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的天空为何没有鱼肚白?明明已经挨过了那最冷最黑暗的时刻。从未这么认真地翘首以待企望朝阳,而它却貌似有意藏起来,天亮了,可眼前依旧混沌。长长舒出一口惆怅,在凉台冻了一夜的我几乎连吐出的白雾都完全冷透,自己知道,那是只有心死时才能达到的一种悲戚。
心若死了才不会痛,那我应该是还没有死得彻底。双指紧紧捏着一小粒东西,精致的,玄妙的,但它不是钻石,可有谁会想到它是一枚微型qie听器,我又怎能相信它就嵌在程赫威送我的腕表内。路启远警告得没错,我确实应当离他远一些了,当我有了利用价值,当我和他的关系不再如故单纯。
作者有话要说:懒人注定当不了快手啊!!
瓶颈神马的都是借口!!借口!!...我是没救了...哎...
☆、第六十四章
望着辽阔的星空和苍茫的大海,心中不禁就会荡漾起一种虚无,它泛滥得无边无际,天遮不住,海容不下,唯有自己这副渺小的躯体默默承受着,煎熬着。
没想到,这里的夜风吹到脸上竟有和煦的暖意,身下的沙子也残存着被炙烤一天的热度。真想让它在暖一些,再热一点,要么把我千疮百孔的心脏填满,要么就狠狠将它融化。
已经死过一次,现在仔细想来,觉得死亡远没有活生生的绝望更让人恐惧。那感觉就犹如深陷沼泽,越下沉,越恐惧;越挣扎,越沦丧。以前,我孤傲不可一世地只相信自己,现在,却不得不开始跪于天意。从降生起就被怨恨,满身牵绊的生命,一路走来,没有祝福,没有眷顾,只有无休止的折磨和蔓延至血脉的痛苦。
复仇、欺骗、背叛……其实,他们对我很好的,我可以假装他们对我很好很好的,想来有些后悔,要是那样傻下去的话,也许可以活得轻松些。接受他虚伪的爱,即使他从没说过爱我,但没有心跳的怀抱也能提供一丝温暖;原谅她的谎言,即使它善意得仍让我滴血,可那双手、那云卷云舒的笑脸亦是伤后的慰藉;听话走进他窃听的妙局,即使被算计、输掉家产,却赢得了从小到大一直渴望的哥哥般的宠溺。
真的好压抑,我以为心脏猛烈骤缩的痛苦只有酩酊大醉后才会出现,也以为在灰色无望中摩擦燃起的虚假光明只有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才能产生。我真的无药可救了么,为何现在这么轻而易举就坠入悲观,那似乎已经空洞的胸口还是痛,痛得频繁,最后恶化到无时无刻的折磨。或许既然有勇气跳崖,就不应该害怕失重,任自己无限坠入,抱着复仇、欺骗、背叛摔得粉身碎骨。
“美女,好好的怎么哭了?”他赶忙朝我身边挪了挪,一脸心疼。
“嗯?”我发现在他面前我总能毫无顾忌地走神。
他无奈浅笑,轻轻帮我擦去眼泪,“凉不凉?”帅气的脸蛋慢慢晕开温柔,澈亮的眸子如同星光般璀璨。
我也绽开笑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却猛地扎进他怀里,坚实而有热度。不知为何,相处了一年,他还是有所犹豫,牵手、拥抱总要我优先,然后他才积极回应,不过我们做的也仅此而已。他对我小心翼翼、呵护至极,甚至有时连我的眼泪都要将它完好保存。
“你的心跳好快。”俯在他身前,我静静享受着这悦耳的声音,没错,真切的,强而有力的,就感受在掌下让人踏实。
他的臂弯收得更近一些,下巴抵在我头顶轻声说:“是呀,被大美女这么赤luoluo地看着,它可羞涩了。”
“流氓,就会贫嘴,每次都惹我不高兴。”我悄悄将脸上的泪痕完全擦干,翻过身来躺在他的怀里,呈给他一张再漂亮不过的笑脸。是的,他就是生长在泥沼岸边的稻草,和他在一起时,可以体会到他带给我的全身心的放松和快乐。
他一手搂着我,一只手挑起食指缓缓勾勒着我脸颊的弧线,“我哪里敢惹您生气呀,还有,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流氓了……”
他话音未落我便捂着嘴失声大笑,记得当初这样称他是因为他总是叫我美女,并且我也挺爱看他窘起来俊得可爱的样子。第一次我们大摇大摆地手拉手走在校园里,众人的目光大多为吃惊,他一副傲骄的模样,“牵着你的感觉真好,美女。”最后两个字故意抬高声调、拖长声音。
又是被好一阵偷瞟,我涨起脸恹恹回道:“被你牵着的感觉可真坏,流氓!”同样加重了关键字,这回大家可是像看怪物一样纷纷张望过来。笑得最灿烂的当然是我,自那以后他便被我扣上了这个称呼。
