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若白,是不是生病了?”老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安慰了她两句便让去医务室了。
越若白在快感过后,独自站立在草场上,感到无限的惶恐,她的手掌心不断地有汗水冒出来,整个人浑身哆嗦,整个人跪在地上,一种罪恶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病态的源头是什么,她无法自处。
第一次,别人不会察觉到异样;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呢?越若白陷入无限的惊慌当中,而这惊慌没有求援的途径。
越若白像一只惊弓之鸟,心中充满人生将要毁灭的危险预感和羞涩朦胧的可耻感。
每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她都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终究还是在一次手工课上被同学看出了端倪。素来看不惯她的早慧的十岁女孩说出了她对越若白的猜想:“越若白,你这样子怎么像是被男人睡了呢?”
清凌凌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越若白的耳畔。而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她口中逸出。周围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越若白以一种耻辱的姿态被同学们扫视着,虽然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但是在这种幼儿园的孩子都会亲吻的时代,他们懂得也不少。
越若白想要冲上前去捂住那女孩的嘴不让她再“咯咯”地魔鬼一般地笑下去,可是她浸泡在快感的脉冲之中,抽搐着无力站起,彷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
指导老师听到了学生们的哄闹声,出声制止,这件事才算作罢。
“越若白啊,就是天生的下贱!”这样讥诮的话语不仅传入了越若白的耳朵,也传入了高年级的男生们的耳朵。
越若白在这所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体的学校里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与常人不同的长相、优异的成绩和孤傲的个性,在这个学校里是很容易被人关注的。听闻此事的高年级小混混们跃跃欲试,想要找到她羞辱一番。
小县城里有一所福利院,越若白从小便知道它的存在。因为她的母亲离开之前曾打算将她送到福利院去,这件事情越若白也略略有所察觉。在那里,越若白才能稍稍放下拘束与负重,偶尔露出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明媚的微笑,在那里她才能被增添活下去的意义。她一直认为,自己和这里的老人、残疾人和小孩子们一样,都是被遗弃了的,被遗弃在没有神的所在。
黄昏来临时,人的影子会被拉得很长。越若白是在这个暮□临的时刻被堵在路上的,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如瘦弱的花茎将要被折断。
“小妞,你就是越若白吧?”
“还没发育好的小丫头片子就那么骚?”
“听说你缺汉子?”
越若白被几个高大的身形围在了中间,所有的光芒一刹那间被挡住,只有那无穷无尽的苍穹还在俯瞰着她。她想跑,却被人揪了回来。有人伸出手来好奇地摸她棕色的卷发,越若白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言不发,头发被扯得很痛,眼中忍不住闪出泪花。她就像一个怪物一样被围观着,尊严掉落在尘土里,摔得拾不起来。她不要命地挣扎着,简直不如死了算了。
她蹲□子,死死地护住头,那些男孩去掰她细瘦白皙的胳膊,继续用不堪的话语羞辱她,用红色的烟头去烫她。越若白蜷成一团,谁也没法让她站起身子来。
“不起来,就跪着吧!”伴随着凶狠的话语,越若白被踢倒在了尘土里,白色的破旧薄线衫上滚满了灰尘。
而这时,一个男孩抬起脚便要去踩他的小腹,越若白暼到了他的动作,吓得往边上滚去,男孩一脚没踩中。
“鑫哥,这样不好吧,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
刚抬脚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妹想要……”
“这样是要坐牢的。”
“你们几个谁都不准说看见,TMD,听到没。”
男孩再次走了过来,抬起了脚。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两辆车子停在了路边——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领导,今天搬新宿舍了,所以码起字来非常不便~好多新同学~我不想被人看到告诉导师啊~在此插入梁若白是如何被收养的~关于梁若白的奇怪症状我一定会用我的生物知识解释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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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约见
