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清伤心不已,几次险些自杀,他和苏瑾怡的事情更闹得沸沸扬扬,都传言苏瑾怡为了嫁给秦父,堕掉已怀有莫亦清的胎儿,而且是个已成形的男孩。
莫亦清几乎疯了,最后离开工作,带着他所钟爱的石头远走他乡。后来苏瑾怡所在的国企改制,那时全国国企大裁员,她因名声不好,首当其冲被开除了,秦父的工作平平,生下秦晓文后,一家人仍是过得紧紧张张。
“我听说莫亦清那些年去了北京,成了国内著名的地质专家,还娶了个高干家的姑娘,生了个儿子算是衣锦还乡,但自年轻时候一别,我就没再见过他了。”秦母絮絮的讲述过去。
秦晓文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到底,你为他坠过胎吗?”
秦母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其实,你爸是个老实人,那时候……”
秦晓文没等母亲的话说完就打断道:“所以,你确实把你和莫景川父亲的第一个孩子打掉了?”
秦母没有说话,秦晓文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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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秦晓文看着桌对面的莫景川,他下颚微露胡渣,但气色并不算差。
他就坐在她的对面,却如同隔着千万里,“放心吧,这边已经很照顾我了,和部队比起来,这里真不算什么。”
他望着秦晓文,她反倒像只受伤的小兽,声音低而微的说:“你千万不要承认,警方现在还没证据,我相信刘磊肯定不是你杀的,对吗?”她的语气并不坚定。
莫景川想去握她的手,却迟疑着没有勇气,“你相信我?”
秦晓文的嘴起了干皮,她却控制不住得去咬,“嗯,你放心吧,我们会让刘磊父母撤诉的,到时候我就说……”
莫景川伸手止住她的话,他瞥眼示意她注意狭小探望室内的摄像头,秦晓文只得住了嘴,她静静看着他,声音如梦呓般,“对不起。”
还没等莫景川说话,狱警就打断道:“时间到了。”
莫景川被狱警拖拽着离开,但他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他明亮的眸子,如同一道温柔的电波,他没说话,只是回头对秦晓文,笑着张了张口型。
“你说什么?”秦晓文问。
他不吭声,只是又张合了一遍口型,笑着被狱警带走。
秦晓文如万箭穿心般难受,她看得清,口型代表了那三个字。
他虽没说出来,但她却懂了。
秦晓文探望出来时见到莫父,他眼里布满血丝,似乎比前几天见面时更加苍老了,秦晓文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住脚步,“你叫秦晓文?”
秦晓文回头看着他,这是她多少年怀恨在心,恨不得能杀了的人,而今见面却觉得一切都风淡云轻了。
莫亦清望着她姣好的容貌,微微一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觉得莫景川做得很对。”
秦晓文怔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莫亦清的眼不禁湿润,在他眼里秦晓文鬓侧细碎的散发,她晶莹剔透的眼睛,下巴柔和的弧线,身上淡淡的清香,都与年轻时的苏瑾怡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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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咱们孩子以后叫什么好?”莫亦清俯身聆听苏瑾怡平坦的小腹。
苏瑾怡嗤嗤笑道:“别叫莫石头就行!”
莫亦清知道她又在取笑自己沉迷于顽石,但她又如何懂得他远大的志向。
他只是笑着慢慢抚摸她的腹部,“要我说,就叫晓文!不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不还意思,前段时间外出度假了,一直没更,不过终于归来啦,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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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听。”苏瑾怡摇了摇头。
“哪里难听了,这是简单好记,伟大来自于平凡!你看哪个成功人士的名字不是朗朗上口,比如小平同志,以后咱们这就是晓文同志!”莫亦清想着能和苏瑾怡共度此生就无比幸福。
苏瑾怡却流露出一丝伤感,“哎,别提孩子的事情了,我这未婚怀孕,说出去可丢死人了。”
莫亦清怜惜得搂过她,“怕什么,咱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
苏瑾怡却冷笑了,“结婚?哪里有钱结婚!就凭你那一堆破石头吗?”
在她的冷嘲热讽中,终于苏瑾怡还是毫不犹豫得将这个名为晓文,未成形的孩子打掉了。
他曾以为她已经忘了晓文两字。
而他再次见到她时,竟已过了足足二十年,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只想赶紧回家。
却瞧见前方破旧电动车上的苏瑾怡,她衣着朴素,笑起来难掩岁月的痕迹,一道道细微的皱纹在她脸上如同细水长流。
他就这样慢慢开着车在她旁边。
电动车的后座上坐了个穿白纱裙的女孩,她捧着奖杯笑得灿烂,莫亦清就这么望着苏瑾怡,和她那该死的女儿!
