆盖了整个贝伦庄园。那细微的声响仿佛时间的脚步,告诉他时间又走过了一年,是她离开他的生活的第二个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该交代的背景都交代完了,还差一个小线索没写到。
看到有童鞋好奇后面的情节,我只能说请做好心理准备,避雷针啥的都备齐全了。
其实去年刚开始写文存稿的时候我就问过小白,你想看到怎么样虐男主的情节?她说,让他破产,让女主*上别人……= =
换男主这么不厚道的事儿我应该做不出来。。
【PS:好像文案的收藏按钮坏掉了,可以点击章节摘要那里收藏包养我啊o(>﹏<)o】
☆、38第三七级阶梯:画中的女人
清晨弗里去卧室请乔欧南下楼用餐,打开门一阵冷风迎面扑来。诧异地看向窗边,发现窗户大开,而他就穿着单薄的睡袍站在风口。
飞快拿了一条毛毯披到他身上,把窗户合上后语气严厉道:“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
乔欧南攥着毛毯一角摩挲着,唇角轻勾:“这样的雪景不值得欣赏吗?”
“但还不值得您为此生病。”
“古板无趣。”
“我存在的目的并不是逗您开心,先生。索斯比拍卖会的请帖昨天送到了庄园,需要我为您把它安排进行程吗?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邀请了。”
他兴致缺缺:“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明天傍晚,白天会有一场画展,拍卖会后会有一场酒会。”
“听起来比你更无趣。”他表情淡淡的说,“不过还可以当做散心的消遣。”
作为圣诞节前最盛大的一场拍卖会,会场上百位工作人员都全力以赴进行着准备工作,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最完美。主会场外的画展布置也在紧张进行,在悬挂一副画作时布展人员犯了难,几个人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合理的解决方法。
有人突然如梦初醒般叫了一声,立刻小跑到走廊另一头调试画框位置和灯光的人旁边,说:“尉,DL先生是不是你们筑梦画廊代理的画家?”
尉央让一位工作人员重新调整画框角度,疑惑道:“哪位DL先生?”
“就是一年前声名鹊起的那位新锐画家,画作署名L.L的那位。”
所以,DL是Double L的缩写?她忍不住一笑:“确实是我们画廊代理的,有什么问题吗?”
“谢天谢地,你快来帮我们决定他的那幅画该放置在哪里。”二话不说把她拉到几位工作人员围住的一幅画前。
尉央过去后他们纷纷让开,看到那幅画后她也呆滞了数秒。
“这次展出的画作都会在明天晚上的拍卖会进行拍卖,可是这一幅我们已经核对过,并不在拍卖名单里。”
“既然不在名单里,就把它撤下来。”她直截了当。
“我不同意。”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虽然故作深沉,却仍能听出满满的笑意。
“怎么你的英语水平还没长进?”尉央不用回头就知道谁站在身后,指挥着工作人员说:“把这幅画送到仓库。”
“不准!”来人一急之下直接说了意大利语,抢先一步把画框护在身后。“展出这幅画是我答应参加这次拍卖的附加条件,如果你把它撤下去,我会立刻撤回自己的《重生》。”
原本莫名其妙看两人对话的工作人员在听到重生后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人对挡在画框前戴着墨镜的男人甚至惊呼:“您是DL先生?”
那人拉低墨镜,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用不甚标准的英语说:“为什么这么惊讶?我很出名吗?”
所有人都不住点头,去年巴黎画展上一幅名为《重生》的油画艳惊四座,署名L.L的画作者名声大噪,然而他的作品在之后全权委托法国顶级画廊筑梦画廊代理,真人从未公开露面,今天却神奇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更没人想到本人竟然这么年轻英俊。
尉央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你当合同是因为有趣才签的?”
“当然不是,所以才要遵守合约,你不准撤走它。”他反将一军,然后张开双臂抱住她说:“我可是为了你才千里迢迢从意大利飞到奥斯陆,快点说你很感动。”
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无奈笑了:“我感动的要痛哭流涕了。”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放开手臂,说:“有没有荣幸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