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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规矩是这样的规矩,可有时候,赵恒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说的话,不如敬宗管用。
  尤其是陆松节,现在可谓一手遮天。即便如此,陆松节却还不满足,叫他把权势分给六部?六部现在都听谁的?倘若连颁令的权力都分出去,他什么也不剩了。
  陆松节忙拱手温声道:“皇上,臣绝没有僭越之意,容臣禀句肺腑之言,这天下之权看似在您手中,但那只是镜花水月罢了。从前,六部票拟需要经皇甫冲之手,才呈给先皇。许多东西在递给您之前,已经被压下去了。”
  “放肆!”赵恒禁不住打断他,“难道陆师保也如此吗?”
  “臣惶恐。”陆松节和徐太安即刻跪下。
  陆松节沉声道:“臣无私心,只是想让各部司其职,为皇上分忧,为朝廷效力。”
  “这件事以后再议,你们先起来吧。”赵恒尚显稚嫩的脸有了丝愠意。
  君权神授,自古皆然。他不同意,陆松节亦不能越过他。说到底,这只是陆松节想恢复旧制,让各部权势更平衡的理想想法,没想到赵恒近来锋芒日盛,开始和他唱反调。
  赵恒到底年纪小,想到自己对先生不敬,会被母妃上官氏责难,便又软了态度,叫黄玠给陆松节与徐太安看座。
  赵恒与他二人又议了些朝务,二人便行礼出了紫宸殿。
  赵恒却不安起来,无端地把黄玠叫到跟前:“黄玠,以后天下只知陆师保,不知朕可怎么办?”
  “小祖宗,您又发什么梦呢?”黄玠恭顺跪下,笑着给他揉腿。
  赵恒瘪瘪嘴。
  黄玠和悦道:“无论这天下如何,奴婢的心,总是向着小祖宗的。”
  “那黄玠,朕现在该怎么办?”
  黄玠想了会,垂首浅笑:“奴婢哪知什么家国大事,若小祖宗害怕,奴婢拼了性命,也要护您周全。只是有些事急不得,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您现在呐,最需要的是向着您的人。”
  “朕该找谁呢?”赵恒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黄玠阴柔道:“别的不说,眼下北边鞑子要退了,皇上,您看要不要给北边打仗的萧于鹄调回盛京,他原来可是大都督手底下的人,若能叫他分陆元辅的权,元辅就不敢对您有任何不敬了。”


第45章 训狗1
  赵恒年纪尚小, 身边亲近的除了上官氏,便是从小陪伴他的黄玠。上官氏自入干清宫,做一国太后后, 对他愈发冷淡。母亲的温和笑靥, 隔着重重规矩枷锁,叫人捉摸不透。
  龙椅之下, 还有虎视眈眈的权臣陆松节。
  尽管黄玠偶尔会提醒他注意规矩,可大部分时候,黄玠待他温柔和蔼,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存在。大靖朝历任帝王中, 便有如赵恒这般, 不得不主动寻求近宦帮助的皇帝。无他,大靖朝内廷宦官荣辱系于皇帝一人,能为赵恒在阵前挥刀者,黄玠而已。
  赵恒现在想把那把刺百官的刀, 递给黄玠。
  得了黄玠的调令,萧于鹄凯旋后, 星夜快马加程,折返盛京。
  *
  老槐长街巷子内的小宅外,驻着十名带刀护卫。陆松节并无私兵, 亦不愿长期借调京营卫军,是以花银子雇了些莽汉。
  原本就小的宅子,因他们的存在更压抑逼仄。
  白婉自被他送回此处, 便神思恹恹。陆松节给她熬了药膳, 撩起帘子, 绕到她床前, 温声哄道:“婉儿, 先吃些东西吧。回来这么久,你什么都不吃,这样下去,五脏庙怎么受得了?”
  碗才递过去,就被白婉打掉。滚热的汤水浇在陆松节的手腕和衣袍上,被热汤沾湿的袍摆贴着肌肤,越来越烫,烫得他皱眉。
  陆松节按捺不悦,撩袍坐在床边,好似看不到白婉眼底的嫌恶,“婉儿,你生我的气就罢了,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乌鸡汤最是滋补,我熬了许久才熬好,你赏个脸。”
  白婉睡得浑噩,并不觉得饿。强撑着身体坐起,略显干燥的发散落到腰际,打量了会陆松节。半晌,哂道:“陆松节,我师父呢?”
