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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徐太安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松手。
  “姑奶奶!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好歹帮过你,就算你不感恩,也不至于报复吧!”
  萧素馨却呸了声:“狗官,谁让你碰我。”
  她推开徐太安,只觉肮脏至极。不承想收手时,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她这才发现,徐太安身上都是伤,殷红的颜色早浸透了他打补丁的素服,从前胸洇出,从手腕流下。
  萧素馨难掩惊诧。徐太安却是神色如常,咳了咳道:“萧姑娘,抱歉,我并不想冒犯你,但现在后头还有追兵,我没处躲藏,你发发慈悲,只把我捎到严氏酒楼,我就下车。”
  他也是无意间撞见的马车,不知道车主是萧素馨。
  萧素馨默了会,也不答应,却是错开了和徐太安的距离,窝在角落里不再说话。她不说话,便是默许了。
  萧素馨虽不喜和徐太安同乘一车,但她正好也去严氏酒楼,徐太安又受了重伤,她此刻赶人下车,未免不近人情。当然……她承认那天他的确在客观上救了她。
  徐太安见她如此,便识趣地缩到她对角,与她隔开距离。他想,这艳冠盛京的美人,美则美矣,就是脾气太坏。他身上数道刀口,大的口子还汩汩冒血,只得用手掌捂着,脸色逐渐苍白。
  萧素馨瞥了几次,总觉得下一秒他便要死了。萧素馨别过视线,并不想理睬,但徐太安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在旁,她没法完全忽视。
  半晌,她没好气地从身下的暗匣中取了金疮药,并着丝帕扔到徐太安身上,也不瞧他,只冷淡道:“拿去,别死在我车里。”
  熹微的光线漫过她的侧颜,眼神闪躲时睫羽如蝶翼翩跹,徐太安微微发怔,爽朗笑道:“那徐某就多谢姑娘美意了,您真是观音在世。”
  萧素馨听过许多男人赞美她,但头一次听别人夸她女观音。她也不说话,只闭上眼不再看他。
  外面人声渐沸,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萧素馨掀开眼帘,却见徐太安冒到自己跟前。徐太安转了转那瓶金疮药,笑容灿烂:“药效很好,我家贫如洗,这药先借两天用用,回头再还给姑娘。”
  “你……”萧素馨话没说完,他却已跃下马车。
  萧素馨撩起车帘子遥遥看去,头顶严氏酒楼的招牌光辉溢彩。白婉临窗而坐,一眼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第16章 前缘(捉虫)
  “姐姐。”
  酒楼外,萧素馨拉过白婉的手,低唤了声。白婉好似又比先前见时憔悴,如一张薄薄的纸,被风轻轻一吹,就飘到她面前。
  “我听说你病了,不曾好好吃药吗?”
  白婉掩唇轻咳两声,秀眉轻蹙道:“快别提吃药,最近吃药比吃饭勤快,闻着药味都想吐。且怎么吃都不见好,身子一日比一日沉坠,叫我烦恼得很。”
  她原还想,难得自己现在与陆松节相敬如宾,快快调理好,早点怀上孩子。可惜她不争气。
  萧素馨狐疑,问了给白婉看病的郎中是谁,白婉如实相告,又道:“若连盛京有名的女科圣手都拿我没办法,大抵我是不成了。”
  “晦气话不兴说。”萧素馨忙打断她,“前儿还跟我说要怀,到头来虚晃一枪。论看这方面的大夫,我比姐姐有门路。你该知道四姑娘胡同里都是些什么人,下边毛病多着呢。”
  勾栏里的糜烂春光,白婉有所耳闻,自是信她的话。但白婉不确定自己是否要背着陆松节,找些个术法诡吊的行脚大夫。架不住萧素馨的殷切推荐,她思量半晌才点点头:“那试试吧。”
  简短寒暄毕了,二人到街上买了两块香,往萧氏老宅旁边的祠庙去。
  萧素馨在盛京举目无亲,只得白婉一个故交。她本不想用私祭的借口找白婉,但提都提了,不能不履约。
  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
  “姐姐,那陆大人待你不好吧,怎的把个面若桃花的美人,养成伶仃的竹竿了?”
  萧素馨知道白婉已嫁人,不敢多提故旧,毕竟萧于鹄没了五年,再长情的人,都该淡忘了。何况白婉的夫君陆松节名动盛京,她萧家门庭寥落,蛛网蒙尘,即便萧于鹄人活着,也难破镜重圆。
  “他?”白婉想了想,道,“最近对我还不错的。”
  “最近?”萧素馨蹙眉,总觉得这话奇怪,“从前呢?”
