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记起自己发狂的样子,一脸的泪水混着鼻涕,那个样子,光是想象都已经让她恶心到自己了。
有人伸手进她的毛毯,粗糙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掌,她没有反抗,犹如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般,一动不动。
那只手将她的手拉出来,不必睁眼,她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给她的手指和手臂按摩,慢慢的,极有力度的朝着臂弯的静脉滑去,在触及静脉的那一刹那,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因为害怕狠狠的颤抖了一□子。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力道放柔了很多,轻轻地,揉捏着几乎快要没有知觉的静脉处,让她慢慢感受到温热。
灯光下,透明的水滴沿着她紧闭的眼角流出来,泛着银光的泪珠消纵即逝在墨黑的长发里。
季兴司墨黑的浓眉微皱着,突然对那颗让自己心浮气躁的泪水感到厌恶。
“不许哭!”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寒气,恶狠狠的出口。
可榻榻米上的女子因这一句话,哭得更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奔涌而出。演变到后来,已经发展成了嚎啕大哭。
“我想回家。”
她哭哑了嗓子,轻轻的抽泣着。
季兴司按在她肩上的双手静静的停驻,不再揉捏。
“我抓你回来,你觉得我还会放你走么?”
“你想要什么?”
榻榻米上的人终于睁开眼,泪眼朦胧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期间止不住的抽泣。
季兴司俯视着不过三十公分之遥的小脸,眼中光华流转。
“如果我说我要你帮我搞垮唐氏,你答不答应?”
看着他眼中雪亮的野心勃勃,苏桐垂下眼帘。“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有那样的本领……。”
“我不管你有没有,若我要你帮我,你答不答应?”
苏桐沉默,不再言语,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剪影,和她连日里熬出来的黑眼圈交相辉映,更显苍白憔悴。
其实答案他早已知晓,只是看到女子真的沉默后,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选择他。”他撤回手,声音恢复到以往的冷漠。“唐鹤雍能给你的不过是身份和地位,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他现在,甚至是杀害你孩子……”男人倏地住了口,死死地盯住忽然捣住双耳的女子。
眼里的冷漠被愤怒代替,连季兴司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一见她逃避的样子就怒火中烧。他一把扯下她的双手,冷笑道:
“你逃避也没有用,你以为不听就行了么?他就是推你下楼的人,他就是唐鹤雍!”他残忍的说道,看着那个木然的看着他的女子。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像只被惹毛的小狮子般跳起来和他据理力争么?为什么她没有,而是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一般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男人再次开口,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无措。
季兴司说的一点也没错,她这是在做什么?掩耳盗铃如此可悲的事竟然被她生生的重演了,真是可笑至极。
那个男人害得她流产;那个男人为了唐氏,给她注射安眠药;那个男人在她神志不清时,将她像个宠物般圈养在身边;那个男人,丢下她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
“如果你想用我和唐鹤雍换取什么,你恐怕要失望了。”
男人阴鸷的眼里有什么熄灭掉,他看向她的眼,渐渐升起寒意。
他于她,最终不过一句换取罢了,她道破,他应该清醒,却为何心中如此难受?
“那可不一定,我们何不试试?”他想要忽视心中的难受,却适得其反,话一出口,只觉心中闷痛一下,季兴司立时皱眉。
“我只想要回家,你若愿意,就放我走吧。”
虚无的气息饱含着繁华落尽后的空寂,苏桐轻轻的合上眼,便不再言语。
女子平躺在榻榻米上,跪坐在她头顶上方的男人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睡颜,心中一片荒凉。
那些荒凉就和曾经无数个黑夜里,他睁着眼看着卧室的天花,静静的回忆着自己短暂的一生里无尽的杀戮和血腥时,内心深处延伸出的荒凉如出一辙。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除了那几年因为身世的原因和那个叫唐鹤雍的男人纠缠不清外,他都是一个人。内心的孤独和荒凉,是无人能懂的。
而她木然的说着想要回家时,字里行间透露给他的心如死灰一下子惊碎了他的心。
凭什么,唐鹤雍就能站在明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凭什么,这样一个心简如素的女子要盛开在他的生命里,而自己连一丝她的香味都摄取不到?