  从被他抓回来,白婉就和柳相分开了。她只想确定,陆松节有没有报复柳相。
  “婉儿,你把我想得太坏。”陆松节眸色稍暗,解释道,“他当夜已经上了南下的官船。你身边的人,只要你护着,我便不伤他们。”
  “那便谢谢元辅大人,希望元辅大人以后也践行此言。”白婉得了他的保证,翻个身,又合上眼。
  她和陆松节闹久了,知自己无法脱离他的手掌心,心绪不免压抑。脑海里,陆松节曾对她说的话反复浮现,扰得她睡不安枕。她既想逼自己安静下来,好好再看他一眼,可真的看到他,她又烦闷。
  这样下去,她迟早被他逼死。
  陆松节见她枯萎,终于没有再强迫她与他说点什么,差人进来把被打碎的碗和散落的鸡汤收拾干净。
  出了次间,他才发现方才被烫过的地方发红浮肿,隐隐作痛。身上的旧伤也被牵连。陆松节一时站不稳,掌心撑着门框,缓了会才定住神。
  他忽然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日渐沉闷,生了孩子,真的会回心转意?何况,他夜奔清风渡的事情,哪有这般容易圆。只不过他现在位高权重,没人能拿他怎么办。燕子掠过水面,总会留下痕迹。这些痕迹,或许会被有心人一点一点搜集起来,制成把利刃,刺进他躯体。
  陆松节不禁笑了下,觉得自己又开始杞人忧天。倘或真有那么一天,他算不算咎由自取?
  他才出院落门,巷子内突然传来马嘶,有人勒紧马缰,马蹄高扬,就停在陆松节脚边。夜风带起他的衣摆,逼得他后退两步。
  冷不防一把长剑直指他的咽喉,萧于鹄从马上跃下:“陆松节,你把婉儿藏在了哪里?”
  萧于鹄虽身在北地,但亦命人替他盯着陆松节动向。陆松节大闹清风渡之事,萧于鹄回盛京前便已得知。他揣度,陆松节捉拿犯人是假,抓白婉是真。
  如果白婉有心离开盛京,却被陆松节无辜圈禁,他不能忍受。
  剑锋停在陆松节咽前几寸,剑意削断了他几缕发,陆松节堪堪稳住身形,看到萧于鹄铠甲铮亮,满目怒意,不禁哂道。
  “想是吃足了北地的风沙,让你有力气拿剑威胁我。萧于鹄,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私闯民宅,剑指阁臣?你想为一时意气,把你在北地杀伐的军功折没了吗?”
  他口吻虽平,但话洇着深彻的寒意。
  萧于鹄眸色顿红,剑锋又近两分:“我只问你,婉儿在哪?”
  周围的护卫被惊动,纷纷围过来,对萧于鹄拔刀。
  此番阵仗,把不安枕的白婉也惊动了。
  她匆忙系上外衫,蹬了双鞋子出去。临到宅门,才把发绾上,仍有几缕碎发不得体地垂下。
  她被眼前之景骇住,只怕自己再晚半秒,萧于鹄已刺破陆松节咽喉。偏生他们谁也不让谁,萧于鹄逼近,陆松节亦攥紧了剑,拽向自己的喉管,斥道:“你尽管杀,看看婉儿更心疼谁。”
  剑锋划破他的手掌,淋漓的血流下,他却没有任何惧意。
  白婉不知,男人们争执起来是不带脑子的,譬如三岁就互相扯头发的小孩,不论个高低不罢休。从前扯头发,尚且不会惹出大事,现在却不同了。
  “萧指挥使。”白婉不禁唤了声。
  萧于鹄剑锋微颤,目光一时移到白婉身上。
  她似月华下一朵幽莲,花瓣将合未合,没有任何朝气。萧于鹄失声道:“婉儿。”
  即便只是寻常的招呼,落到陆松节耳里,也似眉目含情暗送秋波。他眸色一沉,竟是攥着剑往边上一带,流血的手径直前伸,抓住了萧于鹄的咽喉。
  “给我闭嘴。”陆松节齿关龃龉,恶声道,“婉儿也是你能叫的?”
  他不过一介书生,竟敢威胁自己。萧于鹄沉了脸色,反手攥紧陆松节的胳膊,要拧断他的骨头。
  白婉忍不住道:“萧于鹄!”
  这声终于震慑了萧于鹄,叫他止住废掉陆松节小臂的动作。
  白婉的心仍在狂跳:“你连日奔波辛苦……莫要再闹,先放开元辅大人。”乍听白婉这么说,萧于鹄是不忍松开的,可他最听白婉的话,默了会,才不甘地甩开陆松节。
  他们对对方用的都是死力,饶是陆松节比他清瘦,仍掐得他喉咙发痒。陆松节的胳膊也似被人废掉般,半晌动弹不得。
  劝住萧于鹄,白婉又劝陆松节:“元辅大人,若您还念我的好,求您高抬贵手吧,不要计较今夜之事。”
  她的低声下气,反让陆松节五脏如绞。是怕他治萧于鹄不敬之罪,连发也未梳齐整就出来了?她可知再晚几分,他也会横尸于地。
  “婉儿……”陆松节声音涩滞,却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陆松节背过身,叫那些护卫让开路。
  萧于鹄恼陆松节刻意支开他,强留白婉,意气用事,见白婉为难,这才挫败地退了出去。他冷静下来,便知自己留在此地,只会给白婉徒增烦扰,不得不翻身上马。
  他看着白婉,还想说点什么,但白婉刻意撇过视线。萧于鹄犹豫了会,愤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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