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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陆松节抬眸看了眼远处,忽地道:“不如,我和杨姑娘一同去吧?左右我也没有什么事。”
  他想保护白婉,便不能让大家的视线集中在白婉身上。或许,杨思盈是个不错的靶子。杨思盈不会拒绝他的,谁让她喜欢他呢。
  *
  不远处二楼茶舍,白婉默然看着他们,手里一盏茶转了两圈,还没下肚。
  萧素馨约白婉喝茶,自己却姗姗来迟。本来白婉身子乏累,已不想来,但不来,也看不到这副景象。她的心又难以遏制地闷堵,忽然便从幻梦中苏醒,忘了陆松节先前说过的,要做杨氏女婿。
  杨修死了,杨思盈在孝期,所以他们才没继续谈婚论嫁吧?陆松节现在对她好,怀的究竟是什么感情?
  白婉只能揣测,他对她怀有的,大抵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当成萧于鹄替身,以及,因陷害白氏致使她无家可归的,些许的愧疚。
  至于他别的解释,在他和杨思盈成双成对远去的背影里,白婉再不能信更多了。她怎么可以天真地打算放弃离开盛京,留在陆松节身边?他曾经为了张幺妹,是如何伤害她的?若这次不跟柳相南下,她定会像上次没有和萧于鹄离开一样懊悔。
  到时候再想走,她便孤掌难鸣,被陆松节持续欺侮圈禁,郁郁不得志。
  她想了又想,终是难以咽下那口气,想要喝茶,茶已凉得透彻。
  萧素馨从驷马马车上下来,周身金玉叮当,瑰姿艳逸。远远看见白婉,入了茶舍,拾起裙裾碎步上楼。
  她离了教坊司后,便不需要再辗转献舞,可人却没有因此变得活泼,反倒满怀愁绪。
  白婉暂且不去想陆松节和离开的事,打趣问她:“怎么现在才来?”
  “原是早就出发了,不承想半路被人耽搁了下,实在对不住姐姐。”萧素馨难为情道。说着,她又悄悄把腕上的金镯子摘下,拢进袖口。
  她本就生得妖冶,并不喜欢穿金带银,招摇过市,惹人注意。可近来,黄玠总是送她,不是送穿的戴的,就是送吃的喝的。只要萧素馨不表现出十二分的抗拒,他就“变本加厉”地送。
  “大家都叫他老祖宗,说他是祸乱朝纲的坏坯子,怎么对我就这么好?姐姐,他看上我什么了?他权势滔天,我身上哪有他可图的东西?”
  白婉哭笑不得。她又怎么知道黄玠的心思,虽然她对阉人也没好感。且她两条胳膊那日被两个小黄门攥得青紫,现在都没彻底消肿。
  “那样的人物,能避则避吧。”白婉抿了口茶,好心劝道,“哪有人天生富贵,那些金子银子,还不知他是从哪捞的。你莫要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坏了。”


第43章 追她
  萧素馨敛了敛眸, 抿口茶,才讪讪笑:“姐姐,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在教坊司献舞, 多少纨绔公子一掷千金, 我都不带正眼瞧看,几块金啊银啊, 就能买我的心?”
  她怕的,是黄玠刻意讨好,别有所图。
  她问过黄玠,他倒温声说过, 他对她一见钟情。可他说的初见情景, 她没有什么印象。
  萧素馨父亲官拜都督佥事,是五军大都督霍霄的得力副手。前太子,即文宗赵恒满月酒,她也随阿娘赴过宴。席间, 萧素馨得了些王妃上官氏的赏赐,其中有她不大喜欢的生鱼肉, 说是异国朝贡之物,无需烹饪即可食用。
  生食肉非异国之俗,但这肉的颜色倒是吸引人。
  橙黄的鱼肉放在冰块上, 冒着丝丝寒气。萧素馨和几个贵女打趣儿,也不知为的什么玩笑,她把那鱼肉给了个小黄门吃。
  现在想想, 那个小黄门应该就是黄玠。
  彼时他在东宫做太子伴读, 身不由己, 忙前忙后都为赵恒一人。那日酷暑难耐, 他好容易得了歇息的功夫, 躲在庭院角落里纳凉,宽大的袖口都擦湿了,还是汗如雨落。
  萧素馨忽然来给他送吃的,说他可怜见。
  她似乎还要给他递帕子拭汗,最后又因着些顾忌作罢。她还千叮万嘱,让他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免得王妃问责。
  她那时年纪尚小,胆子比现在大,多出格的事儿都做得。可怜的是,她不过不经意地施舍,他却像在凛冬握住一缕幽火,记挂至今。
  萧素馨复又细想,才恍然大悟,那鱼肉原是高丽使臣进献之物。黄玠幼年家贫,被人无辜阉了,人不人鬼不鬼送进宫,因生得美貌,什么地狱修罗没见过,但没有人记得他生在何地,也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跨过那条浩瀚的江,回到故国。
