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盘旋着方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电光火石间的惊鸿一瞥,她似乎看到了当年那张脸。
“怕吗?”年少时的言哲文帅气中带着青涩。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傅尔淳,几乎是用鼻孔在说话。
傅尔淳不语。地板上到处是温宛月留下的血迹。她心有余悸的闭上双眼。玻璃掉下来时,她推了她一把。如果不是那一把,很可能现在的温宛月已经命赴黄泉。可惜,她若是这样说了,有谁会信?
被人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像他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花心大少。于是,一个念头闪过“温家人会以过失伤人罪起诉你,而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说他趁人之危也好。看到她无助的表情他竟然会感觉爽。“如果你肯答应我的要求,兴许会帮你开脱。否则的话,就等着坐牢吧。”
‘坐牢’两字彻底击溃了她架设的心理防线……
夜总会外,傅尔淳惊魂不定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们,不由自主的退缩。
“怎么,这样就怕了,又没叫你坐台。”言哲文不屑的从后面推了她一把,直接推到妈妈桑怀里。
“哎呀,是言公子哪,这是从哪弄来的清秀佳人呀?”妈妈桑见金主大人驾到两眼放光。眼神一边打量着恐惧中的傅尔淳一边悄悄的给言哲文使眼色‘要不要弄点货尽尽兴’。言哲文目光不善的瞪回去。妈妈桑自讨没趣,讨好的讪笑着离去。
进了专用包厢,言哲文点了3瓶82年的拉菲,分明给两只杯子倒上。
“我……我不会。”傅尔淳涨红着脸,低声推辞。
见她一副受气包似的小媳妇模样言哲文就来气。他将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妈的,本少爷让你喝就喝。陪我喝杯酒换你免去一场牢狱之灾利弊得失你自己掂量。”他火大的拿起她的杯子送到她嘴边。
傅尔淳骑虎难下,在他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吞下那杯红色液体。
见她喝完后,比毒药还痛苦的表情,言哲文不客气的再倒上一杯“再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鸡婆的替她辩解。向来不好管闲事的他,对于这种事是彻底的冷漠。
迫于无奈,傅尔淳只得干掉。奇怪的是,这杯喝下肚,少了那种烧心的不适感。甚至嘴里还留下淡淡的清香。莫非是她醉了?再看向言哲文,昏暗的灯光下,他瘦削的脸庞,刚硬的下巴堪称完美。
“名字?”言哲文见她双颊绯红,眼神变得大胆,断定她却是没酒量。
“傅尔淳。”两杯酒下去,她变得相当配合有问必答。
尔淳?什么怪名字,文绉绉的“年龄?”
“呃……算20吧。再过几天就生日了。”她傻呵呵的掰着手指计算日期。
20岁,确实如外表看起来的稚嫩“处、女?”他不喜欢碰处、女,麻烦。不但没技巧,完事后哭哭啼啼的嚷着要负责。
傅尔淳猛地抬头,清澈大眼里写满了恐慌。
言哲文气不打一处来“放心,我对铁板烧没兴趣。”瞧她瘦的只剩皮包骨。不过那肥大的T恤下身材如何,光靠目测显然不准。他不屑的冷哼。这时,手机滴滴作响,言哲文走出去接电话。
刚走出去不久,门又开了。妈妈桑满脸堆笑“嘿嘿,小姑娘,这时鲜榨的果汁。看你喝不惯酒,就喝果汁吧。”妈妈桑放下果汁就走了。
单纯的傅尔淳只当是言哲文吩咐她送过来的,不客气的拿起吸管喝了一大口鲜榨橙汁。冰凉入口,正好冲掉些胃里的酒气。
言哲文背对着包厢,压根没留意包厢内有陌生人进出。不出5分钟,傅尔淳就感觉到浑身燥热。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挪动身体对着空调吹冷气。可体内的热浪仍旧不断的往上涌折磨着她的每一处细胞。
“兄弟,听说你最近走温家走得很勤,怎么,想走联姻路线。”电话里死党程俊不怕死的调侃他。
“没有的事。”言哲文转头,余光瞥见一道猥琐的身影闪身进入包厢。他暗叫不好,匆忙挂了电话折回去。用脚踢开门,只见一肥臀肚圆的中年大叔正强行抱着傅尔淳啃咬。
“住手。”言哲文重拳出击,打在大叔的鼻子上,大叔痛得哇哇大叫。言哲文再出飞腿,大叔直接躺在地上痛哭呻吟。脱离禄山之爪的傅尔淳捂着双耳失声痛哭。
言哲文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住她被扯烂的上衣,在保安的护驾下出了夜总会。双门跑车她坐在副驾驶上,药性上来,她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靠。
方向一个打滑,差点撞上隔离带。快速拨正,腾出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不安分的身体。
“不要,好热,借我靠靠,你身上还凉快。”傅尔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想找个能缓解热源的冰泉。
从她的异状判断是被人下药了。他才离开十几分钟就有人做手脚,看来,得找些人关照下妈妈桑了。意识到这点,脚下的油门一用力,车子如离弦的箭,直奔最近的酒店。
……
“你这唱得又是哪出,苦肉计吗?”言哲文阴沉着脸打断了她的思绪。傅尔淳缓缓抬头,皮笑肉不笑“言总还精神,大半夜光顾医院是有难言之症么?”每次最倒霉时第一个出现的总是他。莫非在她身上安装了GPS定位追踪?
