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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 (果贝)


  他想约见我。
  没接他的电话之前我没有见他的念头,接了这个电话,我兴趣盎然。
  时间定的是晚上六点半,地点他建议去“玉秀”咖啡馆。
  玉—秀!我咀嚼这两个字,嘴角逸出笑容。
  ——那是我的大学蜜友安晓慧毕业后打第一份工的地方,也是,我和纪兆伦初相识的位置。六年弹指破过,安晓慧不仅成了那地儿的老板娘,而且,四岁的中法混血儿子粉雕玉琢般可爱,让人一见着就想掐掐脸蛋揩把油。
  也好,反正我也很长时间没见着曾经的安大美女了。
  挂了他的电话,我给安晓慧打过去,要她晚上给我留下六年前我所坐的靠窗的那个角落座,背景音乐同样放那首“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杨柳。”电话那头安晓慧欲言又止。
  我笑,“晓慧,你是不是怕我还惦记着他?”
  晓慧无声默认。
  “不会的啦,相信我,我不傻,当年……,我只是,年轻得……无知。”我木然看着车窗外飞掠过的街景,沉痛说。
  
  我不可能再对纪兆伦有丝毫幻想和缠绵,就算有,也被他的来电扑灭了。
  
  我新换的两个手机号码,一个给了余燕,一个给了阮晨茵,其他人、包括靳逸明和吴姐都没给。
  纪兆伦打的,是我给阮晨茵的号。
  
  靳逸明是那种打不通我的手机宁愿自己和自己生闷气生得山高水远也不会四下打听原因的人,这种个性,说好听点叫“高傲”,难听点说,就是时下很流行的“闷骚”。而且,就算他要问,也是问余燕,余燕告诉他的,只能是她知道的那个号。所以,如果纪兆伦只是单纯的和靳逸明发生交易,他只会得到我之前那个已经停机的号码,或者,余燕手上的号码。
  然而结果并不是这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纪兆伦拿着靳逸明给他的那个旧号死打不通,就向阮晨茵打听,阮晨茵刚来没两天,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会在一串阿拉伯数字里设什么玄机,她自然而然地把她所知道的这个号码当成是我的公用号码告诉给纪兆伦……。
  
  绕晕了吧?
  我用千丝万缕包裹住一条象黑蛹般丑陋的怀疑,瞪大眼睛看它变成一只同样丑陋的飞蛾钻出来:
  纪兆伦和阮晨茵在事隔六、七年之后,仍然保持着那种晦暗得以至不能告人的联系!
  
  我就知道纪兆伦的出现不会那么单纯。
  冷冷一笑,我摁开车顶蓬和窗,一任已带上凛冽的秋风拂过脸颊,将记忆里最后一丝美好掠走。
  
  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让余燕对外公布我的新手机号码。
  “你……你一直没告诉大家你换了手机号?”她目瞪口呆。
  我倒打一耙,“那不是你的事吗?”
  “杨柳!”余燕气急败坏。
  
  趁她没喷火之前,我抱着靳逸明的药象条泥鳅一样滑出办公室,游进电梯,摁32楼键。
  阮晨茵作端庄贤淑样坐在外间。
  她也配得起“端庄贤淑”四字?
  我嗤之以鼻,却表情平静地把药放在桌上,要她一项一项地把用法用量记下来。
  
  “杨柳!”透过玻璃幕墙看见我的靳逸明,不用电话召人,亲自冲出来拉开门,黑着脸打断我。
  我乖乖跟他进房。
  “你的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十打十不通,刚刚余燕才在OA上贴出你的新号。”他拍桌子。
  商场上多精明的一个人,十多年里舞动一双水云袖把公司画得金壁辉煌,连哥哥姐姐都服气地把“靳氏”这个可传沿家族气势的名称让给了他。
  偏偏,比二百五还二百五地掉进那两个贼男女挖的小沙坑!?
  我猜不透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真傻或许是因为我,以为纪兆伦能还原给我一份包容有完整的爱与幸福的生活;
  装傻呢,还是因为我?
  他就如此根深蒂固的不相信我!
  