当初她那样绝情的狠心打胎!这个为了蝇头小利就甩掉他的女人!如今他开着豪车,她不过是从过去人人羡慕的二八自行车,换成快散架的电动车。
他做过无数次的梦,每次都想着如何羞辱她,怎样对待她的背叛,可她此刻居然还在笑?
莫亦清实在忍无可忍,加上酒劲上来,他简直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女人,她那样嘲笑他,看不起他!
血液瞬间冲到了脑门,莫亦清咬紧牙关,狠狠踩下油门,疯狂朝她的电动车冲了过去……
但当他下车看到满地的鲜血,他立刻清醒了。
地上的那个女孩还那么小,她那样瘦弱。
而苏瑾怡,这个脆弱的女人躺在地上,血液淌了她满脸。
他忽然感到害怕了,他是那样爱过她,爱到几乎发狂。
莫亦清觉得一切恍惚如梦,他手足无措得站在一旁,看着血泊中的这对母女。
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除了逃走,他什么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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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纸醉金迷,在灯光下觥筹交错的男女耳鬓厮磨,说着不为人知的情话。
晏阳召坐在并不显眼的地方,但赵娆老远就发现了他,赵娆身着紧身低胸裙走了过来,她看着他杯内所剩不多的酒水,“呦,难得啊,向来爱迟到的晏总,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赵娆说着撩动一头秀发。
晏阳召没吭声,只是不屑得瞥了她一眼,她脖颈上佩戴着猫眼石吊坠项链,与一袭的红衣短裙相映成辉。
赵娆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酒杯,“让我想想,晏总主动约我能干嘛呢?是有事求我,还是有事求我?”
晏阳召的唇微微上扬,起身为赵娆倒了杯酒,赵娆轻咬红唇,她享受得接过酒杯,慢慢品味甘醇的酒水。
赵娆看着讨好自己的晏阳召,蓦地很想笑。
晏阳召没说话,只是伸手慢慢触到她的脸庞,赵娆闭上眼睛感受他指尖的温度,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滑至锁骨,“你是律师应该比我清楚,捡东西不还,在民事上可以起诉,报警的话,金额在二千以上,可以追究刑事责任。”
赵娆猛地睁开眼睛,“你什么意思?”
晏阳召忽然伸手拽住她脖子上的猫眼石项链,“秦晓文的这条项链可不止两千块。”
“你说什么?这,这是秦晓文的项链?”赵娆急不可耐得要赶紧去掉,“这明明是我在河边捡的,我根本不知道是她的!”
晏阳召看着她越着急,越难取下项链的滑稽摸样,忍不住微笑道:“不用急,你戴着这个项链已经很多天了,在警局在酒吧,各种监控早拍下了。”
赵娆气急败坏的说:“晏阳召,你到底想干嘛?你们故意想陷害我,是不是!”
晏阳召的眉头微微皱起,“没人想陷害你,都是你自找的。”
赵娆一把拽掉脖子上的项链,狠狠拍在晏阳召面前的吧台上,“少来这套,我告诉你,别以为凭一条项链就能收拾我,现在还给你!”
“赵娆,”晏阳召忽然喊道,在灯红酒绿的舞池中,赵娆回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想让刘磊的父母撤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门!”赵娆的唇上扬露出魅惑的笑,“晏阳召,你还真他妈的够恶心,你老婆背着你出轨,被人□,你还顶着绿帽子想去帮情敌?男人贱到你这个份上真绝了!”
晏阳召看着舞池内疯狂扭动腰肢和臀部的男女,赵娆毫不留情得走过弥漫着烟酒的空气,音乐声音大得几乎吵杂,晏阳召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轻佻的酒吧内,他额上的青筋微微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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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吧,赵娆这种在律师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一条项链是拿不下她的,她向来很倔,看来这次是势在必得了,要我说,晏阳召你干脆就使出美男计算了。”
晏阳召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只是伸出手,“少废话,拿来。”
潘翠敏笑着从公文包内掏出文件夹递给他,“看在秦晓文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
晏阳召二话不说,拿起文件夹大步走出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