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一直在我身边,就算潇洒,可生命将多么寂寞而晦暗呵。
下午时靳逸明的精神好了许多,还一起在院子里玩了会遥控飞机。我不会拼装,讨好着他弄好之后又霸着玩,一不小心把飞机指挥进了桂树枝里,只好摇起尾巴把操纵板递给他,等他好不容易把飞机降落下来,立马欢呼着夺过操纵板,声音大得连邻居家的狗都惊吠起来,靳奶奶尖声骂我如果撞破了玻璃铁定要我好看……。
空气中萦绕着的一种喜乐,令我继续深入觊觎并思索如何将靳奶奶的建议变成现实。
心情指数良好的靳逸明拽着我的衣角强烈要求同去参加小马蹄丝的生日Party。在我犹豫的当口,他已经自行装好了假肢,披一件短羊绒大衣,站在门口,噙着笑冲我招手,风采耀目如初,仿佛将岁月还原到了我大学毕业时、和他最快乐的那几个月。
我在车上告诉他我鄙视他以美色诱惑。
他哈哈笑,然而,低头叹息,“杨柳!”
唤得我颤颤悠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玉秀”今天全天歇业,装扮得比幼儿园还五彩斑斓。
金发碧眼的大马蹄丝围着围裙帮一群小朋友做水果沙拉,安晓慧则抱着她的心肝宝贝欢迎来自五湖四海的嘉宾。
“我要是有了孩子,才不会学她疼小不疼大。”我贴到靳逸明耳边嚼安晓慧的舌根。
他不说话,用印满斑斓色彩的明眸深深看我。
“干妈!”小马蹄丝亮开嗓门叫我。
“乖儿子。” 我眉开眼笑抱过来狂啵,指了靳逸明命令,“叫人!”
不熟靳逸明的小马蹄丝微一皱眉,看看站他旁边的我,望望给出鼓励眼神的爹妈,中西合璧的智慧闪亮登场。
“干爸!”他脆生生地唤。
我吻得他小脸蛋上全是口水。
“快给红包啊!”我瞪靳逸明,“你以为干妈干爹是白叫的。”
众人哄笑。
靳逸明好气不笑看我,有些难以应付的不晓得是不是真应该掏钱包。
“你太太,很皮条(俏皮)。”大马蹄丝笑着脱下围裙,用生硬的中文帮他解围。两个男人往孩童群走去。
我被他的“皮条”拉得囧囧无力,冲着安晓慧念经,“本土化,本土化……。”
她为着她老公挑我心口最疼那地反击,“等你先把‘他’感化了再说吧。”
“他”当然指的是靳逸明。一个宿舍呆了三年的闺蜜,我看着她发胖,她瞅着我煎熬,经年历岁,没有秘密。
本还应该有个张蔷。只不过,三年前、我离婚战正打得酣畅的时候,她考上了哈工大的MBA,去了她曾经深爱的男友的家乡—哈尔滨,可惜的是,使君已经有妇,还有了对龙凤胎。她不得不孑然相向曾经不得不放弃的选择。
思绪放远的我不经意看到正被小朋友们围着在装遥控飞机的靳逸明,突然心念一动,问晓慧,“你知不知道市里哪家医院妇科出名?”
她疑惑,“谁有妇科病?”
我不知该如何启齿。
幸好她聪明,迅速反应过来,抵近我紧张问,“你……哪里不好?”
我继续难以启齿,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小马蹄丝。
“孩子?”晓慧大悟,跟着大惊,“你有了BB不想要!”
我捂住她的嘴,用恨不得掐死她的力气,“慧慧,我要是有了BB,他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晓慧用被彻底绕晕了的目光看我。
我只好干着嗓子说,“嗯,我们……在一起,差不多,快……快两年了,没有……那、那个,没有……。”
“你是说,你俩并没有避孕,但是,也没有怀孕。”
我捂脸,却不得不点头。
“你想要孩子?”
废话。
“所以,你想找家医院给查查看?”
我彻底无语。
晓慧沉吟片刻,“两年而已,好象,是久了点。喂,杨柳,你身上那事准不准?”