越来越多的接触后慢慢发现,他果真是那种所谓大神级的人物:老师喜爱、同学拥戴,不用看书就奖学金大把捞,随便溜达便被美女扎堆儿绕,最后还会特深沉地甩一句:在乎这些?有什么好?不过对我,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放肆地把我说到脸红,却规矩得从不动手动脚。但为总爱惹事生非的我打架出头倒是从来没有犹豫过,其实我的拳脚跟他也不差几分,只是躲在他身后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
自以为我路少兮不会再相信、眷恋这样琐碎的幸福,很怕它太脆弱,更怕有梦醒的一天。可现实中一旦逮住它,哪怕是个尾巴,好像都可以为之狂热得不顾一切。开始时告诫过自己,可以抓着稻草喘息片刻,但要及时松手,不能也将它的生命毁坏。然而我现在似乎已经不由得理智支配,这甜蜜的漩涡仿佛比深渊更具有致命的诱惑力,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陪我一起沦陷。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少兮和关羽谈恋爱了= =
哦不,她不爱,嗯。
☆、第六十五章
抱着我坐在这辽阔的天地之间,我们的快乐是何等微不足道,但在彼此心里,这种快乐却编织着我们自己的世界。
“流氓……流氓……流氓……”我在他怀里魔咒似的胡乱念唱着,他浅浅蹙眉后又浮上一丝坏笑,双手抵在我的肋下。
他小心翼翼不断进攻,挠得我痒痒极了,我几乎笑出了眼泪,“好痒啊……快,快住手。”
他果真猛地停住,俯下脸来和我对视,微凝双眸,“还叫不叫我流氓了?”
我扁扁嘴,一副挨欺负受委屈的模样,他则怜惜地拭去我眼角欢快的泪花。我示意地勾勾手指,他附耳倾听,温热的气息只送出去两个字,“流氓……”我咯咯笑起来,源自于他剧烈的动作,源自于心底深处迸发的快乐。
“别……别,太痒了……”我笑得喘不过气,身上的人似乎乐此不疲,嘴角扯上白皙的面庞,笑容纯净而迷人,双手扶在我腰间威胁性地问:“我是流氓么?”
我抿着下唇用力摇头,却被他发现了藏于眼底的一抹坏意,他直直盯着我,生怕我这无遮拦的小嘴里再吐出什么让他大跌眼镜的称呼。我索性把坏笑展匀,揉乱了他帅气的短发,字字铿锵故意气他,“小,弟,弟。”
倏然从沙地上被他抱起,这样结实的臂弯向我宣告着它的主人已是成熟的男人,而荡漾在我耳边的嗓音却愉悦得还像个孩子,“美女,喜欢天上的星星吗?”
我点头,并充满好奇,他向来不喜欢我这样叫他,怎么这次倒有意岔开话题?
“喜欢就好。”他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梢,单侧的酒窝如诱人的陷阱一样使我心甘情愿地无限下沉。
还未回神,便被他忽地抛向天空,随着身体腾云而上,繁密的碎星仿佛真的触手可及,又好像我就是掺杂在它们其中的一颗,但很快一切随着自由落体渐渐远离视线,我又稳稳地落回他的怀抱,温暖的,有心跳的。实在不敢相信,刚才我真的飞起来了。对,一定是在飞,星芒的味道、流光仍在我身上缭绕着璀璨,那一刻我真正属于天空。原来飞不一定是沦丧,也是可以向上,上到天堂,不禁自嘲曾经是那么渴望过坠入深渊的飞翔。
连续被他抛了几次,我贪恋得都不舍闭上眼睛,努力张开怀抱,想汲取更多的光芒。乘着海风,从来没体会过如此美妙的时刻,这一瞬,那些扭曲的痛苦已然微不足道了。
“这样不害怕么?”他再一次接住我,似乎有些挫败感。
“小弟弟,我还要。”忘返于玄幻天际,我兴奋地合不拢嘴,他却眸光一沉,生气的时候真是可爱。
“别,别……我要的不是这个!”他又将我置在沙滩上,我痒得直打滚,“别闹了,我求饶还不行么……哎呀,痒,再也不叫你这个了。”在他面前我从不吝惜示弱,即使仍旧学不会道歉。我有自尊,但不会展示给他虚伪的坚持,我性子还是冷,可小女生情怀的撒娇耍赖亦是本能。如果对他我还要戴上面具,我想我不如尽早放手。
“乖乖的,应该管我叫什么?”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
“关羽。”
不悦。
“二爷。”
不满。
我知道他爱听什么,可是直到绯红爬上脸颊,我还是憋着叫不出口。他的手却不顾忌这么多,又放肆伸过来,我笑得实在肚子疼,捂住脸含糊不清地哼着,“爷,别闹了……爷,我腮帮子都酸了……爷,您心疼心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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