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像领命似的,手脚并用的欺了上来,江承浩虽然身经百战,但是这样实打实的以一对四,而且个个像个练家子,他认为绝对不能小觑,他一边沉着应对一边想着法子拖延时间,希望余萧可以快一点赶过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他留下来的记号。
对打了约二十分钟,忽然听到顾凉凉克制似的大声叫起来,江承浩一分神,被一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重重的击了一拳,而且是腹部,他捂着肚子蹲在那里半晌,他的后背及头上已经又结实的挨了几拳,他闷哼一声,侧倒在地上,鼻息边有腥甜的气息,他缓缓的站起来,用食指在嘴角抹了一下,指尖上沾着殷红的血迹,顾凉凉仿佛被他刚刚闷哼的声音吓着了,用力的扯着脖子回过头来看他,轻声说:“你没事吧?”
他听见了她微弱的声音,侧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不轻,顾凉凉一张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而且连眼睛里都有一种异样的红得泛紫的血丝,几乎看不清白眼珠子。
他心口一抽,握着拳头的手又紧了几分,冷凛的眼神瞟向赵青林,咬牙切齿的问道:“赵青林,你倒底给她吃了什么?”
赵青林不紧不慢的踱前几步,大约是怕他,也不敢太向前,站在安全距离内,哈哈的笑起来,松散的五官皱在一起,像个小丑。
“□。”
“什么?”江承浩蹙着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该懂得吧?”赵青林鄙视的望着江承浩,说:“你看到她现在的状态了没有?再不跟
人交/合,等会儿要七孔流血了。”
江承浩冷眼看着赵青林,狠狠道:“姓赵的,一会儿收拾你。”
他思忖着余萧的情况,心想,先解决掉几个再说!
他暗自用力,找准时机,一个扫膛腿过去,将他身侧的黑衣男子扫倒在地,等其他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咽喉已经被他掐住,重重一拳击他的头部,黑衣男子头一歪晕了过去,眼瞧着江承浩不费吹灰之力的制伏两个,另外的两个,显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不敢掉以轻心,拉开架式准备与江承浩展开搏斗。
这两个男子,一个穿着白T恤,一个穿着综T恤,是四个当中实力最好的,江承浩也不敢大意,他将双用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响,对方的人已经出手了,江承浩小心应付着,腹部及头部还是中了几拳,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不希望顾凉凉出什么意外。
他选择的是近身反攻,这种格斗方式,挨打的机率比较高,但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他说过要护她周全,不能让她在自己眼前出现什么令人崩溃的事情。
那两个大汉果然是搏击高手,而且配合得极默契,仿佛只是一个眼神,对方就能领会下个动作是怎样了,在这样的搏击中,江承浩渐渐有些体力不肢,他的脖子已经被那个穿着综色T恤的男子勒住,他为了不至于被勒死,双手用力的扣住了那男不断使力的双手,剩下的双腿,作用并不大,很快被穿白T恤的男子狠狠的踹了几脚,他只觉得奇疼无比,再也使不出力气,白衣男子狰狞的放大的脸孔出现在他眼前,嘴巴里的腐臭喷在他脸上,奸笑道:“小伙子,自由搏击学得不错,不然怎么有胆量破坏我的好事?你听着,那妞老子今天奸定了,是你女人对不对?”
江承浩被后面的人勒着脖子,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说:“你敢动她,试试!”