那个叫越若白的小女孩回过神来,一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她一米处的距离,朝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出现在彼时的梁若白面前的男人就是梁芮,后来梁芮和当时的妻子桑亚槐一起收养了她。
而现在的梁若白已经不是当初的孩童了,梁若白眼神抽离。
而此时站在梁若白身侧的桑亚槐不明白梁若白是怎么了,桑亚槐察觉到梅容泽的黑眸中突然闪动着锐利的光芒,连忙挽住了梁若白的小臂:“若白,走吧。”
梁若白这才中记忆中回过神来,她恍恍惚惚显然没有准备好这样去见梁芮。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偏过脸去偷偷瞧梅容泽,只见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无比,让她不寒而栗。那双眸子落在她身上,漠然的视线却不收回,直压得梁若白低下头去。
阳光洒落在小区的路面上,梅容泽亲自当司机,带着梁若白和桑亚槐去见梁芮。
逆着光,梁若白不再能看清梅容泽的表情。
上了车,梁若白才从路标上察觉到这个别墅群是在五环和六环之间。
到约定的茶馆的时候,梁若白一行三人进去的时候,梁芮已经等在里头了,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两人支着一桌围棋。彷佛梁芮来这里根本与梁若白无关。
梅容泽挑了挑眉,也不急。领着梁若白和桑亚槐找了另一个包厢坐下,三人开始喝茶。
喝了半天也不见梁芮过来,梁若白情绪缓和了不少,透过玻璃看到对面一家高档日本餐厅,倒是有些饿了。
“要过去吗?一会儿顺便把中饭吃了。”梅容泽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很快地便问道。
梁若白有些意外,她撩了一把头发,有些不敢相信身侧的男人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对面的餐厅倒是不错,听人推荐过的,一直没去过。”桑亚槐开口了,对于梁芮一直不来,她感到有些不爽。
三人进了日本餐厅,到榻榻米上坐下后,才拨通了梁芮的电话,说明改了地点。
既然,梁芮不着急,他也不能急,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梁芮进来的时候,便正好看见梅容泽叉起沾了特质酱料的三文鱼往梁若白口中送。
梁若白正疑惑梅容泽为何会一反常态,连饭到送到口边的时候,便见到梁芮走了过来。口中又辣又呛的味道涌上脸来,她又喝了一口果汁。
梁芮打量着坐在他斜对面的梁若白,卷卷的长发全数挽起,白皙的面容,碧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扶着果汁的手上涂着透明的护甲油,亮晶晶的。
感受到梁芮的目光,梁若白有些不自觉地将手一到了桌子下面,搓着手,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梅容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若白,那洞察的目光和梁芮阴骘的眼神,让梁若白十分不自在。
这一年的11月已经很冷了,暖气还没有供上来,所以梁若白的手还是有些冰冷的,蓦然地,梅容泽的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桌子上。他掌心的温度,灼烫温暖,这一瞬间的温暖一直传到了梁若白脸颊上,她面色微微红了起来,却抽不出手来。
梁芮的脸立刻就冷峻了,尽管他还在把持着情绪。
空气中的对峙和僵持不言而喻。
而桑亚槐自然也不自在,她和梁芮离婚的事情早已经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梁若白的堂姐越若玺和那个野儿子,也让她过去整个人气得够呛。
所以先开口的是梅容泽:“听说华烨酒店死了人。”
华烨酒店是梁若白和梅容泽昨晚住的酒店,梁芮再清楚不过了。而梁若白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梅容泽。
果然他的面色变了变,但是既然他做了这件事情就不怕梅容泽发现:“略有耳闻。”
“人死在我和若白走后,真是巧合。”梅容泽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梁若白心里咯噔一下,难怪梅容泽回来找梁芮让他不要再干涉她以后的生活。看来梁芮是不打算放过她的。然而,梁若白并不清楚梁芮对她的感情,所以仍然是云里雾里。
“是啊,挺巧。”梁芮应道。
“梁叔叔,我这次主要是想和您谈谈若白的事情。”梅容泽话锋一转,抽出一张纸巾来仔细地给梁若白擦手上粘到的油迹,“您是若白的亲人,所以我希望我和若白的感情能得到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