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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哪里跑 完结+番外 (玖公子)



“丫头,能行么?”

花花弯了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望着,眼底盈满笑意,肩上扛着个沉甸甸的沙袋,另一手拎起脚边一个才装妥的沙袋递给。

接了沙袋扛肩头,“怎么不行?别忘了那时候师父是怎么罚咱们偷吃烧鸡的。”

花花眯眼一笑,似是也记起年幼时候的荒唐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补齐了,哈哈哈~~

76第七十四章 久别重逢

许多年前,与花花双双都处个年幼无知的年纪,年幼的们基于长身体的物质需要,时常垂涎于厨房烹饪的肉类食品。彼时师父赋闲若虚山上,对两个要求甚为严苛,一般情况下能够顺利将烧鸡等物偷出来的几率非常低。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与花花此等艰险的情形下,一直坚持顶风作案,致力于偷烧鸡的事业。

古言,常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同花花偷烧鸡的事上就曾湿了数次鞋。

师父他老家对此事的处罚方式十分没有创意,所谓处罚就是扛着沙袋若虚山上上下下,而处罚力度与偷出来烧鸡的大小成正比。大鸡扛大沙袋,小鸡扛小沙袋,总归是不能脱离沙袋这样道具。

如此日复一日的锻炼下,与花花一度成为了教里壮劳力,所以对于扛沙袋此事,两个实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扛着沙袋奔走了几个来回,摁着膝盖难免有些气喘,花花停下来打量一眼,说:“腿脚不爽利,撑不住就别勉强。这几日连日阴雨,本就一直忧心着,怕又同先前一样,疼得站不直。”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顺手举起袖子帮花花也抹了一把,“哪有那么娇贵,眼下正是初夏,不碍事。”

“不好了!大将军落水了!来啊!”

远处的群忽然一阵骚动,然后就看四周将士纷纷扔下肩上扛着的沙袋,匆匆向河岸奔去。

木然看住花花,问了句,“大将军?秦璋?”

然后花花出手拉住前,转身冲了出去。

从前听别讲,就算是会凫水的,到了洪水里,也一样会送命。不晓得狐狸水性如何,但方才猛然一瞬的惧怕,让暂时没了多余的判断力。

奔到河岸近处时,岸边已围满了赤膊的兵士,急火火搡开挡跟前的群,奋力挤了进去。但因大伙纷纷都伸长了脖子观望,谁也不肯让一让,所以等花花费劲儿将推进去时,的发髻早已散开。

满是湿泥的河边边上,秦璋正跪坐肮脏的泥巴地上,剧烈地咳嗽。碎发湿哒哒地贴着他的脸颊淌着混浊的河水,挺拔的鼻梁上沾了些许泥土,模样虽逗趣却怎么都乐不出来。

立他一丈开外的地方,听着周遭一将士小声议论道:“大将军的水性可真是好,带了一大块石头沉下去,竟然堵上那窟窿就浮了上来,要换了咱们,早就没命了。”

另一唏嘘着:“可不是,方才被那小子一吆喝,还真让谁以为是出了岔子。”

先前说话之语气鄙夷,“新兵蛋子,不懂规矩么。”

望着秦璋镇定自若的模样,攒着的一股气腾腾地就往脑门上蹿。

然这个镇定自若的却突然回过头来,望见时,眼中盈着满满笑意,叫看的十分堵心。

甩一甩被泥沙沾脏了的袍袖,雄赳赳气昂昂转了身推开挡了去路看热闹的群,挤了出去。

闷着口不上不下的气,一股脑奔走到树林子边上。

“咳,走得那么急,险些追不上。”

前脚方才立一棵树下,秦璋后脚就站了眼前,操了手,眯起一双黑眸好整以暇地望着。

运了半晌的气,此时总算揪住个发泄口,于是跨上去一步,扯住他的衣襟吼道:“秦璋,是不是不要命了!谁允许就那么跳下去的?”

“唔,生气了?”秦璋不顾扯着他衣襟的手,自顾自垂首瞅着,鼻尖上的泥巴险危危地就要沾的鼻尖上。

撒了手瞪住他,“不生气,气什么。”

他却长臂一舒勾住的腰,衣裳霎时就贴湿粘的背上,很是不舒服。

秦璋探过另一只手抵的眉心之间,笑叹道:“皱个眉头做什么,这不是妥妥地回来了?”

干瞪着他,一时也寻不出话头去反驳他,只得由着他去。

秦璋大咧咧将一搂,形容颇是亲昵,“这些日子耍的小性子也该耍够了,看待回了均州,就该请旨娶过门了。再这么闹下去,天晓得又会盘算出什么来?”

愣了一愣,方才省起他说的是怎样一档子事,于是便与他道:“先前作个冷面郎君的是,眼下巴巴要娶的又是。旁都说女心海底针,以瞧着,与男心相较,实就是小巫见大巫。譬如说这一颗心,委实就是藏海沟里的一粒沙。”

他俯□来,额头抵住的,声音清越,“那,到底嫁不嫁?”