“我动她,怎么了?”他又重重的在江承浩肚子上补了一拳,说时迟,那时快的将顾凉凉裙子上的纱带抽了出来,江承浩使命的挣了挣却动弹不得,白衣男子复又蹲在他面前,笑得更加猖狂:
“我不仅要动她,还要在你面前上她,我要让你看看她在别的男人身/下爽是什么感觉。”
他说完,将顾凉凉的身子平躺在地上,□着将手扯着裙腰,慢慢的向下退去。
江承浩只觉得脑子像要炸了一般,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力量,他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叫了一声,将身后的男子反摔在地上,迅速的爬起来,一脚踹在白衣男子的后背上,白衣男子趔趄得向前扑了很远,阴险的回过头,眼睛像爆竹似的点着了火,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发了狠的扑上来。
三人对打了将近半个小时,江承浩这时心里已经被恼愤填满,仿佛连最后残存的理智都消失不见,以一对二的超强战斗力,将刚刚还嚣张的两名男子终于打趴在地,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头顶上有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左臂被白衣男子刚刚一脚踩在手筋上失去了知觉,他蹒跚的跪在顾凉凉身侧,顾凉凉已经昏迷。
她脸上的颜色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看起来苍白得没有血色,他心口一疼,赶紧拍她的脸,这才发现她脸上的温度是冰凉的。
他心下大惊,立刻将顾凉凉抱起来,手触到她的臀下,觉得粘湿一片,他头顶有丝不好的念头,抽出手来一瞧,果然是红乎乎的血。
他顾不得许多,抱起顾凉凉就向外面冲去,到了外面,才看到余萧举着Glock17黑色手枪正对着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赵青林,赵青林吓得尿了裤子,只是跪在地上求饶,余萧一张脸萧煞而严肃,“姓赵的,我放你活路你不走,偏偏还要来招惹我,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上次只是断了你的命根子,你尚不老实,留着你,一样在这世上祸害别人。”他说完这句,已经勾起食指,前途准备扣动板机。
赵青林吓得头抵在地上,呜咽的哭起来。
江承浩的嗓子经过刚刚的嘶吼,已经哑掉了,他费力的喊了一声,“伯父,住手。”不过四个字,却觉得奇疼无比。
余萧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顾凉凉,冷声说:“我余萧的事情,从不需要旁人插手。”
江承浩心里一沉,声音不免也严肃起来:“他这种人,法律也不会放过他,你放心,我一定将他送进监狱,我相信凉凉也是这个意思。”
余萧再次看了看顾凉凉,又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他脸上,逡巡着审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收起手枪。
江承浩将顾凉凉平放在车上之后,在车里找了一根绳子,将赵青林五花大绑起来扔在车厢后头,这才紧赶慢赶的送往医院。
车子刚刚开出南坑镇,迎面碰上了一辆警车,江承浩下了车,跟警务人员交流了一下,这才把赵青林交给他们,并指了指南坑镇的方向,这才开车离去。
回到医院江承浩顺便包扎了一下头部的伤口,便坐在手术室门口等顾凉凉,余萧也推了公事等在那里,瞧见手术室上方的绿色方灯熄掉之后,两人齐齐站起来拦住了医生,医生取下口罩,和颜悦色的说:“幸亏送得及时,不然就有生命危险了。”
江承浩心里一惊,余萧也面色沉重,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流产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的,常理推断。
“所以说产检很重要,病人怀的是宫外孕才造成了大出血,目前手术很顺利,只是切除了半侧输卵管。”
江承浩心里一沉,神情有些严肃,医生大约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安慰他,说:“不要紧的,不会影响怀孕,只不过要休养半年到一年的样子才能再怀。”
江承浩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勉强笑了笑,说:“谢谢!”
☆、突变
顾凉凉醒来的时候,江承浩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是那种捉磨不定的神情,有些克制又有些欣慰,她消化了很久,才轻轻的问他:“你头怎么了?”
江承浩勾起嘴角,蹲在床边上,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说:“没什么,只是受了点小伤。”
“疼不疼?”她声气很低,仿佛气息不均。
“不疼!”他将她的手背放在唇上吻了吻,然后双手握住,仿佛是怕把她吓着,轻轻的喊了一声:“凉凉!”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有些纠结,好像正在纠结着措辞,如何将他心里的话表达出来,顾凉凉盯着他,瞧他那样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江承浩挤出笑来,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我还等着跟你一起照婚纱照。”
顾凉凉眼底有一丝氤氲的湿气,她抿了抿唇,说:“你都知道,我们结婚是为了孩子,如今孩子都没有了,你不必委屈自己。”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
“你知道我一开始就并不想结婚的。”
“其实我想结婚,想跟你结婚,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他认真的凝望着她,像虔诚的基督教徒。
“你……”顾凉凉有点失措。
“我是个孤儿,一直希望有个自己的家。”江承浩说这句话的时候,敛下眸子,仿佛有些哀伤。
顾凉凉从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事情,像他那样八面玲珑的性格,举手投足间都是很有修养的样子,她一直以为他有个良好的家世背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说:“你不用急于回答,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