其实上帝很公平,他给了你一扇窗,就再不会给你一扇宽敞的大门;相对的,他若曾经断了你的某条路,那他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归还于你。
人,往往会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风景。
相叶裕子甫出校门便看见那辆车熟悉的飞天女神,她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裙角轻扬的朝着他走去。
此刻算不算是最绝望的时候相叶裕子不清楚,但面前徐徐滑下的黑色玻璃窗后的男人,绝对是她此生最美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说,伦家的眼睛快要瞎了,绝壁是目光涣散啊!
双更了,明天可能会很晚才更新!
╮(╯▽╰)╭
给点鼓励额,【卖萌~~~~(>_<)~~~~】
☆、人间四月芳菲尽
作者有话要说:sorry亲爱滴们 这是今晚延迟的两更 南家愿意遭受各种sm鞭打
爱你们!╭(╯3╰)╮
“苏桐在哪?”
敖碧居的客厅里,佣人将茶奉上后,便听到沙发上的男人沉声问道。
“嗯?”
相叶裕子伸向茶杯的手顿住,不解的望着唐鹤雍,“苏桐?”
有的时候,有些人让他能够瞬间扬起撕碎的欲望。
“裕子,我们认识很久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所以,回答我的问题。”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她干耗着,不然也不会这样开门见山的问她。
“我不知道。”
她啜了一小口茶水,闭眼感受着口中甘甜美味的茗汁。喝茶的时候,就该静心,还不是提一些让人反感的人或事,以至于影响她品茶的心情。
可惜,没等她将那口茶咽下去,她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让你告诉我,桐桐在哪!”他咬牙道,额际青筋浮现。
相叶裕子倏地睁眼,看着面前暴戾的男人,心中有着诡计得逞的快感。就是这样的,他越是怒火中烧,那她将要吐露的秘密就越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她在踏上他的飞天女神时就已经预料到几百种他逼问的方式,她不怕,因为有所图。
“鹤雍,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咳咳!”
男人手上的力度加重,她白皙的小脸慢慢变红,喉咙因为外力的收紧而慢慢产生窒息的感觉,相叶裕子想着,唐鹤雍到底是顾念旧情的。
“咳咳……鹤雍,不要这样。”她攀着他的手臂,痛苦的求饶。
唐鹤雍怒极,一把将她提起摁倒在沙发的背上,“裕子,不要逼我,你到底说不说。”暴戾的话语夹杂着些许森寒,唐鹤雍慢慢的自口袋中掏出一把枪,墨黑的枪口缓缓靠近相叶裕子的颧骨。
相叶裕子眼中闪过惊恐,奋力的挣扎起来,她不知道,他竟然会掏枪!
这个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绝对的不在。
“我没有耐心了!”他枪口下移,抵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扣动扳机。
“不要……咳咳,我说!”
相叶裕子大喊道,看着被扣到一半的扳机,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她随即恨之入骨。
“是神木小姐、绑、绑走了苏桐。”
男人杀气四溢的眼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辨别她的谎言一般。
“我没有说谎,鹤雍,是神木小姐带走了苏桐。她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帮她,说她不知道祖宅的布局和保全设点。她逼我,呜呜,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要把我、把我弄去拍……呜呜,鹤雍,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女人虽然哭哭啼啼,但是交代的却是十分清楚,她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慢慢松开,便一把拉掉他的手,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她是想扑进去的,也以为自己能够扑进去,却在半路被突来的力道扔回沙发里。
“鹤雍,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是被她胁迫的,你知道的,我怎么可以去拍、去拍那种……呜呜。”
她使劲的擦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很可惜,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却置若罔闻。
唐鹤雍没有再理她,取出手机拨了过去。
“季幸步,你在哪?”
“唐鹤雍?”季幸步起先有些惊讶,但随即又释然了。那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自然是指望不了她的嘴能有多牢靠。
“你在哪,我们谈谈。”
“呵呵,唐先生这么闲想起我来了?”
“废话少说,你在哪?”
季幸步摩挲着手臂,声音忽然变得温柔。
“唐鹤雍,我还在外地,恐怕没有空!”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心急如焚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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