我勉强点了点头,
“哎,别是你们那位有啥……。”
“安晓慧,你就直说你这块有没有关系就得了。”我的忍耐已至底线。
晓慧挠挠头,讪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哎呀,”她觉醒般拍腿,“我咋忘了麦迪尼斯,喛!麦迪尼斯。”
她高声呼唤她老公。
我只好再次使力捂住她的嘴,咬牙建议,“安晓慧,你应该用喇叭。”
她抱歉吐舌,低了声音洋洋得意说,“他有个法语学生就是安琪儿医院的产科主任,安琪儿医院你知道吧?全市赫赫有名的妇产保健医院,我家小麦迪就是在那儿生的,技术、服务一级棒哟。”
我哼哼露出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却又再三叮嘱她帮我预约。
“你说你左右也就二十来岁,婚也没结,怎么就对妊孕生子这么热衷?”安晓慧对能逮到涮我的机会总是很珍惜,并充分利用。
为什么?
这种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第 25 章
所谓利欲熏心,无外就是明知与浩瀚利益如影随行的是浩瀚风险,但仍要抱侥幸心理去挑战。
纪月茹以为靳逸明对我的感情真如他在杨柳小镇所说,是父女之情。
纪月茹以为靳逸明轻描淡写地说将国内产业转交给我我就会顺理成章地接受。
纪月茹以为合作协议里的那些锋锐不过是我的骄傲作崇,想藉此逼迫纪兆伦低声下气向我求和示爱。
……
所以,余燕得有真凭实据向我汇报:
“……地板我们指定的是‘升华’实木地板,她们用的是‘开华’,假冒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是实木,是仿实木材,说白了,就是复合地板;墙面漆按要求应该用‘明洲大一’的特级环保漆,她们用的是假‘明洲大一’,一刷上去,油漆味非常重,据我们伪装成建筑工人的工程监理师出来说,她们做假还是挺有经验的,如果按协议两个月之后验收,油漆味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不是行内人,很难觉出猫腻;至于开关、小五金内,就更不用说了,怕打草惊蛇,我没亲自去查验,单从监理师用手机拍回来的照片上就看得出,全是些三无杂牌。”
我点着支烟,正要吸,想起在安琪儿医院里医生的忠告,又赶紧掐熄。
余燕把一摞材料甩给我,“你一点都没猜错,她们果然是采用的三分正货七分赝品办法,降低成本,同时还伪造正品主材商的销售发票,准备从靳氏结回高额外包装修费,中间利润之大,连我看着都觉得眼馋。如果靳氏接纳这种合作伙伴,并同步下调外包装修结算价,早就数钱数得手软了。
“是吗?”我冷声问。
余燕嘿嘿干笑,“当然不是。要咋说都这么多年了,‘创信’仍是家名不经传的小装修公司,靳氏却早就傲身于国内一流装修公司的甲方了呢。”
说得一点没错,靳逸明的创业史固然有家世和兄长的帮衬,但是,能在短短十余年间发展到今时今日的规模,并屡屡以合同甲方的重量呈现,众多闪亮点中,诚信重诺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相比之下,纪家姐弟,不是不精明,而是,精明得过了头。
“等验收的时候再揭穿?”余燕问。
我轻轻摇头。装修工程验收完毕后,紧接着就是靳氏向购房客户承诺的交房日期,“万千恋城”项目的购房对象以新婚夫妇为主,如果,历来以品质出挑的靳氏交给一对对新人的婚房存在重大质量和环保隐患,我就算赢了纪家姐弟,也再无脸面见靳逸明。
这一仗固然要打,但我也绝不会波及到靳逸明沤心沥血创下的江山。
“通知监理公司派人与靳氏组成工程抽检小组,全面清查‘万千恋城’项目的建筑质量和装修质量,并以日报的方式每天将清查进展发给我和靳总。这个组长嘛,”我玩味一笑,冷声说,“去和靳总商量,我准备让他的助理阮晨茵当。”
余燕不明究里,“为什么要她当?”
因为,我要当年种下因的人,一个不拉地品到果。
靳逸明没有反对。
阮晨茵在得到通知的当天、当刻,一分钟也没耽误地冲过来找我。
我翘着二郎腿透过单面透玻璃看见余燕站起身拦她,她极没风度极不耐烦地向余燕说了些什么,余燕拿起电话拨进来,“阮晨茵说关于工程抽检小组的事想和你沟通?”
“不见,叫她找你就行。”我一口拒绝,坏笑着补充一句,“提醒阮淑女保持风仪哟,那可是她在靳氏的安身立命之本。”
余燕放下电话之后,小胖掌亲昵地替阮晨茵捋了捋眼下的乱发,叽咕了几句。
阮晨茵强行把脸色调柔几分,但还是坚持般坐入了等候区的沙发里。
靳逸明打电话来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出来时,她仍坐那。
“阮晨茵,上班时间,你的工作区域在这里吗?”我皱眉叱她。
看得出她在竭力压抑火气,“两句话,问完就走。”
我越过她往电梯走去,“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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