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魏国公死前曾在牢中指天怒骂皇帝兰义道,并以重咒下誓,便是死也不会放过这奸人妻子的昏君兰义道。
此刻,严阳王府中。
“这么说魏国公就这么……”后面的话委实不好说,皇帝的意思明显,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是知道此事的人也唯有当做不知。
兰曦言话说到一半,环顾了一下左右,住了口。
“嘘……这事不能乱说。若是被父亲知道了,火锅不堪设想啊!”兰曦威听见兰曦言的话,心慌了起来,立马阻止她。
当日在宴会上,他们正兴之所至,畅饮赏乐。忽闻一批禁卫军闯入懿宁宫,不顾太后及众大臣所云,包围了懿宁宫。
随后又将魏国公包围。
其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知道,魏国公被押走了。
不过三日就传出魏国公暴毙的消息,而父亲严阳王接到圣旨,接管京畿卫三万将士。
此事若非父亲和三弟在书房密谈,被他偷听到,他也不知道,原来魏国公是被皇帝秘密处死的。
“据说,替皇上出此计谋的人是江都王。”虽然不能说,但兰曦威又藏不住秘密,心中的那点东西,总是想在人前炫耀一番。
在兰曦妩和兰曦烨面前,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是以,碰上了兰曦言,明知不可为,却也是自己将此事慢慢抖了出来。
“江都王?就是那个不曾出席太后生辰宴的十王叔?”
“是啊,我和父亲他们在碧叶池见过他,长得还真是丰神俊秀,怕是那郊国的男子,与他一比,也是日月星辉难于金乌匹足啊。”兰曦威感叹道。
“世上竟真有如此之人,大哥莫不是骗我吧?”兰曦言却以为是她去的晚了,兰曦威故意拿此事糊弄她,好叫她后悔不曾早去。
“骗你做甚?哪日你若见了,便知我所言非虚。”兰曦威见自己的话不被信任,心中有些不悦。
“便是再如何俊美,也不过是个不惑之年的老男人了!”兰曦言赌气似的说。
“那可不一定,咱们的这位十王叔不过二十有四。”兰曦威扬扬得意,颇有些得瑟。
“当真有这样的人?”兰曦言喃喃道,“他日定要亲眼瞧上一番。”
少女心事,谁人能知,豆蔻年华,最是喜爱追逐唯美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木留言,木动力。是不是很难看?
☆、他生气了
日头渐渐得变的长了起来,也更加显得盛暑难耐,尤其是到了正午时分,更加令人觉得难熬。往年这个时候,兰曦妩不是跟着太后去了性公告避暑,就是躲在整个王府最凉爽的地方。
这两日,绿娥觉得她家小姐显得很是反常。只是一个人闷坐在窗头,盯着窗外发呆。绿娥不觉得窗外头有何可看的。无非就是种了些芙蓉。
难道郡主就是对着这一池芙蓉发呆?
她将消暑的酸梅汤放到郡主的面前,但见她家郡主连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
“绿娥,你觉得这芙蓉有何可看的?”兰曦妩突然出声问道。
“啊?”绿娥突然傻眼,不明白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对于绿娥的反应,兰曦妩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瞥了她一眼,“本郡主也不觉得有何可看的 。”说完,却是支起了下巴,眼睛依旧不离那池芙蓉。
绿娥不明白她家郡主怎么就忽然对这一池的芙蓉起了兴致,好像这情形是自郡主从太后的生辰宴上回来就这样了。
“郡主啊,你看这天气实在是不错啊,所以……”所以您要是觉得无聊了,还是出去作威作福一下比较符合您往日的作风。您这样一天到晚闷在府里对着池子发呆,实在是有够吓人的啊。当然,这些话绿娥也只会在心中想想。
绿娥朝门外看了一眼,只见祈正坐在门口,朝着兰曦妩的方向发呆,纯洁的眸子里映着全是兰曦妩的影子,似乎正在纳闷兰曦妩在做什么。
“对了,我三哥去哪了?”
