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坑镇,绑匪的电话却再也没有来过,这令江承浩与余萧非常头疼,打电话过去居然关机,谁也不知道顾凉凉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什么,两人分头去找,在路边上问了一些看起来并不像好人的路人,倒像是幸灾乐祸,没有一个人指路,两人心里头都焦急万分,知道再这样无畏的找下去,浪费时间,恐怕对顾凉凉来说更加危险,江承浩说:“我们分头去找吧,到时电话联系。”
余萧点了点头,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不过是两条简陋的巷子,但是住在这里头的人绝非善类,搞不好,现场来场火拼也不奇怪,所以他尽可能的小心翼翼,一家一家的找显然不太实际,他一边机警的在路上走着,视察着,一边想着对策,忽然瞧见对面有个红发女郎穿着黑色裹胸和同色系的皮短裙子,只是包住了臀,白条条的大腿都露了出来,黑白这样明鲜,惟有脚踝处纹了一个墨绿色的毒蜘蛛,一扭一扭的向这边走过来,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忽然灵机一动,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那女人本来是愤怒的转过头来想大开骂戒,可瞧着是一张好皮囊,立刻谄着娇媚的笑凑上来,半边身子挂在他身上,用涂着黑色丹寇的食指在他胸前划来划去,笑着说:“帅哥,有需求么?”
江承浩在她脖子侧边嗅了嗅,笑着说:“玫瑰二号,真是低俗。”
那女人忽然一怔,愣了半秒,脸色倒严肃起来,说:“低不低俗,用了才知道。”
江承浩点了点头,女人说:“什么级别?床上,凳子还是地板?”
江承浩扭头看了看街边的情形,仿佛是玩世不恭似的,似笑非笑道:“瞧这地方,床上隔音不好,破坏兴致,还是地板好,没声儿。”
女人点了点头,在前头带路,江承浩跟在女人后面,被女人带到一间简易铁皮房里,因为是热带地区,虽已接近十二月,但这样的铁皮房经过了一天的太阳炙烤,余热还未散去,走进去还是很热,女人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的盯着江承浩,面无表情的说:
“你想打听什么消息?”
“这两天有没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这一带出现过?”
“开什么价?”
“你说!”
“道上的?”
“你犯忌了。”江承浩心里头着急,可是碰到这种人也不能催促,要是万一不合作,结果对他来说一定不会太好,他微微的蹙着眉头,冷冷的问:“你说个数。”
“五万。”
江承浩在心里掂了掂,忽然笑起来:“真敢开。”
“给不起,我走了。”女人说着就要起身,江承浩将钱包掏出来,递了一张卡给她,说:“对不起,没带这么多现金,这张卡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四万三,你看着办吧,如果要的话就按道上的规矩办。”
女人寻思了一会儿,站起来,在江承浩身边转了一圈,说:“成交。”
江承浩没想到那女人说的地儿居然离刚才的地方还有几里的样子,他连走带跑的穿过去,大约花了一个小时,给余萧打电话的时候,余萧的电话很诡异的打不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没时间去细细的研究,只是大致猜想,手机可能没电,他管不了这么多,只身前往,到了那地方,天已经黑了,这样对寻找目的地又难了几分,不过好在还有手机的光照着,也不算太糟。
在距离那个茅草棚还有几米远的时候,江承浩匍匐在地上,慢慢的靠过去,隐隐的听到有人低沉的呜鸣声,他心跟着一揪,连动作都快了几分,又靠近了几步,听到有个男人说:“顾老师,那个大名鼎鼎的余萧是你爹啊?他妈的,真是狠,挑战了老子做男人的尊严,老子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从来没想到过到后半辈子会是这样的下场,就算老子垂涎你的美色又怎么样?像你这种风骚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在我面前装清纯,你以为老子是三岁的孩子?瞧瞧你跟那什么心理老师那副贱样,怎么样?你们两个是不是搞了好多回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姓江的一来,我看你们的眼神就知道你们搞过,什么都瞒不过我,他是什么来路,我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老子没办法扳倒他,但是要扳倒你还是绰绰有余,你以为有你爹罩了,我就没办法了吗?你还不是照样没逃出我的手掌心?之前从头到尾没能干成你,但今天老子也叫你偿偿没有尊严的活在这世上是什么滋味。”
江承浩几乎不认得这是赵青林,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像经过太阳暴晒过的咸菜干,此刻,正面目狰狞的一步一步的逼近顾凉凉,他心下太惊,顾凉凉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状态并不好,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巴一定是被捂住了发不出声,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怎么,只是看着身子像冬天里无风的雪,抖抖嗖嗖的筛下来,并伴着低低的轻吟,微弱的仿佛随时会被夺去呼吸,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却听到赵青林说:“你们几个听着,等会儿帮我好好的款待一下这娘们,瞧着漂亮吧?你们想必还没玩过这么漂亮的鸡婆吧?今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