言哲文激光枪的威力直接命中“我是否有难言之隐恐怕你最清楚。只是,每次看你享受的表情,莫非,是装出来的?”他不冷不热的回应,注意力却徘徊在她的伤处。“说说吧,怎么回事?”
傅尔淳想也没想“摔的。”
“怎么摔的?”他双手环胸,用‘骗鬼’的表情跟她对视。。9
傅尔淳当然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蹩脚,可她只想息事宁人“信不信由你。”反正现场也没第三人在。他要查也无从下手。
败给了她的不冷不热,言哲文干脆放弃这个话题“我的提议你还没答复呢。”刚才就是因为她突然断掉的通话才料定她可能遇到意外,马不停蹄地动用人马追查她的下落。
傅尔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头隐隐犯痛“就为了要答案还得劳驾您深更半夜来医院。”他是白痴吗?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言家大少的白目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切。”看了眼被打了石膏的手,傅尔淳很是苦恼。她这样子,下星期的婚礼怎么办?到时候万一帮不上伯父,那他们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见她一如既往的傲慢,言哲文耐性全无。他大手一捞,轻松的将她固定在墙跟他之间。霸道的吻落在她唇上,舌头长驱直入,不给她留一丝思考的空隙。
“呜呜……言哲文……你放手……”只剩下一只手自由的傅尔淳哪里逃得出他的五指山。就这样,她被狠狠的吃了一遍。
“言哲文,你混蛋。”嘴唇麻木的几乎失去知觉,傅尔淳羞愤难当,气息不稳的骂道。
“答案。”他大有耗下去的打算。
无奈之下,傅尔淳把心一横“好的。”
得到了满意答案,言哲文才放开对她的束缚,倾城一笑“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为了挽回最后一点尊严,傅尔淳拒绝了他的载送,叫了秘书小林。
隔日清早,她联系言金铎跟他报备受伤一事。却不想,言金铎率先提出将婚礼延迟。
“伯父,这是为什么?”她不懂,请帖都发出去了,万事俱备。
“卿儿的病情有变。”言金铎旁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答案,傅尔淳悄悄松口气“那好的,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尔淳,你做的够多了,对不起。”言金铎由衷致歉。
“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傅尔淳动容。
少了后顾之忧,而言氏的那块地也顺利交接,她干脆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躲在家里睡觉。太累了,每天忙碌的奔波。
从书架上取了本小说靠在床头随意的翻着。一阵睡意来袭,眼皮松垮垮的耷拉下来。
“叮咚……”门铃响了,她猛地惊醒,一骨碌爬起。
门一打开,外头站着一身休闲装的言哲文。“你……怎么?”在他认识这么久,还从没见识过如此阳光的一面。
面对她的惊讶,言哲文显然早有预感“怎么,昨晚答应的事转眼间就忘了?”他脱下鞋子,随手摆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娴熟的动作一气呵成,让人以为他是这家的男主人。
“我才没有。”傅尔淳嘴硬。尽管曾打算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那好,去给我放洗澡水。”他开始动手脱衣服。
纳尼?“大白天的?”各种疑惑。
“怎么,别忘了你是我的情妇。服侍好金主才是王道。还不快去。”皮带一松,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子弹型内裤。
傅尔淳撇过头红着脸钻进浴室。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