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觉到攥着我手腕的五指缓缓收紧,血流不通指尖充血,亦如被酒精侵蚀的大脑。程赫威不是单纯地在帮我,也不是盲目地与路启远斗气,他在争取,为那一抹模糊的希望。
“她要的若是你,就不会让你接我电话。”一语道破,路启远终于又恢复镇定,冷峻得如同一座雕像。
程赫威吟吟笑起来,“也罢,反正都已得到过,留作回味也不错。”
“你说什么?”路启远猛地松开我,攥住老程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道。后者本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但脸颊瞬间绽开青紫,不及抹去嘴角的淤血又被反擒在地。
“启远,你住手!我们没有……”我又拉又扯,可显然没用。
“给我那边站好!待会儿再算你的帐。”
他已将程赫威的额头磕出血,慌乱中我下意识朝他前心打去,几拳不偏不倚。路启远跌坐在一旁,捂住胸口瞪着我,眉眼间的愤怒几乎欲把我撕碎。
作者有话要说: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第九十七章
“对,对不起,启远。”我有些迟疑地凑上前去扶他,指尖相互接触的刹那感觉他的冰凉瞬间凝注了我的血流。再看那苍白的俊颜,我似乎真的弄疼他了,或者说,他确实伤得不轻。
结果他的笑声更冷,“对不起?你路大小姐何时学会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了?看来被这个男人调教得不错啊。”
才意识到自己竟说出了那三个字,是有印象以来的第一次。可对于他,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更多一些,而他的极尽嘲讽也无非是暴露了内心的在乎。想猜透别人的心思不容易,看清自己想要的也不容易,如今既然将两者都做到了,我又何必继续藏在伪装的自尊之后。路启远要的不过是他路大少爷的面子,我乖乖地主动以及形式化的解释。
“希望你相信我,程赫威只是……只是我利用来气你的。”不敢去看赫威脸上的表情,有些艰难地把路启远从地上拽起来,不均匀的气息在发顶上拂过。
“很难受么?”我仰着脑袋望见他没有血色的双唇,黑眸却依旧汇神。
“知道难受才来气我的不是么?你明清楚伊妙、黎晴她们在我心里的位置根本……”我踮起脚尖封住他的嘴,原来那紧闭的薄唇竟也会颤抖。但转而便被他死死拥在怀里,唇舌的纠缠充满了肆意的**。
“启远……”喘息间我叫住他。
他缓缓停下,双手捧起我的脸,“如果不是想说爱我,就什么都不要说。”
“可……可赫威他……”回身望去,程赫威依旧靠坐在墙角,脸上的血迹差不多干透,侧脸因牙齿的紧紧啮合突出棱角,一双棕眸失去了往日的光亮。路启远此时已经蹲在他身边,“谢谢。”低沉的嗓音幽幽而出。
程赫威挑起一抹不屑还略带嘲讽的笑容,“这个虚伪的词是你们路家的家训么?无非是要以胜利者的姿态示人。收回,我不想也不必接受。”
路启远脸上反倒愈渐灿烂,忽然将赫威背了起来,可后者的意外和不配合险些使他掉下去。我赶忙伸手去扶,路启远的话更急,“少兮别动,他右手小臂骨折了……你小子真能硬挺着,吭都不吭一声。现在送你去医院打石膏,劝你最好别跟自己过不去。”
“你放我下来!我腿又不瘸,况且何必在少兮面前惺惺作态。”三两下,程赫威便挣脱束缚。
和谐的画面瞬间被打破,启远也有少许不耐烦,“随你。少兮,我们走。”但见我步子迟缓,仍不住回看,路启远突然停住,而我恰好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算了,你留下来照顾吧。带他去咱们家的老医院,那里的骨科比较好。我答应要陪爸去跟一个重要日本客商谈生意,现在已经迟了,或许赶上晚宴尾声还能将功抵过。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听他很认真地讲完,就连最后一枚额角的吻也是用心的。这样的态度使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目送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你也可以走了。”身后一道冷声打来。
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自己追求的女人得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亲热,而现在又要来面对被对手折磨的狼狈样。如若不是因为我,他程大少爷何时能如此难看?可若不是因为他,我又怎能活到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谈爱?
“因为生意上的威胁,所以你一直没联系我对不对?如果不是今天偶遇,你永远都不会再来找我了是么?”