  白婉被她追问,一时难堪。其实她不甚了解陆松节,总觉得他像六月的龙王,放晴还是下雨,全凭心情。好时,白婉能松快两天。歹时,白婉便郁郁寡欢。不论如何,她的心绪总被他吊着,大起大落。
  白婉默然无语,萧素馨便识趣不说了。
  眼见萧氏老宅的院墙渐入眼帘,白婉不禁生出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现在想什么都是奢望,心隐隐作痛。
  方才买东西时,她们还买了些萧于鹄喜爱的旧物。白婉难免想起他,想起他和陆松节相似的眉眼,却毫不相同的脾性。
  倘或陆松节是夜里璀璨的焰火,到哪都光彩夺目。萧于鹄则闷得像南山崖壁的松柏,初次见时,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白婉记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萧于鹄只喜欢和兵书武器打交道,她找他玩,他也不冷不热。但她及笄那年的乞巧节,萧于鹄突然送了她一把七弦琴。
  银花火树下,他素来冷俊的脸孔,鲜见的露出羞赧之色,甚至不太敢和她对视,目光闪烁,姿态忸怩。
  “此琴是我向老师傅习了半年,手雕而成,技艺粗劣,希望婉儿不要嫌弃。”
  他还说,此琴取名“思婉”,倘若白婉不喜欢,可以自己改名。
  他说得轻巧,白婉却能清楚地看到,他因过分的紧张,手心在琴身上留下汗印。制琴的百年桐木,亦是他不知寻觅多久才能得到的佳品。
  他能用十分心意待她,却蠢笨得只能表现出三分。
  再后来,他死了。白婉亲手挑断所有琴弦,将“思婉”埋在了白家二院的老槐树下。
  白婉想得眼眶发热,怕自己会在萧素馨面前失态,草草结束悼念,躲在一旁用帕子擦眼角。见萧素馨过来,她忙掩饰笑笑:“萧郎若知道我现在过得多风光,应该会后悔这么早去喝孟婆汤了。”
  “哥哥不会后悔的。他知你过得好,高兴还来不及。”
  并不是什么伤人肺腑的话,白婉却被人剜了一刀似的,差点疼得止住呼吸。
  是了,那个会为她开心而开心的人,已经不在了。
  白婉又与萧素馨去了趟萧氏老宅,见老宅侧门封条已揭,白婉一时奇怪。敲门问了主人家,才知这里早被人买下,整饬得焕然一新。
  物是人非,斯人已逝。
  白婉再没什么可说的,默默上了马车。里边突然又出来个妇人,问她们是不是原来家主的旧识,随即把封信交到她们手中。
  “年前从浙江寄来的,也不知是谁所寄,想是寄给原来家主的,你们且拿去吧。”
  萧素馨谢过,拆开,发现里面有七根蚕丝拧成的琴弦。
  思婉琴弦已断,这七根恰好再续前缘。白婉霎时捂住唇,跌靠向马车内壁,实在不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
  严宁棠没在酒楼等到白婉,自己先回了家。王氏却忧心忡忡,指使陆松节去找人。
  陆松节到酒楼时,没看见白婉,反倒看见了浑身浴血的徐太安,躺在二楼客房的梨木床上,哎哟乱叫。
  徐太安家里只有个六十岁的阿婆,脊背佝偻行动迟缓,实在无能照顾他。不过,就算国库收入日降,官员俸禄微薄,二品要员能穷得环堵萧然箪瓢屡空,请不起半个仆婢的,大抵只有徐太安一个。
  他完全没有麻烦别人就害臊的意思,把瓶不知从哪弄来的金疮药交给陆松节,叮嘱他下手仔细些,千万别浪费。一边享受陆松节的照顾,一边咒骂。
  “白同赫这厮下手忒狠,暗杀朝廷命官,他要死啊!”
  “倘或你有靠山,他真要死。偏偏你人微言轻,寺正都不管的案子,你非要查,到底谁找死?”
  “如果不是你一再包庇他,我至于这样?”徐太安不满陆松节的分析,愤慨道,“现在你是如意了,唯一一个证人就在我面前被人咔嚓,线索全断了。”
  “此话从何说起?”陆松节眸色一沉,指甲狠抠他的刀口,徐太安登时杀猪般惨叫。
  不管徐太安如何谴责他,他仍神色如旧,上完药,施施然给自己斟了杯茶:“我不是不帮你,但我的确什么证据都没有。”
  “胡说八道。”徐太安生气,坐起身道,“这次鞑子南下,差点打到盛京来,咱们的城墙跟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你接管兵部那么久,就没有半点它皇甫党挪用兵部公款,谋取私利的证据?倘或你肯说出一件,我就用不着冒着生命风险调查白萃璋的破案了。”
  “呵,我还以为你多么高尚,不顾死活都要替民女伸冤,原来还是想对付白同赫。”陆松节呷了口茶,讽道,“皇甫冲门生诸多,在朝中盘根错节,就算有蠹虫,也有实干的,你为何那么心急,想一竿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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