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唯舒不展眉间烦躁,细雨淋漓独浇不熄心中愁闷,放眼一片青烟色,深嗅半抹泥土香。无言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我倦得有些没神采,都不知何时程赫威站在了我身后,“真倔,当着我面哭不出来了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他温暖的手掌揉着我的发顶,背靠栏杆,峻峭的侧脸沾染了春意柔和不少,似路启远却还差几分。
“这是雨水好不好!”我用力一把抹去痕迹,鼻子却仍酸酸的。
“好好好,是雨水,是雨水,那来这避雨吧。”他浅笑,拍着自己的肩膀。自从那晚被他从楼顶救下来,只要有什么痛苦,我都愿意靠在他肩头默默释放。但是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可靠,遂把头扭向一侧。
他轻声叹息,棕黑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氤氲,“小少兮,别再折磨自己了,你不爱关羽,还是想着路启远不是么?”
“程赫威,我的事情你别乱猜!”被看穿的结果就是气愤,我知道又没将自己隐藏好,眼底的盎然春se顿时全如这天空般灰暗。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的时候真的想去屎啊 有木有!!
打打打...两败俱伤才好,我有病!我变态!= =
☆、第六十八章
“对不起,少兮。”他忽然抱住我,双臂环得很紧,仿佛要努力留住什么。
侧脸贴在他的胸前,我下意识感受着心跳的律动,依旧是那样平稳有力,老程这是真实的你么?
Kenzo的毛衫柔软有质地,搭配上一种他特别爱用的清香,感触简直完美。我慢慢闭上眼睛,心也逐渐淡然,如此的安宁,仿佛哥哥的感觉。
“路启远一直在英国……”他缓缓开口,“被某些难缠的事情牵绊了,跟伊妙有关。”
“住嘴,我不想听。”仍趴在他胸口,我冷冷回道。路启远离开已经有一年多了,没回过家,也从未与我联系过。能猜到他去英国处理那些超出掌握的事,其他不敢兴趣。只是想让他活着,好好活着,别再回来。
老程的呼吸很有韵律,起伏的胸膛摩挲着我的脸颊,“小少兮,你的心里还有位置吗?”
“当然有,不然怎么对付你。”我不耐烦地推开他,“老程,你再这么无聊下去就请离开我家。”
自己又撑在栏杆旁,却发现脖子上多了什么东西。
白金的链子上坠着一个简约不失别致的心形饰件,中心镂空钻石镶边,如吸取了日月之精华,灰蒙蒙的一片春意中唯它闪耀。可我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每一束剔透的光芒对我来说都无比耀眼刺心,不知哪一颗又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见我久久蹙眉打量不止,他忽然吟吟笑起来,“怎么,小少兮妹妹不喜欢?”
我抬眼看向他,不知内心的戒备会不会使自己的目光变得锋利,但看他的棕眸似乎渐渐黯淡。我可不为此怀有什么歉意,谁叫他先来利用我。
虽然不知道路启远是如何发现程赫威送我的手表里有窃听器,好在及时丢掉,不过仍使路氏损失不小。爸爸打算在公司继续养下的那两条大蛀虫被他父亲收买过去,导致技术流失,部分客户解约,市场大幅度缩减。
事后我没去找他质问,他就此事对我也只字未提,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然而面对彼此的心态都应有所不同了吧,至少我不再那么信任他。
“不说句生日快乐么?”我摘下它挂在食指上把玩,链子被甩得画出完美的圆圈,我却丝毫不在乎,哪怕下一秒它因我会失手飞到楼下去。
他看着我并没有阻止,俊颜只扯上浅浅的笑,无奈地笑。分不清是他还是我,这一刻的空气竟被浸染出幽幽哀伤。
忍不了心口的绞痛,我终于停下来,却还是一腔轻蔑,“窃听器装在哪儿了?还是有更高级的机关?”我仔细琢磨着项链,一是故意气他,二是真的要找出异常,因为不想再让自己的怨对这个如哥哥般的人深入半分。
“少兮,真的没有……”欲言又止,他应该也知道破镜难圆,薄唇微抿,眼底弥散着望不穿的怅然。
“老程,你猜我信么?出差大半年赶回来第一件事就跑来找我,只是为了补送一份过期两个月的生日礼物?”