  “杨柳!”靳逸明又一声暴喝拍醒我的失神,却自己被自己的话呛到,剧烈咳嗽。
  我只好放下心思,走近来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他赌气抹开我的手。
  我装傻,“我以为余燕早就告诉你了。”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来,让我看看你的腰好点没。”我转开话题,伸手去掀他的衣摆。昨晚上为着纪兆伦发了通脾气,以为会痛快,却被他一句话噎得别说陪他去医院看腰,就连话都不想再和他说。
  
  当时,他沉默半响,沉沉开口,“你不爱他?你不爱他就不会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说要结婚就要结婚,拿不出户口本,花钱做假证也要结。”
  我踉跄后退,搞不清他是太恨我,还是太爱我,才会挑了心尖上那一块连我自己都不敢触及的、从未曾愈合的伤口,狠狠用针刺下去。
  因为这句话,我整晚都没再理睬他。默不作声吃完饭,默不作声送他回老宅。
  
  但是,我就这点好,一个晚上,甚至还没用到一个晚上,我就想通了:
  他是靳逸明,只要他高兴,他想怎么拾掇我都行。
  我不该生气,反倒应该觉得解气,象电影里的那些受虐狂,被一猛鞭子抽在身上后,舒适呻/吟,“噢!Honey,还要!”
  
  想得我“扑哧”一声笑出声。
  靳逸明疑惑白我一眼。
  
  我定神细看他的右腰,贴了张膏药,边上还有些淤青,除此之外,肉眼看不出更严重的伤痕。
  “要不,还是去拍张片吧?稳妥一点。”我不太放心。
  他没好气地拂掉我的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到这,表情不太自然地又问,“你和……,到底怎么样呵?”
  “很好啊,下周去办复婚手续。”我顺口敷衍,不经大脑地调侃他一句,“这次你会把户口本给我吧?”
  靳逸明瞬时变脸。
  我悔得恨不能把舌头咬掉,拍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迭声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回去就让吴姐给炖猪脑吃,保证再不这么十三点了。”
  他握住我的手,制止我自扇嘴巴。
  “我知道,我……也是。”他的声音里有趁机掺杂进的歉意。
  我也趁机将他的手贴在脸上亲亲昵昵地蹭,让他感应到自己的歉意是多么的没有必要。
  
  快下班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一场秋雨一层寒,靳逸明的伤腿最是怕这种阴冷天气。
  我打电话叫阮晨茵监督他把药袋绑在腿根位置。
  “已经弄好了。”她含糊答复我。
  靳逸明在她旁边,所以,她不愿传递出我关心他的讯息?我看看表,谢波说靳奶奶下午五点多钟的航班到。他们在去机场的路上?
  我提醒阮晨茵别让他淋着雨吹到风什么的,她“唔唔”应答,始终不肯表露是我打来的电话,以及,叮嘱的内容。
  
  挂了电话,我想,我也该去赴纪兆伦的约了。
  
  我在跨进“玉秀”的同时,手机响铃,屏幕上显示是靳逸明的来电,说话的人,却是靳奶奶:“杨柳,明天上午十点钟,我在家等你。”
  说完即挂,根本不给我同意或拒绝的机会。
  当然,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拒绝。
  靳奶奶,您真是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等您等得花儿也谢了。
  
  这么多天以来,我的笑容里,终于带上了温度,和真实。
  
  已经入座、翘首望着入口处的纪兆伦,目光触及我的笑容时,面上流露出一种痴痴凝凝的沉醉。
  不是我仍美丽,而是人家敬业,戏还没开锣就已经先把道具铺好啦。
  我嘲讽地想,先走近正坐在吧台上拼果盘的安晓慧,顺手捞出瓣苹果,扔嘴里一边嚼一边赞叹,“好吃!老板娘亲手做的果拼味道果然不一样。”
  安晓慧放下水果就想给我个拥抱。
  “别介,”我闪,“很容易被压变形的。”
  安晓慧胖胖的小肉掌抡圆,作势敲我,“讨打!”
  每次见面,我给老友最真诚最直白的劝告就是,“该减减肥了!”
  名义上是法国太太,毕竟,夫妇俩定居之地是中/国,我就始终想不通那些法国奶酪、蛋白质蜗牛、肉薄饼什么的,是如何远隔千山万水改变到一个曾经视纤体为生命的女孩的。
  “你倒是越来越瘦了。”晓慧摇头,递给我一个洗干净了的苹果。
  我狠狠啃一口,心头确定这将是我今晚唯一的食欲。
  “你家大小 ‘马蹄丝’呢?”我老是记不住晓慧老公的法文名字,只好取其谐音。
  “公园里跑步去了。”安晓慧摆摆手,一副指望不上的无奈。
  “话说你家真正需要锻炼的人,貌似是你耶。”我扬指她的胸/脯、腰际,勾勒曾经的苗条。
  安晓慧拿眼白我,“都去溜弯,一家人喝西北风的?”
  ‘马蹄丝’先生打婚前浪漫到婚后,由人子浪漫成了人父,似乎,一直没丢弃法兰西民族的本性。只可惜咱们的安大美人要在中式煲仔饭与法式咖啡交织着的烟熏火炙中维护浪漫的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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