江承浩将头伏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下,心里懊恼得要死,刚刚一时心急,没有认真里面的环境,原来并不是赵青林一人,实则大约有四五个膘肥体壮的青年大汉,他呆在那里思忖了一会儿,希望余萧在北边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迅速的撤到这边来,他需要在他解救人质的同时,有个人可以将顾凉凉顺利的带出去。
就在这停顿的当下,赵青林已经蹲在顾凉凉脚边,干枯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意/淫的眼神仿佛要滴出水来,看了大约有几秒,手就不老实起来,仿佛是急切,手在她脸上一胡乱摸,然后又转至她的胸/部,又捏又挤,眼冒红光,张着嘴不断的舔着干烈的嘴唇,喉咙里的喉结像一颗小肉球似的在脖劲处滚来滚去,旁边的几个大汉,摩拳擦掌的好像已经等不及了。
江承浩忽然听到“哧啦”一声,视线从窗户投进去,看到顾凉凉的衣服已经被赵青林这个老蓄牲撕成几半,无力的躺在地上,她身上只剩下黑色蕾丝内衣,白晰的皮肤上赫然有几道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伤口,大约有二十厘米左右,他心口一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一股怒火窜地一下子跳上了脑门,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一脚踹开了窗户,以侧身跳马的姿势敏捷的跳进去,一脚踢在其中一名大汉的脑门上,那大汉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像木偶似的倒了下去。
他在心里想,很好,目前还没有几个人受得到他的脚上工夫,尤其是脑门子那么个脆弱的地方,经他这么一踢,即使不会是白痴,脑震荡肯定是免不了的。
未倒下的几个大汉与赵青林听到这突兀的一声,瞬间从意/淫中回过神来,纷纷瞪着眼睛瞧着眼前这个打扰自己好事的不速之客,正跃跃欲试的要冲上来,却被赵青林喝了回去,这才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在旁边等着号令。
赵青林缓缓的站起来,看着江承浩那张阴得可怕的脸,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负手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离江承浩约有三米的距离,说:“江老师,好久不见。”
江承浩为他这些虚头巴脑的假把式觉得可笑,嗤之以鼻的说:“我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形式见面,赵主任,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知道绑架勒索是什么罪吗?您这是知法犯法。”
赵青林搓了一把脸,脸上立刻起了一层猪肝红,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活到这一把年纪,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全拜你所赐,江承浩,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句实话,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江承浩看了一眼休闲布鞋的鞋尖上的黑泥印子,说:“开了个古董铺子,如果你还有机会,我请你过去喝喝茶,那边环境不错。”
“还挺有雅兴的。”
江承浩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歪坐在地上的顾凉凉,她背对着他,仍旧那种低微的轻吟,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她瑟瑟发抖的情形上也看出了她大约极不舒服,他说:“赵主任,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将顾老师放了,我会帮你争取宽大处理,这样没有造成实质性的错误,顶多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出来后您还是自由身,如果今天这一念之差酿成大错,那可是一辈子就暗无天日了。”
赵青林凄惶一笑,说:“我这一辈子早就完了,早就被你和这个贱女人毁了。”他这样说着,忽然咬牙切齿起来,狠狠道:“反正我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所以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毁了我的一生,我叫你们一个两个都痛不欲声,知道我刚才给她吃了什么吗?”
☆、解救(下)
江承浩眉头一跳,厉声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大概想也想不到。”赵青林慢慢悠悠的说着,江承浩却等不急他这样的慢条斯理,算好了角度,他长腿一跨,飞身一跃,刚刚好的距离,正中一脚踢在赵青林的肚子上,由于惯性,赵青林的身子一弯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旁边的几个大汉眼瞧着雇主被欺,齐齐围上来,因为这四人个子大约均有一米九左右,比江承浩一米八三的个头还高了一些,将他围住的时候,他生生的觉出了压力,四面像一堵墙似的,他仔细瞧了一下,双方僵持了几分钟,只听到赵青林杀猪一般的声音说:“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