“如果我说我是想小少兮妹妹了呢?”话未落地他自己都不置可否地耸肩一笑,仿佛自嘲这句话对于我的力度。可捕捉到他目光中的一丝神伤,我却偏偏信了。我将项链塞回到他手里,而他并不意外,默默攥在掌心凝视远方。
“帮我戴好,刚才太紧了。”我盯着他已泛白的指甲和指节,扬起微笑。
“什么?”蓦然回神,他有些不解,我示意地朝他低垂的手努努嘴。
他原本要将手臂绕过我的颈部,但我还是转身背对着他,放眼漫天的阴云,都会觉得比起他欣喜下隐藏着伤痛的注视不会让我感到压抑。赫威哥哥,你若如此在乎当初为什么要利用我,是你爸爸的意思对不对,但是你为何不向我作任何解释?纵然现实有力语言苍白,可若从你口中得到答案,我也宁愿相信它白得单纯。
“少兮,我是不是变化很大?”
“还好……”和风一般幽沉的声音使我舍不得将它冰封。
“老程,那……我是不是变化也很大?”
“是。”他的肯定程度超出我的预料,心里略沉而很快恢复平静,彼此都在变,珍惜过去却回不到从前。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我们纯粹的友谊似乎走不到天长地久。春雷闷闷作响,不知潜藏在那灰暗天幕背后的是蓄势待发的万丈阳光还是又一阵更急更密的连绵阴雨。
作者有话要说:跳到春天的戏了,不容易啊!!T^T ...
可是..很短暂....就喜欢冬天,本没办法啦~
☆、第六十九章
“怎么还没戒掉,答应过我的不算数么?”见他很不悦地瞪着我才意识到自己正燃起一根香烟,其实已经很久没抽了,眼睛被熏得微微发涩,直到深深吸入一口整个人才全身心放松下来。
“没听见是不是!”他从我嘴里夺过烟,一脸威严真像个家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强烈抗争,但身高限制我根本触碰不到他上扬的手指。
“我是男人,而且工作需要。”说着,两指灵巧地将烟头弹出。我下意识跟着香烟飞出的轨迹伸手去抓,但还是慢了半拍,身体倾在齐腰的栏杆上脚下却忽地一滑。好在程赫威手疾眼快顺势拽住我的衣服,我才没有从露台上摔下去。靠在他身上我感觉自己仍在颤抖,死死揪着他的胳膊才能支持住发软的双腿。刚才失重的瞬间,我才真切意识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义无反顾。
“闹起来没轻没重,不要命了了你!”惊魂未定程赫威便对我一声训斥,脸色貌似比我还难看几分。原以为会对我稍加安慰的,谁料他吼得这么凶。
“又不是从你家公司楼顶上掉下去的,程大少爷慌什么?”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特别不喜欢这么强势的哥哥。
棕黑色的明眸一沉,他忽然打横抱起我,“小嘴就会蛮不讲理,给你丢下去就老实了。”
忽然落到他的怀里,眼中映入他的画面,这个角度,陡峻的侧脸,俏挺的鼻峰,恍惚间他好似路启远。可我心里明白,若真是路启远,下一秒我就会成为十八楼下的粉身碎骨。
“就不讲理,就不要命,你管得着么!”一向跟他胡搅蛮缠惯了,做错事倒觉着自己心里冒着委屈。
我挣扎逃脱,又小心翼翼靠近栏杆,故意威胁他。可他不但没有担心反而转怒,气冲冲地扯过我狠狠揍在后背上,胳膊外侧的瘀伤被他攥得生疼。千思万绪涌上心头,顿时一阵酸涩哽在喉咙,我努力忍了两秒还是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少……少兮……”他立刻停下,如两年前第一次打我时那样手足无措,“很疼?”
不疼,很暖,只是心脏被揪得难受。有时,如此的责备比娇纵还要让人幸福,有人呵护、有人照管、有人担心,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因为我的点滴或喜或怒。可对这样好的赫威哥哥,爸爸为什么偏要跟他们家过不去,而我只能哭得无力,哭得绝望。
“就会拿哭吓唬我,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听见没有?”虽然板着一脸严肃,可声音却轻柔下来。
我逐渐无声而泣不止,不知何时从云缝间钻出的一缕和煦照耀在脸上,明晃晃的,我只好微垂着头。
“好了好了,都二十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宽大的手掌托起我的脸庞,唇角染上浅浅的微笑,雨后的阳光润泽着他的明眸,十分温暖。
“老程,我不干了……”话到音止,我讪讪观察着他的反应。他则微蹙眉头,别有深意地弯起嘴角。
“你不问我干什么了吗?”我猜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在诈我。
“唔……”他撇撇嘴,眯起眼睛笑得醉人,“小少兮是觉得薪水不够高还是职位不够高呀?”
“你……”
他张开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堂堂路大小姐到鄙公司就职,在下怎么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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