“对,何必呢。但并不是路启远的原因,相反,自他从英国回来后,竟有意无意与我谈合作。我只是不想放纵自己看见你时的情不自禁,也不想让你一直怀着愧疚面对我。你知道,你不欠我什么,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他眉头紧蹙,不知是心痛还是胳膊痛。
“好。”我长长舒出一口气,“那你现在能随我去医院了吗?你可以把我当成合作伙伴的秘书,这属于合作福利。”
“福利?”他失笑,但站起身跟在我后边走,“把合作人打致重伤也算是福利?”
“那您大可请人起草索赔方案,如若合理,敝公司愿意接受求偿。”在给程赫威一个完美的笑容之后,我们再无交谈。开车送他去医院,接受检查、治疗,以及又把他送回酒店,直至第二天清晨,彼此之间无非就是“好”、“谢谢”之类的词语。可不知为何,反倒感觉无比轻松,或许他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大瓶颈之一!!!
☆、第九十八章
微微睁开眼睛,落地窗被太阳映射得明亮如同天堂之门,逆光中有一个人影。他缓缓走近,声音轻扬,“睡得好吗?小秘书。”
“为什么把我扔在沙发上?”我坐起身揉揉眼睛环视四周,“这是哪儿?你……程赫威?”
他仍站在我面前,略带笑意,“一夜的梦话都是路启远,怎么,看见我很失落么?”
“不是……还以为自己在家里,酒劲未醒。”我不再看他。
“我上午要召开一个董事会。”他整理好领带,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只是除了俊颜,那只打着石膏的手臂也十分打眼。
“那好,就不打扰了。”我没多说什么,礼貌地和他道别。谁知他稍稍侧身开门便挡住我,正巧撞上受伤的那只手臂,“你……没事吧?”我被吓出一身冷汗。
“没事。”语气有些冷,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所以不再言语。
“顾老师能够如此信任真是敝酒店的万分荣幸,感谢您莅临指导。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嘱托的。”年轻人一番寒暄。
中年女子微笑,“张总太客气了,之所以把这个项目交给你是因为你们的实力有目共睹。另外,我们也得给新人一些展现的机会不是么。”
“少兮,你妈和老张。”刚出贵宾梯,我顺着程赫威下巴点的方向看去。但彼此都没有多虑什么,直直闯入他们的视线。
“赫威?”张总先看见我们,接着我母亲也转过身来。虽然都认识,张总本算介绍一下程赫威,但见不悦之色迅速爬上我母亲的眉眼间,他只随便编了个理由匆匆道别。
“路少兮,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通常只要喊我全名,说明她已经气到极点。
程赫威抢在我前面说话,“阿姨,您可能是误会了。这里吵闹,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您听我们慢慢解释可好?”
最后还是回到了昨晚住的房间,幸好还没有服务人员来整理。程赫威麻利地单手泡好一杯茶奉上,“阿姨,是这样的:昨晚我喝醉摔伤手臂,恰巧被少兮发现。于是她先把我送去医院,接着就来到这里。由于时间太晚,我便让她留宿。您看,她睡在沙发上的毯子还没有叠,我们并不像您所想象的那样。”
我妈依旧一脸沉色,似听了又似根本没听见老程刚才的解释,怒气丝毫未减,扯着我的衣服向门口走,“回家,以后打着跟同学出去玩的幌子一律不批,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住在家里。”
“妈……“我努力挣脱,”您这是干什么?不是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我们又没……”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话音与清脆的巴掌声同时落下,脸上火辣辣的随即被眼泪平息,可心头的伤痛却开始愈演愈浓。
“阿姨,您别……”程赫威也是一怔,上前扶住我,或许他也读不懂我母亲为什么如此生气。
“你放开她。你,跟我回家。”
老程立刻松手,而我却又毫不犹豫地挎上他的手臂,“我就不回去,我就爱上程赫威了,怎样!我们昨天就睡在这里了,怎样!”我被愤懑冲昏了头,忘记母亲还有病在身,即使赫威在耳旁一直小声叫我,也没能拉回我的理智。
她也没有料到我会失控,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但转而与程赫威说话,“你们最好没做什么事情,今后不许见面,离我家少兮远些。”
老程眉心稍紧,“阿姨,暂且不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就算有什么,您就真的不能接受吗?我知道,生意上咱们两家一直是对头,可您就因为这样反对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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