“三公子跟着王爷出城了。”
“出城?三哥有好玩的也不带上我。”兰曦妩嘴儿一瞥,似乎很是不高兴。这两天也着实将她闷坏了。
“郡主,您忘了。王爷接管了魏国公在城外的三万禁卫军,三公子自然得跟着去。”
兰曦妩顿觉无趣,有她爹严阳王在的地方,定不会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再说军营重地,也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该去的。
“绿娥,你去拿套适合本郡主身形的男装来。”眼眸一转,无精打采之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绿娥领了命,也不问缘由就按着吩咐去了。
“祈,本郡主带你去见识见识。”穿上一身男装的兰曦妩拍拍肩,继而拉着他的胳膊直冲大门而去,留下绿娥在后头叫唤着等人。
祈坐在兰曦妩独有的马车内,很是安分。对于马车内的装饰以及车上的糕点全然没有细看一下。他只是缩在兰曦妩对面的一个角落,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忽而,一阵颠簸,兰曦妩身形摇晃,不稳地朝前扑去。
她以为会撞上车内的小几上,却不料自上了马车就没有动静的祈却扑了上来,生生将背挡在了小几前,再加上兰曦妩那么一撞,他的背应是很疼的。
而兰曦妩却是免去了一场小灾。只是额头撞在祈的肩头,也有些生疼。
“怎么无故停车?”兰曦妩冲着车夫喊道。
“郡主,刚有一群稚童经过,是以不曾设防。”车外传来车夫老实巴交的声音。
兰曦妩掀起车帘一看,正见一群稚童齐齐从马车边跑过。应是觉着这马车好看,打量起来忘了避让。
“继续赶路吧。”
此刻,鎏金马车内,气氛有些凝滞。
“你,过来!”勾勾手指,示意那个早已坐得远远的人过去。
未料,向来听她话的奴隶,这次却没有动作,依旧坚守阵地。
兰曦妩继而又说了一遍,依旧不见他反应。
“本郡主叫你过来,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愠怒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吓得车夫赶车的手哆嗦了一下。
心中暗想,这郡主难不成是觉得那奴隶生的好看,想要在马车里霸王硬上弓?
想想此行的目的地,车夫越觉郡主真是勇猛。悔恨出府之时未将棉花团带上,这要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郡主会不会灭了他啊。
可怜他只是个车夫啊。
车内的兰曦妩自然不会知道车夫在想什么,她如今只想将这个想要避开她的奴隶捉住。
兰曦妩坐在正位,懒懒地看着祈,“你不过来是吧,那你给我滚出去,本郡主不要你了。”
坐在一侧的祈镇镇地看着她,眼眸中露出一股倔强和委屈。
他见兰曦妩自说了那话之后便不曾再看他一眼,心头流淌出无法言喻的难过。却也依旧不曾靠近她。
诶呀,郡主这演的是哪出啊?偷听的车夫心中暗暗想到。
她见祈似是十分委屈地看着她,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奴隶本就应当遵从主人命令,他倒是将自己的身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怎么,你还委屈了,你这么不听话本郡主要你何用。”
但见祈眨了眨水润的眼睛,认真地听着兰曦妩说话。此刻倒乖巧得很。
“过来。”兰曦妩拍了拍身旁的位子,朝着祈说道。
只是此刻,祈犹豫了一会,便也不再挣扎,顺从地坐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却是不放心地依旧看着她。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得惹我生气。再惹我生气,就将你扔了下去。”
“你的。”少年精致的脸上有些木然,只是坚定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
“你的。”固执地牵起兰曦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以宣誓自己的决心。他在向她表明,他是她的。
兰曦妩也是记得自己曾对他说过,以后他就是她的人。却没想到如今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着,因为是她的,所以他就不走。
“知道自己是本郡主的,还跟本郡主耍脾气。”看着他好看的皮相,兰曦妩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我的。”祈拉起她的手,执拗地说道。
“放肆!”不知为何,这少年的浑身散发着一种近乎执着的气息,仿佛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兰曦妩在他当然却固执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一丝心虚。
她挥开祈的手,怒斥。
祈不明所以,为何前一刻还在对他笑的人,下一刻却是怒视着他。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我的,我的。
兰曦妩不再理他,掀开车帘,索性看起了风景。
不多时,却感觉衣衫袖口轻轻被扯动,祈看着她,急得却不知道说什么。
一丝绯红渐渐染上了他的耳际,清澈的双眸里是着急,是不明。
兰曦妩终是无奈,心想许是这奴隶不懂说话,才道出了这样的胡话,他的原意定不是这样的。
“你是在求我不要生气?”
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刚才我叫你为何反而坐的越来越来?”
低头,不语。
“你不说,那我就继续生气。”
急了,使劲拉扯她的袖子,眼中的焦急之色也是越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