  那实在是个美丽的误会,以至于萧素馨现在想到缘由,忽地不忍戳穿。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令她对黄玠怀了些恻隐之心。
  她并不知,如黄玠这样的阉人,也会有常人的喜怒哀乐。
  萧素馨指尖拢进袖口,又摩挲起黄玠送她的金镯子。寻常人家女儿出嫁才戴得起的稀罕物,他像送萝卜青菜,一点也不拘着。白婉这番话,倒让她忧虑起镯子的来历。
  “其实,他虽美仪容,但论实际年纪,可以做我的叔叔,姐姐,你以后再别拿他的事取笑我。我会尽量避免和他来往的。”
  白婉品着茶,淡笑:“我多余提醒你。”
  白婉心底攒着事,觉得不妨趁见萧素馨的功夫,和萧素馨说清楚。她准备乘柳相的东风南下,可能以后不能再和萧素馨见面了。
  “素馨,这件事我只和你说,免你到时候想我,怪我是闷葫芦,没跟你透露过只言片语。”
  “你要走?”萧素馨惊讶。
  “嗯。盛京虽大,但我的家人都在南边,我不想呆下去了。”当然,白婉没有说的是,他们大抵不必再继续受流放之苦。
  “陆大人怎么办?”萧素馨脱口而出。
  白婉默然,半晌,忍不住用手轻掩着两颊,遮住自己的眉眼。她心底想自嘲地笑,又想叹息,很多复杂的情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想说,她还是不甚了解陆松节,但他的所作所为伤她过分,让她无法全然信他。即便她偶尔,不能在遇到他的时候,如想象中那般镇定自若,乃至于心旌摇动,可她仍然觉得,离开他是个好的决定。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正因为曾经那样亲密,所以分开会缠绵难舍,又彼此怨恨。
  “素馨,你忘了,我已经与他和离了。”白婉最终道。
  “和离书在哪儿?官府衙门核准了吗?陆氏族长同意了?”萧素馨忍不住问。
  萧素馨没想到白婉会突然说要离开,她还不知道,她所穿的新衣,所用的脂粉,乃至所居的屋舍,都是陆松节的手笔吧?萧素馨至今仍记得,陆松节当初对她说的肺腑之言。
  她并不喜多管闲事,只是如陆松节这样光风霁月的郎君,为了革新之业孑然一身,有朝一日不幸被问罪,能倚靠谁?若他以后锒铛入狱,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未免太可怜。
  陆松节曾对她说过,他对白婉情深意重。
  白婉不知道,可她知道的。
  萧素馨突然激动的追问,把白婉问住了。她大概不知,那天陆松节一恼,把放妻书撕得粉碎。但那不是白婉忍受陆松节又和杨思盈入对出双的理由,也不是她忍受他因不甘心,暴虐待她的理由。何况,他时至今日也没有把她正大光明地接回官邸,而是养在外宅,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好似见不得人。
  她见不得人,还是他觉得他们在一起见不得人?她是正妻,还是他未来的外室?
  白婉更不能想象,再这样下去,她的肚子会不会不受控制,一天天大起来。陆松节做得很绝,断了她的活血药后,她几乎找不到罅隙避免他在她身体里留下什么。日复一日,不知疲倦,总有那么一次,她会中招的。
  “素馨,不论如何,我要走了。你且珍重。”顿了顿,白婉又道,“若有一天,你哥哥回来,劳烦让他别记挂我——盛京好女偌多,他前程远大,非现在的我所能仰望。”
  她的语气太淡,垂着眼睫不看萧素馨,萧素馨便知道,她去意已决。
  萧素馨忍不住气恼:“姐姐,你太喜欢妄自菲薄。哥哥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的出身。再说了,陆大人……”
  萧素馨想了又想,还是没把话说下去。她只是觉得焦心,为白婉和陆松节的纠葛揪心。
  她决定做点什么,不再试图劝说白婉,而是试探问:“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我和师父一块走,不想惹人注目。”白婉并未透露过多的信息,因着渡口那边有兵部兵马司的人管理,到时候被陆松节知道,她就走不了了。
  萧素馨怕自己追问太多,目的明显,便不再问,只低头喝茶。
  可她已经得到最重要的讯息,白婉会和柳相一起走。柳相近来确实有南下的意愿,南京那边的教坊司敞开门欢迎他,想必他会带白婉去趟南京,随后才去江淮两地。白婉的父母也在那边,想必那就是她的终点。
  萧素馨能想到,只要告知陆松节,陆松节岂能猜不出?
  打定主意,挑个时间,她要瞒着白婉去找陆松节。
  彼时,陆松节才从紫宸殿出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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