瞪着他蹭过来的一坨沙子,没的奈何,伸手推推他说:“与之间生生劈开的那道鸿沟尚没寻到个修复的法子,才不嫁。”

“阿歌,”花花立丈余开外,晦暗天光映得他面色黯然,“安丰祈着了来,说是安平已回营。”

秦璋闻言,眉峰微微一挑,便撒开了揽着的手臂。

他垂眸望一眼,复又看着花花勾唇道:“如此,甚好。”

花花与秦璋擦肩而过,向走来时,眉头皱得沟沟壑壑,琉璃般的眸中弥漫着散不去的阴霾。

花花走到跟前,沉声道:“堤坝上有安丰祈顾着,暂时没大碍,随一道去营帐见见安平和……叶九罢。”

叶九?

望着花花,一时怔忡。

花花转了目光望向别处,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却有些泛白。

临时扎下的营帐离着树林子并不远,秦璋先与花花一步到了营帐。待两个行至帐内,叶九、云恪、安平等已分宾主落座。

叶九手中摇着柄白描芙蕖的金边折扇,唇角噙了丝若有似无的笑。云恪则云淡风轻地端了茶碗,悠闲品着那一碗粗茶。

安平坐于叶九对首左下首位置,神色淡漠,兀自垂眸看着脚上一双云靴。

与花花各自捡了位置坐下,然后就跟着帐中诸一道大眼瞪小眼。

“该来的眼见是都到齐了,”叶九哒地一声收了折扇,环视着众得意道:“们所谓的那个匪寇头子,正是不才下。”

云恪将茶碗搁下,眼风一转,向望来,“匪寇作乱,旁的认不出下手段,沈姑娘总该有所察觉的。”

秦璋眉头一锁,却没看,自转了目光瞅着云恪与叶九,“认是认出了,只是平白误了时机。”

“阿璋,”叶九没理会与云恪,转而去看秦璋,“这一搅合,兴许就搅了的大事。”

秦璋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亦没什么温度,他说:“仅是如此的话,还不至能将怎样。”

叶九闻言愣了一瞬,旋即哼笑出声,“倒是忘了,是北戎的梁王,能将大齐与北戎玩弄于股掌间的梁王,又怎会被这跳梁小丑阻住。”

望一眼满面自嘲之意的叶九,再望一眼不动声色的秦璋,庆幸此时帐子里没留伺候着,否则这些话传出去,又是一档子事。

花花搁方桌上的拳头紧攥着,容色间很是隐忍。叶九时不时扫过来一眼,虽每每只是停顿一瞬,但脸色却随之一点点沉下去。

许久,叶九才狠了心般敛起逡巡的目光,嬉皮笑脸对秦璋道:“近日会天降暴雨之事是云恪所推算,河堤决口是动的手脚,率匪寇沧澜河盘滋扰百姓,扰乱驻军,亦是的主意。眼下已是等的俘虏,阿璋,待将如何?”

秦璋神色淡然,“替捎句话给朱承钺,就说将他一军,他还一招,就算扯平。”

叶九蓦地怔住,倒是云恪了然一笑,端起方桌上的茶碗又浅浅呷了一口茶。

云破日出,清风微拂,半山坡上绿草萋萋。

花花一袭长衫被细风掀起,叶九负手而立,鬓边碎发微乱。撑着下颌蹲坐一方树荫下,与云恪一道瞧着他二彼此凝望的情景。

云恪此静下来时端的是令瘆的慌,所幸眼下恰有这一番旖旎画面铺眼前,倒少了些许尴尬。

须臾后,正自出神间,却瞥见花花对遥遥挥手,似是招呼一道去旖旎番。于是只得干笑两声,挥别云恪道士,颠儿颠儿地凑到这一对活生生的断袖跟前。

叶九望着,再望望,忽而咧嘴一笑道:“女,清瘦不少。”

“唔,瘦些容易将衣裳套进去。”摸摸一张干巴巴的面皮,“倒是,为何不战而降了?”

叶九啪地一声抖开扇子,兀自扇了两下,说:“叶九爷是何许也,这一生能被胁迫也就此一次了。”说到此处,他又收了折扇肩上随意点了几点,“不战,是为朋友,至于捣乱么,则是为叶家不受牵连。左右朱承钺要办到的事,已都办妥。只是对不住与阿璋,日后两个莫要怨才是。”

揉一揉酸胀的鼻子,道:“虽不晓得朱承钺硬要调虎离山将狐狸引出均州是为何事,但狐狸总归会有他的计较,不必介怀。”

叶九回首望一眼远山,唇边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女,计谋讲的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后去了均州,要懂得明哲保身。阿璋的那条路,注定是血雨腥风,要是受不起,就趁早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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